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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正英皇帝将三份奏疏依次摆好,一张奏疏敞开放在最上面,中间夹着一份奏疏,底下的这一份,则是被这两张奏疏一同压着。
在正英帝的旁边,秦王优雅地端坐着,皇家礼仪之中的华贵尽显其中。
正英帝的余光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芷凝,来了,就进来吧。”正英帝看着时不时就在门口晃着的宁王,淡淡开口道。
“多谢父皇赐座。”宁王走了进来,在秦王的侧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正英帝最近感觉自己的女儿们都很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很怪。
下一秒。
“父皇,儿臣不请自来,您不会怪罪吧?陆成安毕竟是我府上的门客,父皇您要见他一面,我也是要走个过场的。”汉王很是得体地说道。
正英帝想了想,理由合理,点了点头,但这个亲王之间的座位就又要重排序了。
秦王不多说,默默站起,给汉王腾了一个位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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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怡然自得地微笑面对。
两人擦肩的功夫,汉王伸手拉住秦王的手道:“皇妹今天当真是神采非凡,很是漂亮啊。”
秦王不动声色地微微低头,浅浅一躬,“只是淡妆。”
“无意与殿下争艳。”
汉王点了点头。
既然秦王今天过来,不是过来和陆成安抢这个风头的,她也不会抓着秦王不放。
门外。
陆成安静静站着,等着正英帝的传唤。
门口站着一个太监,低着头小声道:“刘公公托我告诉你一声,等下陛下若要考校你的时候,只须顺其自然,陛下是不会故意为难你的。”
“多谢公公。”陆成安被人提点,施礼道谢。
不送礼,这不意味着不能和太监结交,宦官之中,也是有仗义之辈的。
“宣,杭州士子陆成安进殿。”
随着一声传唤之声,陆成安正了正衣冠,缓步走入殿内,他垂着头进来,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在殿内,汉、秦、宁正依次坐着,而正英帝坐在御书房正中间的位置,旁边有个太监拿着浮尘挂在肩膀上,刚才那传唤的声音,便是他口中发出。
他微微弓着身子,替正英帝磨墨。
“杭州士子陆成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陆成安连忙行礼道,给人下跪,陆成安心里还是有抵触的,但是给岳父下跪,那就没抵触了。
正英帝正在打量着陆成安的外貌。
光是看脸,确实是一股天杰地灵的英气。
锦麟卫指挥使江骐宁自知铸成大错,连夜给他打听了消息,就在这不久前,汉王亲自遣散了府上的门客,唯独一位前来京城赶考的士子,是被汉王给留了下来。
现在,这位士子又在南苑的围猎中,颇有股名将风采,还跟晋王走得很近,这难免不让正英帝心中有了些许好奇之心。
正英帝在看着陆成安。
陆成安同样是在观察着自己的这位岳父。
正英帝的面容,看起来很祥和,有种淡淡的亲近感,他的五官有种文人的柔和,而老苏家的基因很好,这点,从正英帝的身上就能看出来。
光是看这个架势,这风范,是有一股子千古明君的味道。
“科考作废一事,你应该也是知道了吧?”正英帝轻描淡写地问道:“朕看了一眼,这卷宗上的名字,都是南方人,这让朕颇为不喜啊。”
“陆成安,朕看过你的卷宗,答得不错,上榜不难,但是,朕还是废了这次科举,你可有异议?”正英帝的声音一点一点变高,一股威仪感迎面而来。
“草民没有异议。”陆成安直接回答道。
“朕可是让你多年的苦功尽数白费了。”正英帝声调放平了下来。
“这次科举,上榜士子全部都是南方人,原本就是一件令人诧异万分的事情,既然陛下将这批卷子作废,那想必已经是查出来是有人在徇私舞弊。”
“既然如此,那么将这批卷子作废,便是在情理之中,何况按律法,也理应从重处理。”陆成安继续答道:“何况,若是真有才学,岂会在意这一朝一夕,今年不成,明年再来,又有何不可?”
