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这是怎么回事?”宋运辉刚下班回到家门口,还没进门呢,就被父亲拉到一边问了起来:“你跟小程吵架了?”
宋运辉道:“我们离婚了!”
宋季山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宋运辉:“离婚了?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呢?”
原本程家那边的打算,是等程父退休之后,举家从金州搬到东海来,毕竟如今儿子不成器,他们老程家,也就一个女婿如今试图顺畅,春风得意,而且手中握有丝毫不输昔日程父的权力,甚至以东海化工如今的体量,还要远超昔日的金州化工,宋运辉又是东海化工的灵魂人物,宋运辉在东海化工里的地位,可远不是昔日在金州化工里的程父能比的。
是以程父早早便做了打算,预备等退休之后,就找个借口,举家搬来东海。
奈何宋家这边却根本没有按照程父预想的剧本走,在王重的建议之下,宋季山跟老伴两人直接从晋陵搬到了东海,帮着宋运辉和程开颜小两口带孩子。
程父到底是从厂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还是要脸面的,他自己还有个儿子,还有儿媳、孙子,如今这种情况,又怎么好跑来东海,住进女婿家里。
别说是住进女婿家里了,就是让女婿另外找地方,让他们一家子住,他也开不了那个口。
可纵使如此,仍旧没能阻挡他那愚蠢的儿子和儿媳,还有女儿一次又一次的触碰宋运辉的底线。
就连程父自己也是一样,虽人在金州,和东海隔着几百里,却不妨碍他对宋运辉指手画脚,还美其名曰指点女婿。
最后导致宋运辉和程开颜夫妻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和程家之间的嫌隙也越来越深。
面对父亲的询问,宋运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说来话长,不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我们已经去民政局办过离婚证了。”
“你······”宋季山看着儿子,胸膛不断起伏,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季山河宋运辉父子之间本就缺乏沟通。
“哎!”宋季山指着儿子宋运辉,看着儿子那略有几分黯然的目光,一肚子的话系数化作一声叹息,“那现在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暂时先搬过来跟你和妈住!”宋运辉道:“等她工作的事情协调好了,她就回金州去。”
“那涵涵呢?”离婚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眼下宋季山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孙女儿,那可是他亲孙女。
宋运辉道:“涵涵的事我们还没说清楚。”
“这事儿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宋季山看着儿子问道。
宋运辉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
宋季山道:“我不管你和小程怎么弄,但涵涵是我孙女!”宋季山不知该如何跟儿子沟通,心里又有些恼儿子的先斩后奏,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他们老两口商量,却又明白,就算商量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儿子跟儿媳妇之间的关系他们老两口都看在眼里。
“你还是想想这事儿该怎么跟你妈说吧!”一想到这些,宋季山就不由得一阵头大,索性转身进了屋,只留给宋运辉一个背影。
宋运辉扭头看了看隔壁住了好几年的家,看着那紧闭的家门,叹了口气,迈步跟着父亲的脚步,进了父母家。
晚上,吃过晚饭,待宋母将家里收拾妥当,女儿也被哄睡下了,宋运辉才将自己离婚的事情告诉了宋母和远在晋陵的姐姐还有姐夫。
接到电话的宋运萍那是一脸的懵逼,虽然知道弟弟和程开颜之间闹了些矛盾,但宋运辉是真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利索,这就把婚给离了。
宋运辉在电话里并没有多说,但宋运萍是知道自己弟弟的,若非到了他忍无可忍的地步,离婚这个词,他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听到自己弟弟离婚的消息,宋运萍哪里还坐得住、睡得着,王重也只好连夜带着她跟熟睡中的女儿,驱车前往东海。
翌日清晨,王宛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脸,先是一愣,然后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表情立马丰富起来,神色十分惊讶。
“哥?”
王宛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我还没睡醒么?”
这话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床边的王远。
王远伸出手,在妹妹那白皙可爱的小脸蛋上捏了捏,笑着道:“醒了没?”
“嘶!”王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了,那双眼睛也愈发明亮:“我不是在做梦,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远却一脸神秘的道:“你看看这是哪儿?”
王宛撑起身子,四下张望,先是疑惑,随即脸上就露出恍然之色:“这不是东海吗?我怎么到东海来了?”
这房间正是王宛这丫头在东海的住处,小丫头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来住上两天,自然不会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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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到这儿来了?”王宛惊异的四下打量着,疑惑的问道。
王远道:“昨天晚上,你睡着了,爸爸妈妈连夜抱着你来的。”
“爸爸妈妈呢?”王宛立马问道。
王远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爸爸妈妈有事出去了,今天哥哥和外公外婆陪你出去玩!”
