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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严重了
    楚清在茶棚里见到了魏诚毅,不禁纳闷儿:“你怎么来了?何时来的?”心中却多少有了判断:怕也是为了“谋反”之事。

    “也是刚到,巧了。”魏诚毅说,面上风尘混合汗水形成的一道道的条纹也快赶上侯泽了。

    手边茶壶已空,恐怕喝进去的水全都变成汗流出来了。

    三人凑在一处,侯泽提供的消息竟不比魏诚毅差,甚至一些内部消息,比如哪个当官的说了什么话,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楚清把听到的消息大略总结了下,所谓置办私产、兴建小朝廷,以及“楚国”、“白宫”、“宣人街”这些名称,在楚清看来,不算是大事,大不了就再“朝堂自辩”一次。

    上次在朝堂上与言官吵嘴,楚清列举自己的实干之事,张御史不就说她是揽功、是造反吗?吵呗,怎么也能吵回来的。

    置办的是不是私产谁管得着么?有种你们家的钱别买房子别买地!

    “楚国”怎么了?,名字里带“国”字,哪条律法不容了?

    “白宫”又怎么了?又没开在大宣,就说是羞辱沃斯王宫的用意,不行?

    更别说什么“宣人街”是小朝廷了,按这个道理,张家村、李家庙的,都是抢王土了呗?

    倒是这个四王子,得好好报复他一回才是。

    看到楚清面上不甚紧张,似乎并未太重视此事,魏诚毅很是焦急:“别不当回事!这可是天要塌了!”

    楚清说:“大不了再跟他们吵一架呗,又不是说不明白的事,把凯利迪这个祸根整治顺溜了不就行了?”

    楚清也知道“谋反”是最受皇帝猜忌的事情,但她觉得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的程度。

    只要她能想办法让四王子自己收回这些谣言,应该问题不大。

    “砰!”魏诚毅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把楚清吓了一跳。

    魏诚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刚才说话有些多,一路跑来又失了太多水分,这下嗓子冒火似的,提起茶壶往嘴里倒,空的!更是气。

    面前这娘们儿听不懂人话是不?

    侯泽赶紧出去又提了一壶凉茶进来:“哥、哥!有话好好说!”

    瞅他哥那样儿,还想揍楚清一顿是怎么着?你敢吗?不说那是小宝他娘,你自己那点儿心思不想啦?

    “你……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魏诚毅没好气:“你觉得你能有机会自辩?谁给你机会?

    谋f……这种事儿,是根本不用讲证据的!你知道老白为啥避嫌不?他给你拖延时间呢!

    上面已经下令让各地理事处同时对你的产业进行调查!

    就连与你们家有往来的也调查!

    眼下,不知道宋大人那边怎么样,老白是写了公文上去,说要避嫌,让派别人来调查你,希望接着书信往来能给你留出功夫想辙!”

    看楚清有所动容,但目光还是不那么清明,就知道楚清不认为此事没有余地。

    魏诚毅咕咚咕咚又灌了自己半壶水,语气急促地说道:“基本上所有的案子都需要查证,唯独谋……那什么不用!

    这种事,只要皇上起了疑心,那就等于落实一半,若皇上真想动你,根本不需要证据,密侦司是做啥的?

    皇上想要什么证据、想这些证据出现在何时、何地,就能出现在何时何地!因为有我们!

    我们!不包括你!”

    楚清这下听懂了,谋不谋反不在于是否受到弹劾、举报,而在于皇帝是否相信!

    说你谋反你就谋反没谋反也谋反!

    “那密侦司还调查个啥?!”楚清这次肃容了:“既有此心思,还干那脱裤子放屁的事儿作甚!”

    楚清是真气了,说话都不伦不类起来。

    魏诚毅又白她一眼:“你以为调查取证呢?那是清算你财产呢,别到时候少喽!”

    “娘希屁!”侯泽说:“你们密侦司真不是东西!”

    见楚清、魏诚毅都看他,侯泽又对楚清说道:“不包括你!”然后瞪了他哥一眼。

    魏诚毅:“……”

    侯泽安慰楚清:“你也别太气,我爹已经让我们把路都放空了。”

    放空?啥意思?

    见楚清不解,侯泽解释:“现在基本上所有水路、陆路的运输,都掌握在你儿子手里,我爹代管着;

    尤其不是官道的地方,把持的更严;

    我刚才说放空,就是咱们停止了所有路线的运输,如果需要,就算是有人家自己运送东西,咱们也能劫了他们的道!”

    侯泽说着,神情很是自豪:“除了驿站咱们控制不了、八百里加急咱们不敢控制,剩下的,官道上设个障碍让他们延缓送信也不难;

    要是需要截获地方的奏折什么的,你言语一声,咱不敢说十成十,十之五六给拦截下来是没问题的。”

    楚清冷汗都下来了,这是真要谋反吗?我的亲儿子哎!

    魏诚毅眼睛也瞪大了:咋猴崽子都知道,自己却不知道?拿自己当外人了?

    魏诚毅马上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对楚清说:“既然路线都打通了,我带你跑路!”

    楚清努力咽了咽口水,把头转向魏诚毅,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响:“冷静!不至于的!”

    听到自己发出声音,楚清镇定了些。

    说心里话,说她谋反,她只有气愤,还真没多害怕。

    穿越过来九年了,不说完全适应这个世界,至少也把心脏练得强悍,不至于动不动就闹心、动不动就薅头发。

    可是刚才是真的吓坏了!

    她儿子,她亲儿子,她如假包换的亲亲亲儿子,以十二岁之稚龄,准备谋反?!

    “侯泽!”楚清一下子叫了出来:“你们打算干什么?!”

    声音有些惶急,语气有些严厉。

    侯泽却无可无不可地说道:“我们?是咱们;

    我爹让等着小宝下令,要不你下令也成,你说啥时候、堵哪条路,咱就去干;

    你要说截哪个地方的奏折,咱就去截;

    要是你和小宝实在是生气,那咱就干票大的!

    你放心,京里现在也等着小宝下令呢,但是你也有权限,你就说想传谁的闲话吧,给个名儿就行;

    至于别的就不能听你的了,要等小宝那边的消息。”

    楚清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还有别的?别的什么?”

    侯泽挠挠头:“我爹没说,估计他也不知道,他就是帮忙传个话。”

    楚清的脖子又僵住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楚清从茶棚出来时,强自镇定的表情让卓耀知道楚清应该是了解到更多的信息,而百家兴他们也感到山雨欲来。

    楚清语气尽量放轻松:“解渴了没?解渴就上路,咱们该干啥干啥!”

    在没有想到合适的应对之法时,按兵不动,不能听风就是雨,万一被小人算计了呢?先观察观察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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