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并没有看过欧尔比雅的研究结果，不知道空白一百年里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乔伊波伊从胜利走向失败，将大海输给天龙人的过程。

    但他确定乔伊波伊肯定不是因为力量不足而输掉的，肯定是因为有力量而不用，最后被天龙人取代。

    可能是天龙人背叛了乔伊波伊，也可能是乔伊波伊和初代天龙人演戏。就好像在《进击的巨人》中干掉艾伦的不是艾伦的敌人，而是他的亲友。艾伦死了，结果他的亲友就成了拥有足够功绩的功臣，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贵族。

    艾伦亲友的后人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导致战争继续。

    所以乔伊波伊和初代天龙人的故事，也不一定就是背叛。也可能是乔伊波伊为了能让亲友获得合法权，而背负了一切。

    不过看天龙人对一百年空白历史讳莫如深，背叛乔伊波伊的可能性更大。当然也可能是初代天龙人为了保护乔伊波伊的声誉，进行了保护，让大家都不要提当年的事情。

    都是有可能的。

    杜兰表示有未知才有乐趣，但根据规律，肯定是少不了‘有力量而不用’，以及‘相信敌人’之类的套路，乔伊波伊肯定很强，肯定不是死在正面战场。天龙人和乔伊波伊也不一定是敌人，也可能是亲友。

    “历史如何记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记载。记录历史的笔者的立场，也能体现作者当时的社会格局。”杜兰表示历史不只是白纸黑纸，还有作者的立场。

    迪妮莎完全认同，一百年的空白历史也代表了当年和之国记录历史的月光家族的立场。一百年的空白历史正文就是月光家族雕刻制作的，他们记录下乔伊波伊的故事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历史正文不可避免带有月光家族的立场。可以说所有史书都不可避免带有作者的立场，从孔子做春秋，就喜欢微言大义。到后来的司马迁，同样是会带入私人的喜好。

    “历史不止在文字中，也在我们的见证中。”迪妮莎表示现在他们就在见证历史。

    艾斯和王路飞完成世纪汇合，王路飞建立新军队。同时九龙银行、多弗朗明哥都来投资。艾斯也是提出和机械岛合作，建立更多的海流高速。

    大海很大，怎么快速调动军队？海军用的是海楼石，海楼石除了克制恶魔果实之外，还有一个非常有用的功能，就是推动军舰通过无风带。

    海军可以迅速穿过无风带到达战斗位置，这是海军能迅速部署的原因。

    艾斯和王路飞的军队也面对迅速调度的问题。

    王路飞说道：“我们起义之后，就被海军堵截，海军的速度比我们快太多了，他们的海楼石战舰适应各种的海况。而海楼石的矿石大部分被海军控制，我们虽然有和之国的海楼石矿，但还是不如海军。所以我们要发展我们的优势，创造属于我们的速度。”

    “没错，和我想的一样，海流高速才是未来。”艾斯也是这么想的，说道：“海军开发海楼石技术已经有几百年，我们如果想要在海楼石技术上和他们一较高下，没有优势，就应该另辟赛道。”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和机械岛屿合作，利用海流高速部署军队。同时他们也是派人学习高速技术，学了之后，就在自己的地盘内建立海流高速，让更多人使用新的运输方式。

    有了海流高速，可以大大地节约时间，同时运货的数量增加了很多，消耗减少了很多，虽然需要交过路费，但还是很合算的。

    十几年的时间，三期的海流高速已经完成，很多商人已经用上了高速海流，并且爱不释手。

    “幸亏我们已经不是抢劫的海贼了，不然以后大家都走海流高速，我们去抢什么？”有海贼感慨海贼这个职业也没有保障，随着时代的发展，抢劫的难度也越来越高了。

    “高速海流确实厉害，速度太快了，我们的船根本就跟不上。如果交钱上高速，中途也无法退出，只能到达目的地被逮捕。”上了高速就没办法半路下来，只能到头，敌人只要堵住两头就能瓮中捉鳖。

    高速海流的出现，大大地取代了传统航线。很多依靠航线发展的岛屿失去了优势。以前他们利用地形优势，来往船只都要靠岸补给，但现在高速海流来了，就不需要去补给了。

    比如本来去伟大航路需要翻越红土大陆，需要去颠倒山周围的岛屿补给。但现在却直接可以穿过红土大陆，海流高速已经在红土大路上开了隧道。

    旧的补给点没有了优势，新的补给点开始崛起。

    军事看政治，政治看经济，经济看地理。一开始人完全依靠自然地理决定定居点，然后人类有了改造自然的能力，就会改造自然，创造优势。

    除了建设天然的关口建设城市，也可以挖掘运河，开辟公路。在铁路时代，就有很多城市是因为铁路运输而兴起，航运也是如此，很多城市因为港口而存在。

    当大家都选择新的更快更便捷的运输方式的时候，旧的运输方式就被放弃，依托旧的运输方式而兴起的岛屿也就衰败了。

    海流高速带来了新的崛起机会，就会有很多贫困岛屿愿意支持。这些落后岛屿在原来的游戏规则中没有一点优势，在新的机会中，他们可以尝试一下。

    世界政府本来也想支持高速海流，其实他们比艾斯更早联系了机械岛。但问题是世界政府的效率太低了，很多加盟国不愿意开发高速海流。

    哪怕愿意开发，也希望海流高速能通过自己的岛屿，比如阿拉巴斯坦，他们就愿意接受海流高速，但必须要通过阿拉巴斯坦。

    当然也有反对的人，比如七水之都，要是高速海流建立了，七水之都不得不转型去建造符合海流的船只，到时候不一定能比得过其他岛屿，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很多帆船的订单，腾不出手接新订单，一旦其他岛屿依靠新订单发展起来，七水之都就会被淘汰。

    七水之都不只是一个造船厂，而是一批造船厂，他们都反对，冰山也无能为力。

    还有海楼石矿的产地岛屿也反对海流高速，一旦大家都用高速了，海楼石的需求就大大地降低了，他们怎么过日子？

    旧产业在挣扎，他们不想改变，只想维持自己现有的优势。而这些都是世界政府要面对的难题，毕竟这些旧产业是他们的中流砥柱。聪明人都看出来必须变革，必须升级，必须变法，可问题是阻力太大了。

    明明世界政府很早就联系了机械岛，但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旧产业一直在阻挠升级。结果就是艾斯虽然晚一点和机械岛合作，但建造速度却比世界政府快多了。

    艾斯就是要用新技术开辟新的赛道，到时候天下人可以自己选，到底是选新赛道，还是选旧路线。

    肯定是选择新路线，因为在旧路线里，贵族为了保持优势，只会越来越集中资源，越来越推卸义务，这样一来就会加速灭亡。

    盛极而衰，就是因为要维持盛这个状态，需要大量资源。资源不够怎么办？就疯狂地剥削和压榨，结果分给大家的资源越来越少，大家就都去支持别人去了，于是就衰弱了。

    “我不需要打败天龙人，只要做好自己，天龙人会自己打败自己。”艾斯表示天龙人也有自己无法解决的矛盾，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不让天龙人转移矛盾，最后天龙人就会被憋死。

    如果艾斯不够强大，被天龙人干掉，那么艾斯的产业就会被天龙人吸收，他们就转移了矛盾，还能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