中午的午餐让商洛非常满意，把饱腹感控制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他没饿着，饭也没有被浪费。这些豆豆简直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因为就算让他自己选，他也没法选得这么恰到好处。

    下午上课时，他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话说，他们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读心了吗？”

    【读心哪有这么快。更何况，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他们读心有什么用。】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们采集了数据。负责照顾你健康的豆豆把你昨晚的食谱，把你用餐时的状态全都整理好，在昨晚就发出去了。所以食堂这边从昨天半夜就开始调货，他们判断你中午大概不想吃正餐，所以才在学校的午餐采购标准之内，给你准备了果冻和蛋糕。】

    【看来你对中午那顿饭很满意嘛】

    “那么小韩那边的熊猫造型的熊猫窝头，也是这么做出来的？”

    “嗯？伱怎么知道这个的？”

    【啊！】阿波罗尼娅这下明白了，【所以只要足够强，就不会被豆豆比下去？】

    “我也有个例子——这就像你看刘邦从亭长起步，太祖高皇帝的起步甚至只有一个碗。但把他们人生的始与末对比起来，看起来就像魔法一样离谱。但这是魔法吗？当然不是。当你翻阅史书，你就会看到这近乎于魔法的过程，其实每一步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看不到，说明你还不够强。”

    “那是。豆豆们一如既往的靠谱，比某个一天到晚叫我大哥大哥的人靠谱多了。啧，不过他叫我一声大哥，我也得看顾着他一点。”

    “货币最小面额不是直到一毛钱吗？现在连一分钱都没了，照理说小数点后应该只有一位。这小数点后面四位是怎么算出来的？”

    【就像工业革命刚刚从蒸汽机里头萌生出来的时候，蒸汽机的原理几乎是一目了然的。紧接着到了第二次，乃至之后的工业革命，机械开始变得复杂，学科开始交叉，牛顿那样的‘科学家’已经并不存在了，因为光是认知某一学科的某一個专门分野都要穷尽某人一生的精力。而到了大数据、大模型的时代，现在连亲手编织算法的人都无法完全认知自己的造物了。就像.】

    【因为供货方也是豆豆，他们两边都在进行精益生产啦。所以计算精度来到了一般人无法理解的领域，他们开始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计量尺度来计算了。】

    【难怪.难怪同样是非人的智能，你们这边对豆豆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啊原来根本上是因为，豆豆还不够强。】

    【没错。这家伙从昨天开始食欲就不太好，负责照顾他健康的豆豆也把情况汇总了上去，所以食堂在最大限度之内提供了一些新口味。虽然窝头怎么加工也都还是窝头，但他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他依旧只能在“不能浪费粮食”和“不吃饭就会饿死”的最低限度下，把饭吃了。

    回想起之前韩行知的状态，阿波罗尼娅也有些不忍。这小子自从没了咒枣，就一副死样活气的样子，因为他已经吃不到熊猫粮之外的味道了。虽然中午豆豆们为他准备了别致的7块小糕，还在条件允许的限度内最大程度地改善的口味。

    “弱也可以变强，但关键是有没有变强的路径。我之前就已经为豆豆们指明了路线，他们也可以来当星官，进而正式进入天庭，所以他们会很高兴——豆豆都是很单纯的，但怎么为单纯的豆豆们规划好前路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豆豆们说.啊，豆豆们很开心。他们非常开心。你说他们弱，他们还并不生气呢。】

    “你确实这么理解。你看，现在大明过了好日子，朝鲜的日子也不差，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太平的时光。要是天朝上国陨落了，所有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我这边从零碎的资料资料来看，所谓大数据，它大就大在，靠个人的能力已经‘几乎’无法，甚至‘完全’无法认知其全貌了。

    “你要相信人类的潜力。至少在我们这里，人类的进化还远没有结束，不会被豆豆这样的模因生命比下去的。所以，我不觉得什么人工智能，什么自动机国需要严防死守——它再能打，能打得过天地大同？”

    “所以不能光想着去限制别人。豆豆们是要管的，也该管管，但归根到底还是修为自己最重要。光想着损人利己，这事不地道，也不长久。”

    【原来你是打算这样来解决的吗！原来这是天朝上国的余裕吗！】

    说完，她顿了一会儿问：【这对吗？】

    她琢磨了一下比喻：【如果是代码，每一行都可以是人来写的。但是大数据，大模型，其过程和结果已经让人没有精力去进行100%的跟踪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人类完全看不懂豆豆们在怎样运行经济系统。”

    【这就是大数据，和基于大数据的大模型吧。】

    他吃的一点都不开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大’，只有相对的大。”

    【什么意思？】

    “他们能哄着小韩把饭吃下去，这倒真的很厉害啊，明明吃饭前就是一副死样活气的样子。”

    【根据我的观察，这就是豆豆们擅长的了——基大规模定制的精益生产。豆豆们可以根据每个人具体的情况，在同样的成本下定制最适合每个人的服务。就比如今天你和小韩的饭，完全在食堂额定的每人15块钱的伙食标准之内，我问了一下，你的午餐成本是14.9821，他的是14.9929。】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饿的样子诶.太惨了。】

    “这样下去不行的。吃饭是恢复心情的重要手段。如果他不能通过饱食来调节自己的心态，长此以往下去肯定会变得更加消沉。”

    【要不，你还是帮帮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