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书记这是要给我上政治课吗？未来是什么样子，已经写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了。”胡中来不得不笑着回了一句。

    石云涛哈哈笑了起来说：“胡县长真幽默，没错，政府工作报告的确写了不少将来的事，但是那是规划，是设想，不是真正的未来，真正的未来会在我们的感知之中，胡县长，你能感知到的未来是什么？”

    胡中来摇起了头，这个他真不知道了，石云涛说的话越来越玄了，他也想知道石云涛到底想说什么。

    石云涛看了他一眼说：“真正的未来在你我的预测之中，我们不说那么大的话题，只说我们自己，胡县长，你的未来是什么？你能想象你在六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此话一出，胡中来在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许多画面，但他赶忙把画面关闭，干笑着说：“这个真不好说，人生充满着不测，谁能预料到自己将来是什么样？”

    石云涛笑道：“胡县长说的也是，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种下什么因，便会结什么果，由因推果，还是能大体知道自己以后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在关注种下什么因，知道自己种下了什么因，便能感知自己将来是什么果。”

    胡中来听了这话，心里一跳，说：“石书记怎么讲起这些事情了，我们不是算命先生，因果轮回的事，还是不要说了吧。”

    石云涛笑道：“有些话可以不说，但是不可以不想，我们不相信有鬼神，但是不能不相信有因果，可是现在有些人，他不相信因果，却相信什么大师，相信什么鬼神，想想看，如果连起码的因果都不相信，却是信鬼神，你说他们是不是糊涂了？明明自己种下的就不是什么善因，却想着有什么善果，不是很可笑吗？”

    胡中来坐在那里，越来越觉得不自在了，回了一句：“我们不相信那一套，我们是无神论者。”

    石云涛道：“胡县长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无神论者，要相信科学，相信事物之间的因果联系，我们一定要自警自醒，想一想，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是否能经的起历史的考验？这世界上什么最伟大？时间最伟大，如果一个人不理解时间的伟大，那他一定是一个鼠目寸光的人，但是时间也会产生垃圾，有些东西就是垃圾，可是在时间没到的情况下，你可能不会觉得它是垃圾，反而觉得它是什么宝贝，胡县长，我们需要识别能力。”

    “垃圾？”胡中来蹙起了眉头。

    石云涛说：“其实人是有分辨能力的，什么是垃圾，什么是宝贝，他是能分的清楚的，只是当自己的屋子里布满垃圾的时候，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时尚，不想清理垃圾了。”

    “石书记，我觉得垃圾就是垃圾，不可能当成宝贝的。”胡中来说。

    石云涛道：“臭豆腐虽然臭，但是吃起来却香，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有时就是这个道理。”

    胡中来身子突然一颤，说：“不良风气？”

    石云涛笑了一下道：“胡县长看问题很深刻。”

    胡中来道：“石书记觉得我们县有什么不良风气？”

    石云涛道：“这事先不说了，喝酒。”

    石云涛与胡中来喝起酒来。

    肥酒入口，醇厚非常，石云涛品了一下说：“胡县长，人人都知道喝酒醉人，却是喜欢喝酒，这是为什么？”

    胡中来道：“各人爱好不同，很正常。”

    石云涛道：“你说的对，人人都知道不良风气不好，但是不良风气却不消失，这也是人的爱好，但胡县长你想过没有，当你喝醉的时候，你是高兴的，但是别人可能不高兴，同理，当不良风气大行其道的时候，导致不良风气发生的人不觉得什么，反而陶醉其中，可是其他人就是被害苦了，所以不良风气必须要消灭。”

    胡中来闻听此言，不禁为之一振。

    石云涛这时候说道：“我过来当这个县委书记，不是想着镀金，也不是想着过来捞好处，更不是想着混日子，而是想着让方口县有所改变，如果有人不愿意接受这种改变，那就出局，王旭现在已经出局了，我不希望以后还会有人出局。”

    石云涛这么一说，胡中来的脸色变了，石云涛竟然警告他出局！

    胡中来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心里头在激烈地斗争着，到底是接受石云涛的警告，还是与石云涛翻脸呢？

    石云涛没理会他，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任何人出局，但是有时候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人偏要吃臭豆腐香，闻不到鱼肆之臭，这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想为难任何人，但别人也不要为难我，胡县长，历史是一面镜子，只有喜欢学历史的人才能拥有真正的智慧，除此之外，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老胡，你我都应当是拥有大智慧的人。”

    看了看石云涛，胡中来愣是把要与石云涛翻脸的想法给打压了下去。

    “石书记才是拥有大智慧的人，我比不了。”胡中来谦虚了。

    石云涛举起杯子道：“胡县长，我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

    胡中来喝多了。

    “石书记，我是县长，你是书记，我当然要听你的，但是你有时是不是给我一点面子？”胡中来饭后起身时，醉熏熏地对石云涛说。

    石云涛搀扶着他说：“老哥，你想要什么面子，一定要先跟我讲啊，你不讲，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面子呢？”

    胡中来差一点跌倒，说：“我要讲出来，还算是给我面子吗？”

    石云涛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面子呢？还是老哥你对我有意见，不愿意跟我说。”

    “那我现在跟你讲了，县政府这一片的面子，你会给我吗？”胡中来饧着眼睛问。

    石云涛回了一句：“胡县长，你要永远记住，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它的你不要多想。”

    胡中来听到这话，身体又颤了一下，差点再一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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