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欢扶着成野回到墓地的停车场时，天已经彻底阴了下来。

    成野让手下看一眼天气预报，说是午后有雪。

    本地人的司机看着天色吐槽，说偏桃这地方可是很少这样，这要是一旦下起雪了，可就小不了。

    大家刚坐进车里，项欢就收到了微信群里消息，是高晓晓昨晚新建的群，里面一共四个人。

    项欢，高晓晓，许见东和成野。

    项欢看手机时，余光瞄着成野，没见他同样看手机，明明一个群的消息，他们应该都收得到。

    在群里说话的是高晓晓，她问项欢和成野什么时候结束回来，她跟许见东就在老房子那边。

    项欢看完扭头问成野，看到群消息了吗，要怎么回答你师父。

    「师父说什么？」成野这才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直接打字回复，说半小时后在老房子会合。

    司机发动车子往回走。

    走到一半时，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雪下得还挺快。

    临城的冬天会下雪，尤其是新年前后，所以项欢对于看雪景没什么兴趣，不过还是扭头盯着车窗外。

    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脑子里一直想着很多事。

    成野在墓地对她说的那句话，隔一阵就会在耳边自动出现，像是提醒着她，怕她忘记。

    怎么会忘，项欢只是装傻，不知道该如何接住他的话。

    「在萨瓦的时候，我看到他了……」

    这个「他」指的谁。

    项欢当时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差点直接就

    问难道是在萨瓦看到……鬼魂了吗。

    因为她想到的最有可能的那个「他」，就是刚刚祭拜过的死鬼曹军。

    可她没勇气问出来。

    萨瓦那个地界上，人们能见到鬼魂这种事一直被说是真的，可她没信过，也没真正体验过。

    成野也没明确给出答案，说完卖关子说太累了不想说话，让项欢扶着他先离开。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也不说话，项欢两三次想要找话说时，只要一去看他，成野就闭上眼装睡。

    两人唯一对上话的，也就是回复微信群的时候。

    项欢干脆也闭紧嘴巴，眼神看车外。

    到了老房子后院停好车时，外面的雪已经更大了。

    项欢刚要开车门下去，成野开口让她等一下，然后让司机和手下都先下车。

    车里只剩下他和项欢。

    「等会见到他们，不要提起我今过的话，晚上我会找机会跟你说清楚。」成野居然笑吟吟的说出这句话。

    项欢看着他，「我明白。」

    老房子里。许见东站在窗口朝外看着成野和项欢一起下车，因为下着雪路滑，手下和司机正准备出去帮忙推着轮椅进来。

    「我去吧，人多也没用，我去就行了。」许见东叫住他们，自己打了把伞走出去。

    看到来接他们的是许见东，轮椅上的成野眯了眯眼。

    身后推着轮椅的项欢，看到许见东出来也变了眼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此时此刻非常不想同时面对这两个男人。

    许见

    东走过来，把伞遮到了项欢头顶，轮椅上的成野虽然也被覆盖到，但是很有限。

    「我来推轮椅，你打着伞先进屋去吧。」许见东示意鲜花把伞接过去。

    成野在轮椅上又露出笑吟吟的模样，一大颗雪花突然窜进了他眼睛里，成野一闭眼。

    这样听着身后的二人对话，就更加清晰了。

    「不用，我给他打着伞，你推吧，这样能

    快点，他不能感冒。」

    成野眼皮微微抖着，这是项欢说的。

    「你就可以感冒？你就不该身体这种情况下，来这种地方。」

    成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这是许见东说的，语气毫不掩饰的透着不满。

    成野一下把眼睛彻底睁开。

    「要不劳驾你背我进去吧，这样最快，也可以让项欢一个人打伞。」他说着，抬手冲着身后，晃了晃。

    项欢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马上去看许见东的反应。

    「行，你放心就好，你先走吧，让人过来推轮椅。」许见东答应的也足够爽快，还让项欢打着伞赶紧先走。

    「听他的吧，几步路的事。」成野也看着项欢。

    项欢打着伞快步走进了老房子的后门口，跟着赶紧让司机出去推轮椅，她和走过来的高晓晓并肩站在门口。

    看着许见东背起成野走过来，项欢抹了下脸上雪花落下融化的水痕，长长吁了口气。

    身边的高晓晓扭脸看着她，问她这么紧张干嘛。

    「我不是紧张……我是……」项欢话说

    了一半，眼前突然一黑。

    她听到自己摔倒在地上的动静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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