正英帝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是暗暗点头。
陆成安这回答可以说是毫无纰漏。
“在朕的桌上,有三份奏疏,你拿出一份,替朕看看吧。”正英帝指了指桌子上的奏疏道。
“草民不敢。”陆成安回绝道。
“只是议事,又非决断。”正英帝不失威仪,淡淡一笑,心知是自己上来是‘压’得太死了,施威过重。
陆成安抬起头来,看向桌上的三份奏疏。
这放着的奏疏,有些杂乱,不像是故意来考校别人的,底下那本奏疏被压得很死,上面那个是敞开的,中间那本则是夹在中间。
陆成安忽然想到殿前的太监提点的一句话——顺其自然。
这时,他立刻清醒过来,这放在上面那个,敞开着的,才是正英帝想要他答的题目,而这题显然不会太过于刁难他。
陆成安正欲拿起那本敞开着的奏疏。
秦王突然起身,将压在最下面的奏疏拿了出来,“父皇,儿臣久闻这杭州士子陆成安才识甚广,无所不通,赈灾之事,已有大臣决断,不如听听陆成安对于西南诸事的策论吧?”
骤然之间的变化,让汉王杀意在心中凝固。
她事先就敲打过秦王,让秦王好自为之,没料到,这秦王还是站出来搅局了,故意给陆成安上了难度。
正英帝微皱眉头,对于秦王出来横插一手的行为,极为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秦王则是瞥了一眼汉王。
既然朝廷要用陆成安,自然是要最大限度的压榨陆成安的才能,拿赈灾这种小事来询问,没有任何意义,于国无用。
回答来,回答去,答案都是一致化的。
既然如此,不如让她秦王替陆成安来选一个题目,陆成安接过奏疏,上面是地方官员弹劾地方土司胡作为非的奏疏。
正英帝目光放在陆成安的身上道:“既然秦王替你选了这个题目,那朕就用此题来问你。”
“近些年来,西南的诸多蛮族土司时有叛乱,与朕貌合神离,朝廷对这些土司,亦是疲于奔命,很是劳财伤民。”
“朕且问你。”
“这西南土司之乱,如何平叛?”
正英帝将这个奏疏压在最下面,自然是他有的想法,西南土司之乱,早在泰熙帝之前就有了这个问题,长年累月都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遇到叛乱,常常就是拿兵镇压。
但是拿兵镇压了以后,过一阵子,就又叛乱了。
有些土司,极为狡猾,他们是叛而再降,降而再叛,仗着自己在地方的威势和根基,朝廷拿他们没办法,知道朝廷只能对他们安抚招安,所以有恃无恐、反复无常。
正英帝的目光停留在了陆成安的身上,然而没有几秒钟,心里又泛起一丝无奈,朝中诸多大臣都没能解决的事情,他竟然寄托希望在一个少年郎的头上。
陆成安随口答个像样的答案,正英帝就打算将此事轻轻放下了。
“陛下,草民已有了想法。”陆成安起身,拿着奏疏,走到大殿之中,“想要解决这些西南土司之乱,我的策论很简单,那就是——改土归流。”
就在陆成安说出【改土归流】这四个字的时候。
在秦王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恭喜你解锁了策卡——改土归流。】
一张金色的策卡,好像就这样被解锁出来了?
秦王看了一眼。
【改土归流:使用该策卡后,将使得地区治安提升,将使得该地区附近的人口得到增长,获得一定人口,加强了对地方地区的统治管理,将得到额外的人口税收,使得民族包容性加强,推动地方区域的手工业、商业。】
【使用该策卡时须注意:使用该策卡三年后,当派遣的流官能力不足时,容易重引起地方叛乱;当派遣的流官道德不高时,将引起地方腐败,继而造成叛乱。】
而此时的正英帝,在陆成安说出了这四个字后。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改土归流?
下一秒,正英帝的目光中仿佛是绽放出了一道光芒。
“何为改土归流?”正英帝抬起手来,猛地拍案,光听到这四个字,他就感觉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但心里却跟挠了痒似的,还有些不明所以,想不清楚的地方。
“快跟朕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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