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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鲁斯坦,你呢,女士?”
清野忽然感受到了天旋地转,灵魂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昏沉而无力,各种各项的记忆乱流传入他的脑海,眼中的画面破碎又重塑,像是拼接在一块的碎玻璃,耳畔的声音越发模糊了。
燃烧的谷底,癫狂的魔龙,漫天的魔物,鲜血...还有哭泣的少女。
她绝望痛苦地哭泣着,似乎在一遍又一遍说着什么,清野听不清,晶莹的泪水顺着少女的脸颊,滴落到了清野的脸上——少女的泪水快要流光了。
悔恨,悔恨。
绝望,绝望。
风也在哭泣。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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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被涌出来的记忆不断地磨损。
“鲁...斯...”
“鲁...”
“我的名字是...什么呢?”
[清野风吟!清野风吟!清野风吟!]
【醒来!你迷失了!】
【你这次陷得太深了!】
他从木板上坠落,海水灌入了他的鼻腔,一点又一点地向下坠落。
系统的警告声在灵魂深处响起,面前的景象在迅速地褪去,记忆乱流也如潮水般散去,清野猛然地睁开了眼睛,迎面便
是海刺目而迅猛的日光,阳光被海面稀释,只落了一点暧昧晕红的碎光下来,除此之外,海面下漆黑一片。
身体麻木而又无力。
清野挣扎着想要游上去,但他发现连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很难做到。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这次玩脱啦。
真是作死。
清野轻轻地啧了一声。
他练剑入迷了,忘记了时间,而一旦沉迷在过往记忆中太久,就会迷失在过往中。
凡人的灵魂实在太过脆弱了,根本就不能承受漫长记忆的磨损。
而【磨损】哪怕是对于神明来说,也是残酷而致命的东西。
得亏系统出手早,将想起来的记忆重切走了。
要窒息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竭尽全力向水面上探去,抓住那漂浮在水上的木板,将身体的中心压了过去,头搁在木板上,肺部拼命地呼吸着。
“呼...呼..”
黄昏已经消退殆尽了,太阳也完全沉没,进入记忆的时候日头还尚早,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在极目的尽头,清野看到了一艘船。
——
是夜。昏沉的雪夜覆盖了一切,最底层的船舱中依旧燃着烛灯,狭窄的船舱里满是麦芽酒的厚重酒气,这种酒的酒精度数不高,水手们顶爱喝这个,一是可以驱寒,二是没有细菌。
船上的饮用水,特别是他们这些水手喝的水,因为长时间的航行,都生出了浅浅的一层绿藻,喝了是要得病的。
“你醒了?少年。”
麦卡哲布大叔抽了一口大烟,是这艘船的舵手,这位大叔干这行有二十年了,最开始在至冬跑一些普通买卖,后来就跟了官方,专门替官老爷们做事。
这次航行,他伺候的官老爷地位可不小,是第八席执行官【女士】大人,这位大人住在最豪华的船舱中,一众跟着的还有诸位愚人众使臣大人,他是连面都没有资格见。
清野略显艰难地睁开眼睛,连咳了好几声。
他发现自己正靠在破旧的床榻上,但双手却被锁链锁住了。
虽然这些锁链他一扯便能扯开。
“别紧张...不是故意锁你的。”麦卡解释道,“这艘船上的客人太尊贵了,少年你又来路不明,还是锁住为好。”
“说真的,我们停船救你上来,都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面前这少年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的年纪,麦卡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无力地趴在一块木板上,气若游丝。
“这是哪儿?”清野问道。
“这是至东国的使船。”麦卡大叔将麦芽酒桶杯递给了清野,“喝一点?能驱寒。”
“不要。”
清野一摇头,“我可不想变成爱抽烟喝酒的老头。”
“会短命的。”
“哇。你说的这话好伤人,”麦卡显然是没听出清野的言外之意,他挠了挠脑袋,“总而言之,先跟我上去吧?”
“要做什么?”
“愚人众的大人要见见你...额。好吧,是审审你。”
他犹豫了一会,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
“如果少年你真是间谍的话...”麦卡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女士大人会把少年你烧了。”
沿着船舱的台阶往上爬,水手乃至大副都住在底仓中,愚人众的官员们则是住在二层船舱里,尊贵的执行官女士则是在最顶层的船舱。
每一次转生,都会失去全部的记忆,但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还是会留下。
比如各个国家的名称,他们分别的最高行政机构之类的。
愚人众是至冬国的官方组织,以十一位愚人众执行官为首,各个执行官接受了冰之女皇的恩泽,享有强大的权柄。
女士便是这十一位执行官的第八席,手段冷酷。
清野现在有点混乱。
他现在的身份...怎么说,的确不是很干净。
往危险了说,他是稻妻派去蒙德城的特务,放在地球,至少得是个稻妻小鬼子,往低了说,他来路不明身份模糊,没有过去经历,也多多少少是一可疑人物。
按照执行官的做派,就算一把火把他点了,或者丢海里,也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