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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千一百六十二章人可以霸道,不能沒有底线
    轰隆!擎天之柱捣落,一方世界都在扭曲,颤抖,空间一阵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空闪灭流窜。

    这擎天一击的威势尤为恐怖,仿佛未日降临。毫不怀疑,一旦被其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北云轩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不闪不避的一剑劈空斩出,化作一条数十米长的巨大龙形剑影,凝实得浑身鳞甲都清晰可见,闪射着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两种攻击彼此呼啸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只传出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光华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破碎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光华消散,一道身影从虚空急速地坠落而下,狠狠砸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数十米的巨大深坑。

    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看上去像是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道被打落虚空的身影,无疑应该是北云轩,毕竟在修为差了一线,战斗到这个份上,已是让人惊叹不已了,受创落败也是预料中的事。

    然而,当看到另一道从虚空缓缓降落的身影时,所有观者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因为这道从虚空降落的人影,骇然竟会是北云轩,这个结果绝对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皆认为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如果所见不虚,那砸入深坑的必然就是那位不可一世的供奉额头鼓包老者了。

    扑嗵!北云轩的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一身圣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剑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人影一闪,一个龙卫出现在他身边,伸手扶住他风摇摇入坠的身体,将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片刻,北云轩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抹去嘴角的血渍,瞥了一眼深坑,微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道:"圣境大能不会这般轻易陨落,这一战算是惨胜。不过,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得尽快离开此地!"

    "想走,做梦!"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吼,从地面的深坑中传荡出来,杀机凛然。

    话音落下,七八道人影从虚空中闪掠而出,每一个都拥有道圣境小天位初期的修为。呼吸之间,便将北云轩两人围困在中间。强大恐怖的圣境气势铺天盖地的威压四方,封锁住一方天地。

    深坑内,浑身染血的额头鼓包老者已颤巍巍的立了起来,虽然状极狼狈,但一双目光仍旧凌厉。圣境大能的道体果然强悍无比,自愈修复能力更是惊人。之前还奄奄一息,只是片刻之后,虽谈不上已生龙活虎,看上去却也再无大碍。

    伸手抺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掸去了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蓬乱的须发,这才从深坑中走了出来,脚步虽然有些滞重,身躯也略微有些许踉跄,但圣境大能的威仪和气势却絲毫不减。

    "哼,如果不怕这千里之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变成一片废墟,那就出手试试!"北云轩平静地道,没一点身陷重围的惊惶和不安;"这点阵势还挡不住我们。"

    北云轩所言并非是在耸人听闻,之前的对决,双方都没有施展毁灭性的大招,就是顾忌会秧及无辜,有伤天和,会使道心蒙尘,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也就意味着道一途几乎已走到了尽头。

    "你说得沒错,差一点就说服了老夫。"额头鼓包老者沉吟了片刻,似在为自己的所为找寻一个支撑点,良久,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有些迷离的眼眸再度变得更加深遂起来;"只可惜,你之所言反让老夫获得了一絲更深层的明悟,有伤天和的确会让道心受损,但失去了一颗快意恩仇的心,所谓的道心就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崩塌,沉沦。两下权衡取其轻,所以……"

    "自欺欺人!"北云轩不屑的道:"你如果不怕在下次渡劫时灰飞烟灭,那就出手吧!"

    "诡言耸听!你认为如此便能乱了老夫的道心,那就错得离谱了。"额头鼓包老者阴冷地道,眼中杀机泛滥,凶光慑人。

    "笑话!你当我们已是砧上的肉,可以任意辜割的吗?"北云轩眼中的冷芒电射,抬头看了看封锁住空间的八名圣境大能,不由冷笑连连,取出一叠九品道符,声若寒冰的道;"如果你等真敢出手,我保证这里将无一可以活着。"

    看到北云轩手上的那叠九品道符,一众圣境大能都是露出了浓浓的忌惮之色。

    一张九品道符的威能,相当于一个圣境初期的全力一击。这一叠至少不下于三十张,谁知道身上还有多少?对于未知的威胁,没人能淡定,只能加大气势威压,却不敢真正的发动攻击。

    这种层面的战斗一旦爆发,绝对是毁天灭地,千里之内都会变成一片废墟,将无一生命能幸存。这样的后果,那怕是真正的神也不愿看到。

    这一点,以额头鼓包老者阴狠深沉的心机,又岂会想不到。但极度的怒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疯狂之色,仅存的一絲理智让他竭制住这股怒焰,迟疑着没有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在他的算计中,在八位圣境大能的强势压制下,根本不会让对方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便会被彻底灭杀。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沒有想到对方手中居然会出现九品道符,那就不是强势灭杀的问题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灭世之战。

    他脸上的面部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眼中的疯狂之色时而消散,时而蒸腾燃烧,胸前的长须抖动,嘴唇颤抖,一个"杀"字在他的喉咙间来回滚动,却始终沒有喷吐出来。他的內心在挣扎,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当下的势态,就算使用供奉的权利发出灭杀令,那八位长老也未必会执行。他疯狂是因战败而羞愤,而这八位长老却是保持着清明的头脑,自然知道一旦出手的后果是什么!绝对有权拒绝跟着他疯狂,所以也仅仅是释放气势威压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怕一絲带有攻击性的意图也不敢稍有流露出来。

    北云轩敏锐的感之到这种微妙氛围,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并没有放出气势与之展开抗衡。这种一触即发,骑虎难下的僵持场面,显得尤为的诡异和危险。

    就在此时,虚空中一道道人影闪掠而出,有男有女,穿着服饰各异,有白发白眉的老者,有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裙衫飘飘的蔓妙女子,不一而论。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逸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蕴含着一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之势。

    "好你个葛老儿,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呀?"一位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出声道,带着一絲怨气和淡淡的愠怒。

    "呵呵,才数百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沒脸沒皮,败了就要不顾廉耻群欧?"一个胖乎乎酷似肉球般的老头,咧着嘴,呵呵的讥讽道,红润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

    "人可以霸道,可以恃强凌弱,冷酷无情,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却不能沒有底线,这是做人,做仙,做神的根本,否则,将不为天地法则所容。"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壮硕男子,双目中似有点点火焰燃烧,一身血色长袍加身,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

    "葛老儿,你可不要被失败的愤怒冲晕了头,一旦做出有伤天和的事来,那可不只是道心受损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从此生死道消,神魂俱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彻底被抺杀。"说话之人一身蓝袍,面容冷峻如刀,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锋芒,字字有如金属铿锵,充斥着铮铮杀气。

    "哈哈哈……"额头鼓包老者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老夫出手不成?易地而处,只怕会做得比老夫更疯狂,更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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