“出去玩?”王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眼睛愈发亮了,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去哪儿玩?”
“小宛想去哪儿玩?”王远站了起来,笑着抬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嗯······”王宛歪着脑袋,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之后,道:“哥,要不我们去海边吧!”
“我想去捡贝壳,去抓螃蟹!”王宛一脸期待的道。
王远笑着道:“好!你先换衣服,哥哥去跟外公外婆说一声。”
“嗯嗯嗯!”王宛立马点头如捣蒜,自觉的拿起放在旁边的衣服裤子,等王远关上房门,就立马换了起来。
却说另一边,宋运辉仍旧照常上班去了,可王重和宋运萍却并没有闲着。
一家饭馆包厢里头,王重和宋运萍紧挨着坐着,桌上摆了七八道精致的菜肴。
不多时,一个三十四十岁模样,胡子拉碴的男人进了包厢。
“重哥!嫂子!”寻建祥和二人打了招呼,便在王重身边坐下。
“大寻,不好意思,这么急把你叫过来!”宋运萍一脸歉意的道。
寻建祥一脸却道:“嗨,嫂子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跟重哥的事儿,那就是我大寻的事情。”
“让我跟大寻说吧!”王重对着宋运萍道。
宋运萍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大寻,一路赶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王重拿起碗筷,冲着寻建祥招呼道。
“行!我挂断电话立马就开车赶了过来,这肚子还真饿了!”寻建祥也没跟两口子客气,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这菜味道还不错,不过比起嫂子跟婶子来还是差了点!”寻建祥一边吃还不忘一边点评。
王重道:“这次事发突然,等下回再喊你到家里来一块儿吃。”
“那感情好!”寻建祥笑着道,用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块红烧肉,一边嚼着一边问道:“重哥,到底是什么急事,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
“是小辉的事儿!”王重道:“小辉离婚了!”
寻建祥吃饭的动作一顿,愣了一下,然后才看着王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离婚了?”
“他跟程开颜感情不是挺好的嘛?”当初寻建祥出事的时候,宋运辉和程开颜已经结婚了,寻建祥出来之后,两人的感情还不错,当初宋涵满月的时候,寻建祥还登门吃过宋涵的满月酒,在他眼里,宋运辉和程开颜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错。
现在突然听王重说宋运辉和程开颜离婚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可随即却立马反应过来,王重是宋运辉的姐夫,宋运萍是宋运辉的亲姐姐,他们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呢?”寻建祥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疑惑不解的问。
王重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告诉你!眼下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一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去办,我跟小萍思来想去,除了你之外,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
寻建祥道:“重哥,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大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寻文化程度不高,可这些年受王重的影响,工作的同时,也把书本给捡了起来,他看的也不是别的,正是王重推荐给他的几本史书和兵法。
这老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却并非全无道理。
至少寻建祥从书本里头确确实实学了不少东西,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天运制药骨干,成为王重的左膀右臂。
“不用你赴汤蹈火!”王重道:“就是要你去一趟金州,帮我查点事情。”
“去金州?”寻建祥看着王重目光中带着些许不解。
王重道:“小辉跟程开颜离了婚,我担心程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程开颜他爸那人看着慈眉善目,和和气气的,可气量太小,我担心他会迁怒小辉,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我去金州做什么?”寻建祥一脸严肃认真的问道。
王重道:“去调查一下程开颜的哥哥嫂嫂!想办法搜集一下这些年他们干的那些糟烂事儿的证据,不用怕花钱,只要事情办成了,花多少钱都行。”
“重哥是想用程开颜哥哥的把柄让老程头投鼠忌器?”寻建祥是个聪明人,虽然眼光看的不够长远,知识水平也不够高,但能力是有的,而且还不差。
王重侧身从皮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寻建祥:“我在金州有些人手,这里面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还有一些程开颜哥哥嫂嫂这几年做的那些事儿的线索,你去了金州,找到他们,然后顺藤摸瓜,把事情调查清楚,想法子把确凿的证据拿到手。”
寻建祥并未感到意外,跟了王重这么久,他对王重也算有了几分了解,王重一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且王重一贯信奉情报为王,但凡将生意做到一地,必先提前将那地的诸般情况打探一番。
对此寻建祥早已见怪不怪,接过文件袋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径直塞进自己带来的帆布包里,然后重新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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