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季玲如常的上课,面上并未表露出什么。
而班主任那边离开后,立马又去找了伍文。
「伍教授,我把你教我的话和季玲说了,可是她这人性子很倔强,说要校方把那个和铁路总局沟通的人交出来,她要当面对质,我说软的没用,又是威胁,她要是真不怕去找校方怎么办啊?」
不等伍文开口,班主任又道,「是你说季玲不会察觉,我才帮你办的,现在闹成这样,如果被校方知道,我要受处分的。」
「我到是忘记了这一点,朱家大儿子在铁路那边上班,不然这事也不会露馅。」伍文不急,「这事我来处理吧,你先别急,我给铁路总局那边打个电话。」
班主任听到伍教授认识那边的人,提着的心也放下一半,「最好让那边的人找许会计,劝通许会计,让她对季玲说听错了,这事就没事了。」
「我先试试吧。」伍文说了一声,转身去打电话。
伍文打给的是池方萍,正是他当年的学生。
说起来,能想到池方萍,也是刚刚想到朱家大儿子朱卫东,也正是他的学生。
只是池方萍不在铁路总局那边,跟着工程队走了,辗转找了几个人,最后才联系上池方萍。
池方萍女儿去世之后,又加上自己身体不好,一直请假在家。
接到伍文电话时,还很意外,「伍教授,接到您的电话太意外了。」
「我是无事不蹬三宝殿啊。」伍文苦笑,「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还年轻,要往开了想,这才能走出来啊。」
「多谢您伍教授,我的休假也要到期了,这几天就打算回工地。」池方萍聪明的问,「伍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成,我是您的学生,不是外人。」
伍文叹气,「是这么回事,我有一个学生,成绩很好,只是出身农村,半个月前你们铁路总局那边招学习的学生,你们单位又累又忙,但是个好单位啊,我想着机会难得,就将其中一个学生替换下来,让这个学生过去。换下来的学生今天找学校,说总局那边许会计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去,现在这个学习一直让学校给个说法。我教这些年学生,还是头一次有私心,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纰漏,想来想去也只能惭愧的求到你这来了。」
「说起被换下来的学生,你可能还认识,叫季玲,朱卫东的爱人,人很优秀,嫁的也好,正是因为这样,我想着以后这样的机会很多,没想到.......」
池方萍道,「老师也是关心学生,况且只是一次学习机会,这个被换下来的女同学,有些不饶人,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老师只管放心。」
至于认不认识季玲的话,池方萍没有接。
「方萍啊,老师就麻烦你了。」伍文又客套道,「等你不忙常在首都这边呆着,喊上以前的同学,大家可以聚一聚。」
「好,大家也挺想念老师的。」
客套两句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池方萍直接给单位那边打过去,打的是财务室,接电话的也正是许怡华,池方萍先是喊了一声师傅。
「方萍啊,这几天说去看看,单位一直很忙,你那边也要出发了吧?」许怡华听到是池方萍,很高兴,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许怡华是她的第二个徒弟,第一个徒弟是是个男孩子,两个徒弟之间,许怡华也最疼池方萍,当成女儿一般。
只是徒弟的命苦,先是离婚,后又孩子没了,一直让她很担心。
好在人很坚强,自己挺过来了。
「师傅,怎么能让你来看我呢,要看也是我该去看你,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好啊,那晚上约个地方。」
师徒约了以前常去的一家菜馆,当天晚上见面时,许怡华看到徒弟瘦的皮包骨,忍不住心疼,「我知道多说没用,这事还要自己想开,孩子走了,你更要照顾好自己,为是为了让孩子安心,你也要坚强起来。」
「师傅,我没事,你放心吧,前些日子没什么胃口,这几天已经缓过来了。」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许怡华道,「朱卫东和你在一个工程队,有什么事就找他,你们也是同学。」
「师傅,现在有学校的学生去你那里学习了?还是跟着你?」池方萍问。
「是啊,你听说了?说来这事也巧,你也认识,是朱卫东的爱人,能力很强又有想法,可惜被学校给换了下来,我也是上周末才知道的,你说学校弄的这叫什么事啊。」
「是季玲吗?」池方萍愣了下。
「对,我就猜你会认识。」
「认识,前年在西南那边季玲也在,说起来还有件乌龙的事。」
「什么事?」
「当时小茹出事,身边的人看到季玲房间里有花束,季玲又到医院时来探试过,后来过敏走的,就被误会是季玲造成的原因,当时朱卫东也很愧疚,我也劝朱卫东不要多想,这事是误会。」
许怡华瞪大眼睛,「还有这事?」
「嗯,后来发现确实弄错了,季玲房间里有花,也是她从医院回去后,才有的。」池方萍叹气,「这事是刚调过去的常医生引起来的,她现在也被调走了,年后还来找我道歉过,她说也不知道会这样。」
许怡华蹙眉,「误会解开就好,谁也不是有意的,人怎么还调走了?」
池方萍笑了笑,「事情因为我而起,我心里也一直很愧疚。」
许怡华倒是明白了些,「朱家对这个儿媳妇很看重啊。」
「是啊。」池方萍苦笑,「今天约师傅出来,也是有事想求师傅,现在我却张不开口了。」
「我们师徒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事你就说吧。」
「刚刚我问学生去总局学习的事,其实是我大学老师找到我这。」
不用再多说,许怡华明白了,「季玲被换下的事?」
「我老师也是看另一个学生条件好,可没有靠山就想着机会难得,季玲有婆家依靠,没想到这事被季玲知道,找着学校要说法。」池方萍苦笑,「早知道是季玲,我就不找师傅了,也让师傅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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