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七点。

    “嗡嗡——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亮屏，震动着。

    “嗡嗡——嗡嗡——”

    窗帘拉着，屋内暗漆漆，只有那手机，一直在锲而不舍地亮着，震动。

    “嗡嗡——嗡嗡——”似烦人的苍蝇般，一直在房间里转，响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第N个电话打进来时，抱着枕头睡觉的云姒，终于动了。

    迷迷瞪瞪，眼睛都没有睁开，伸出手，拿起手机，一划，放在耳边。

    “……喂？”

    “姒姒姒姒姒姒，你醒了吗？起床了吗？”

    被强拉着起床的云姒一坐下，便盖上了小毯子，盖住自己，闭眼，补觉。

    她倒是佛系随意，少了这部戏也无妨，但乔翘翘却捏紧了拳头，一副要勇争第一的模样。

    乔翘翘在她旁边坐下，还在看着下午试镜的排序表。

    “……”云姒微微皱眉，眼睛终于睁开了些，眯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

    “姒姒，剧本你看完了吗？试镜安排出来了诶，看看，我们排在……在……在第一百三十六位？！我去，这么后面？！”

    两个小时后，飞机上。

    “是啊是啊，是有点突然，好像说是主演那边档期有冲突，要改到下周，配角的试镜就只能提前到这周了。”

    ……

    “……”云姒闭着眼睛，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手慢慢放下，“嗯……没起，有事吗？”

    她才刚睡着诶……

    “那就回家呗。”云姒闭着眼睛，打哈欠，“没事，不打紧。”

    她拿着钥匙，坐进车里，换了只手拿手机，道：“实在困的话，在飞机上睡也不迟，这个角色很重要，咱们可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角色，绝对，绝对不能错过。”

    “快起来啦。”乔翘翘就像是有千里眼一样，看到了她此刻的赖床模样。

    昨天晚上失眠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来点困意了，睡着了，结果——

    “靠，李导演骗我，他说这个角色候选人没几个的，怎么还来一百多人？！”

    ……

    乔翘翘走出电梯，转身进了地下停车场，“没办法，咱们是小角色，只能配合他们。”

    “这么突然？”

    乔翘翘说着，转头看她，“姒姒，这万一咱们没面上——”

    ……

    乔翘翘听着她低声困倦，像是马上就要睡过去的声音，说：“快别睡啦，快起来快起来，我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后到你那儿，咱们要赶九点半的飞机去B市，试镜时间提前了，就安排在今天！”

    “……”云姒拿被子蒙住了头，无言。

    电话中，乔翘翘超级洪亮兴奋的声音传来。

    “……”云姒困得不行，埋脸在枕头里，完全不想动弹，闷闷。

    “……”云姒扯了扯自己有些下滑的小毯子。

    “不，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拿下这个角色的。”

    “嗡嗡——”云姒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乔翘翘正说着，察觉到了，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

    “你哥给你发消息了诶，要不要回？”

    “不。”云姒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