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学习的时间有限,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不浪费我们大部分同学的时间,我们跟着苏老师学习,我们都能感觉到进步非常快,苏老师在用她的教学方式,以最快的时间将新知识传授给我们。”
“苏老师自己今年还要参加考试呢,要不是为了让我们有学上,苏老师用不着站在这里给我们辛苦上课。”
“记者同志,您各位随便去问一下我们学校认识苏老师的同学们,问问他们还有谁不喜欢苏老师?”
“苏老师上学期教的小学生,到现在一下课就要来我们这找他们亲爱的苏老师玩呢,前几天办校运会的时候,我们苏老师都被小学弟们抢走了。”
“我有一个表弟上学期就是苏老师教的,以前他可调皮了,一点都不爱学习,自从苏老师当了他的老师以后,现在好乖,讲礼貌,爱学习,天天问我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来上课,他也想上苏老师的课。”
学生们一人一句替苏舒说着话,大家都在为苏舒感到委屈和不值,也希望苏舒这样的好老师能被所有人知道。
坐在这里上课的每一个学生心里都十分感激苏老师。
“还有苏老师的爱人梁主任也是一个十分好的领导,就连我家里长辈都说了,自从梁主任到了我们农场以后,我们农场风气都好了,生活更好了,梁主任给我们农场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对,梁主任才不是陈荣祖文章里说的那种以权压人的人呢,梁主任最平易近人了。”
“是!校运会开幕式的时候,我们在底下喊梁主任师公,梁主任还朝我们笑了呢。”
苏舒心里扶额,这应该是梁振国第一次被人用平易近人夸吧?
梁振国没架子是真,但是平易近人?
也着实谈不上。
他这人还是有点距离感在身上的,他不笑的时候,身上就给人一种清冷的疏离感。
看人的时候眼神没什么情绪,冷冷淡淡的。
不爱和人说话,应人的时候,也是一句嗯。
他这种在部队里呆久了的人身上都自带一种压人的气势,再加上他的身高,不认识梁振国的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避开一些加快步伐。
学生们对苏舒出自真心又急切的维护也让章建伟和黄明意识到苏舒这个老师究竟有多得学生们的敬爱。
这样一个好的老师,那样好的一个主任,但是在陈荣祖这个学生的笔下,却摇身一变,变成了让人憎恨的小人和恶人。
这一节课里,章建伟和黄明没学到多少知识,但却悟到了一个事情。
他们两人的不严谨,究竟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如果不是学校这边有能耐的把京市报社的记者都请来了,如果不是苏老师身后有个李老护着。
如果苏老师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梁主任也只是一个他们一开始以为的小小农场的小领导,他身后也没人撑着护着的话。
那一篇刊登出来的文章对于这一对夫妻来说是灭顶之灾。
这个农场可能会因此失去一心为民的主任。
这个学校会因此失去苏老师这样一位尽心尽责为学生好的老师。
在这个即将考试的节骨眼上,失去这样一位老师对整个学校,对整个备考的考生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都要受此事影响。
可能就此影响便是影响一辈子。
考场上,多考一分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将千军万马拦于身后。
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苏老师这个老师,他们要在考场上失去多少个一分?
失去这些分数,多少人就此于大学失之交臂?
而又有多少学生就指望着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甚至整个家的命运?
也是在这一刻,章建伟和黄明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学生这么厌恶陈荣祖。
如果今天他们也是这些备考的学生之一,想必,他们也一定会像这些学生一样这么痛恨陈荣祖。
陈荣祖为了一己私欲,在拉整个快班学生下水。
陈荣祖那篇文章损害的不仅仅是苏老师这个人,更是苏老师的所有学生。
这些学生心中敬爱得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的苏老师,到了陈荣祖的文章里,却成为了那样一个自私阴险的人,所以陈荣祖怎能叫他们不厌恶呢?
下课铃声响了,放学了。
苏舒和大家说了明天还课的事,确定没有学生还有问题要问她,她这才在讲桌上收拾东西准备走。
“苏老师~”
章建伟拉着黄明追着苏舒跑了出去,两人跑了几步出去,身后忽然有一个人用力撞开他们,然后往另一边跑走了。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陈荣祖。
“他有病?这么大的位置非要撞我们?”黄明揉了揉被撞了的肩膀骂着。
“记恨我们呢。”章建伟又不是小年轻,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陈荣祖记恨上他和黄明了。
“别管他,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掀不起大风大浪。”章建伟道,“我们得去和苏老师郑重道个歉,这次是我们两失责,未求证事实便自以为是的认为学生不会说谎就将文章刊登上去了。”
对于章建伟和黄明这次不同于刚见面那会儿略显不得已的道歉,苏舒接受了。
等苏舒走以后,黄明问章建伟,“章编,那我们明天还要去那里?”
“陈荣祖不是在文章里写苏老师辱骂他奶奶吗?我们晚上去小河街道问问那边的邻居,问问邻居对于文章这事又是一个什么看法。”章建伟道。
“明天早上去农场领导那了解下剩下的情况,然后明天下午回去,我们要尽快澄清发出去,不能让更多的人误解苏老师。”章建伟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这次是犯了大错了。”
苏舒收拾完东西去校门口的时候梁振国正在和章建伟黄明两人说话,等苏舒过去了,章建伟和苏舒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黄明先走了。
“他们找你干什么?”苏舒坐上后座一边问。
“和我说他们晚上要去小河街采访邻居的事,也向我道歉了。”梁振国并不在意章建伟和黄明,倒是问起苏舒,“给陈荣祖上课什么感觉?”
“给一个蠢货上课能有什么感觉?”苏舒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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