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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恩希尔德家族是蒙德城最古老的骑士家族之一,在第一篇史诗造就之日,他们便开始守护蒙德城了。
作为古恩希尔德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兼长女,琴有义务和责任延续家族的荣光。
更何况,她如今是西风骑士团的副团长。
西风骑士团历代副团长都是伟大而正直的人物,比如五百年前一人一剑死守蒙德葬于毒龙之口的‘幼狼’鲁斯坦殿下,她从小就是听这些英雄的故事长大。
她不能辱没骑士团副团长的荣光。
从记事起,这位少女便将荣誉刻进了心中,继承骑士团的意志,永远地守护蒙德是她毕生所追求的事业。
她今日依旧在练剑。
暖暖的晨光透过巨大的拼色玻璃,照到了古老大厅的石柱上,绚烂的壁画在晨光的散射下更显梦幻,少女便在盛大的阳光下使剑
纤细的单手长剑,浮动着点点粒粒的金光,在空中掠过光滑平整的弧线,琴微微喘息,修身的骑士长袍随剑风摇摆,细细的汗水贴着锁骨留下,比起舞剑,她更像是跳舞,随着初晨的微风起舞。
玻璃上,石柱边,壁画中,到处都是散乱的剑光。
‘西风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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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门伟大的剑法。
它摒弃了传统骑士大剑的粗笨与迟钝,采用了轻盈而灵快的步调,相传,开创出这门剑法的鲁斯坦殿下能以剑切断了落下的暴雨。
琴自认达不到如此通神的境界。
总有什么地方还不够,总有什么地方有所欠缺,但她始终找不到那突破的点在哪里。她欠缺一丝灵感。
她从不是什么天才,她唯一拥有的只有勤奋,比谁都要勤奋,唯有此才能追上天才们的脚步。
可有时候,光有勤奋是没有用的。
“呼——”
收了剑,满了大厅的剑光便随着一收,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很累,但今天才刚刚开始。
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琴整理了整理着装,将湿透了的袍子脱去,换了一身骑士服,纯白的衣料贴着她细腻而紧致的皮肤,将金色的长发用束带扎紧,对着镜子拍了拍面颊,呼了一口气。
愚人众的执行官要来了。
琴对这些高高在上的执行官,并不感冒。
蒙德是自由的城邦,但至冬国则已蛮横强势出名,他们很喜欢通过外交的方式,向其它国家施压。
这次愚人众到访,来者必定不善。
她皱着眉头,这时候,厅外忽然传来了稍显喧闹的声音。
琴恍然,这几天似乎是预备骑士团招的日子。
这几天来忙于应付愚人众,她竟然忘记这事了。
不过...她微微有些不满,为何如此喧闹?
在琴的眼中,骑士不光要有骑士的武艺,更要有骑士的仪态,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少有失态,便有损骑士团的荣光,有损先烈们的荣光。
比如伟大幼狼鲁斯坦殿下,他就不可能如此吵闹了,骑士必须是谦逊,高尚,有着崇高理想的。
-
“姓名。”
“风吟。”
“年龄。”
“俺寻思...俺确信是十六。”
“十六?”
负责登记的骑士大叔抬起头来,他露出了狐疑的目光,这少年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十六岁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不得了啊。
今天是预备骑士团对外招的日子,采取的方式也很简单,便是比武选拔。
面前这个银发紫瞳的少年,虽然看起来乖得像是只小狼一样,但骑士大叔可不敢忘了他之前的表现,一人连挑了十几人,说什么‘贫弱,贫弱,我要打十个’,刷刷刷所有对手都倒在地上。
“呃...”
大叔有些词穷,他顿了顿,看着清野递来的资料,问道:
“您是稻妻百姓吧,能说说为什么要加入骑士团吗?远渡重洋来到蒙德,一定是怀着伟大理想的吧?”
蒙德是开放自由的国度,所有人都有资格加入预备骑士团,哪怕是外邦人。但预备骑士团和正规的骑士是不同的,前者只要能力够就能加入,后者则是需要考核。
这段时间大抵有三四年,只有证明了自己纯真的品德,才有授予骑士荣誉的资格。
...我能说是来当卧底的吗?
清野有些尴尬。
他现在交上去的资料都是柱国府伪造的,按照社奉行那边的记录,他现在应该是‘柱国冕下’授予了地下任务,派遣到蒙德当小稻妻特务的...
但纯真且伟大的理想,他还是拥有的。
“我要饿死啦。”
他苦兮兮地拍了拍肚皮,“听说蒙德骑士团管饭。”
这是事实,自从他被荧钓起来后,他们仨便结伴往蒙德城赶,风餐又露宿,饿了他就去钓鱼,但总是非酋,钓上来的鱼都不够塞牙缝,饥三顿饱一顿,再这么走下去他可能真要颤巍巍地握着荧和派蒙的手,“荧,派蒙,你们要好好活下去了。”
万幸的是,他们总算是赶到蒙德城了。
进了城,那两个活宝就开始乱跑,为了完成人理颁布的任务,他便先径直去西风骑士团了。
头一次听说如此扯淡的理由。
骑士大叔扯了扯嘴角。
但无所谓了,在这个神明都慵懒的国度里,他如此斤斤计较干嘛...这少年通过了选拔,便让他去吧。
说罢,他便要签字登记了。
“等一下。”
这时候,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叫风吟?姓什么?”
——
“清野风吟。”
裟罗重复了一句。
她在纸上记下这个名字,英气的薄唇轻轻地抿了抿,眸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不,我从未见过这个人。”
“从未在柱国府中见过。至少我印象中是这样,”
坐在裟罗对面的女子,是神里家的白鹭公主,神里绫华。
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湛蓝色的裙摆平铺于地,双膝并拢,坐在脚后跟上,听闻裟罗这话,神里下意识地直起了身子,“欸?”
“家主大人离开的前一晚,他用柱国令向社奉行征调了一艘船吗?”
“是这样的。”
蹊跷,总觉得有些地方有违和感。
侍奉了家主大人十年,清野裟罗从未听闻柱国大人还有一个养子...或者说,裟罗该叫他‘弟弟’?
家主大人做什么事情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裟罗作为侍从本不应该过问。
更何况,家主大人...已经离开了。
但心中总有这么一根小刺。
不痛,很小很小的刺,轻轻地扎着她内心,让她不得安宁。
出了社奉行,稻妻的街上安静一片,空荡荡的,像是死了一般,压抑的氛围笼罩在人群中,柱国大人离开的消息并没有公开,民众尚且不知。
造成如此压抑景色的,令有它物。
清野裟罗抬起头来,铅色的天空下,厚重的云层仿佛要压了下来,天守矗立在山巅之上。
但裟罗总有一种错觉,那刹象征着‘永恒’的楼,
正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