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药的研究工作太慢了，在研究出来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而且僵尸病毒一旦研究成功，泄露出去可能就是一个岛屿接着一个岛屿毁灭。

    “必须研究出僵尸病毒的解药。”

    “不可能的，僵尸病毒是先杀人然后激活生物电。解药就是要起死回生了，我们只是医生，不是神仙。”同事给乔巴泼冷水，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起死回生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到。

    “我们本来就不是黑暗医术的对手，乔巴，你也不要再倔强了，没有希望的。”

    同事们很清楚黑暗医术的强大。

    乔巴不甘心，一个人躲起来哭泣，他真的不想承认黑暗医术。那些人根本不是医生，医生应该是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有着伟大情操的人。而黑暗医生却说什么为了大部分人牺牲少数人，进行各种邪恶研究，完全违背了医生职业的道德。

    在磁鼓岛上的医生都很伟大，哪怕是庸医也有一颗救人之心，虽然医生被国王控制了，但他们依旧想着救人。

    但出海之后遇到了很多邪恶的医生，有些医生只认钱完全没有慈悲之心，有些医生更过分完全不把病人当人，有些医生直接朝健康人下手。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过分，甚至还有黑暗医术这种明显和医生道德背道而驰的东西存在。

    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乔巴想念路飞了：“如果是路飞的话，肯定会把他们全部揍飞出去。”以路飞的执行力来说，他认为不对的东西，肯定就直接动手破坏了。

    乔巴心想自己要不要也动手？可是自己是医生不是战士，战斗力有限。而且以前路飞战斗的时候都有明确的目标，但在这个岛屿上，很多医生的态度很暧昧，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左右横跳，一个黑暗医生同时也是救死扶伤的高手。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同时也在进行危险的研究。

    光明和黑暗同时在一个人身上，怎么打败？

    “以前的敌人都是很直接地站在对立面，但这个岛屿不是这样的。很多医生都是身兼二职。根本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打败对方。”乔巴的压力很大。

    不管是恶龙、还是沙鳄鱼、艾尼路、莫利亚、cp9，他们的立场都很明确，根本没有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

    这些敌人都进行了明确的隔离政策，把自己和敌人隔离出来。他们把自己从群众中隔离了，那路飞打起来也简单。

    但在医生岛上，光明和黑暗并没有隔离，黑暗医生并不是只是做实验，他们也是把试验成果拿出来救死扶伤，也受到很多病人的尊重。

    医术虽然分光明和黑暗，但医生却没有明确地区分，很多医生都是同时掌握两套本领的。这让乔巴怎么打？

    打倒了黑暗医术，也打倒了光明医生。

    “完全没有隔离，完全混在一起了，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乔巴很苦恼，如果和以前一样的话多好啊，敌人自己就把自己给分离出来了。

    那是因为那些敌人都没把被统治的人当做自己人，他们的目标也不是统治，而是随时准备换一个地方。他们是去做客的，不是加入大家庭的，是流寇思维。

    但医生不一样，他们真的是认为牺牲少数拯救大多数才是大义，虽然他们使用黑暗医术，但同样在救人。

    乔巴无能为力，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解决黑暗医术。眼看僵尸病毒这种可怕的东西也被研究出来了，而解药却毫无进展，乔巴陷入了焦虑。

    “想开一点，黑暗医术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了，可以说从医术发展的同时，黑暗医术就已经出现了。世界也没有怎么样，不要因为接触了黑暗就感觉世界就要天塌地陷了。淡定，淡定。”一位年老的白胡子医生来安慰乔巴。

    “托马斯医生，难道你不生气么？明明医术是应该救人的。”

    “错，医术不只是用来救人的，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啊？”乔巴傻眼了，自己怎么就错了？

    “医术起源于巫术，一开始是用来通灵的，古人发现在服用某些草药之后可以产生幻觉，并且认为这种状态是通灵，所以会对草药进行研究。”托马斯说道：“然后才渐渐将草药用在治病这方面。但医生和巫术很长时间内都是没有什么边界的，一直到后来两者才分开。所以一开始所谓的医术是一种通灵术，并不是救人的。”

    好像是这样的，乔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看，巫术可以分离出医术，医术自然也会分离出黑暗医术，这种都是自然的发展规律。看开点，黑暗医术也是医术。”

    “可是他们用健康的人做实验。”

    “难道不做实验，他们就不会死了么？这是个乱世，会饿死、会冻死、会战死、会淹死……与其让他们毫无意义地死去，不如为医术发展做贡献。”托马斯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额，可是他们还用健康的人研究僵尸病毒，怎么看也很危险啊。”乔巴很难说服自己。

    “大海上的战士会六式，有恶魔果实，还有三种霸气，还开发了各种武器装备，那些东西就不危险么？为什么你能接受那些东西，却不能接受医生开发的病毒？”托马斯反问道。

    “额，就是因为那些东西不好，我们才不应该继续增加危险。”乔巴心想世界已经很危险了，作为医生不但不减少危险，还增加危险，实在是不应该。

    “危险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医生没有威慑的武器，那些掌握了霸气、果实的人不是可以随时来恐吓我们？到时候我们医生是不是就要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他们要是强迫我们去作恶，怎么办？必须掌握武器，建立威慑，才是生存之道。”

    乔巴没想过医生要是没有武器会怎么样，他想到了养父，养父就是去劝说国王，最后被国王杀死的。他又想到了路飞，如果没有路飞的话，索隆、娜美、薇薇他们只怕都已经死了吧？

    只有守护的心是不够的，还要有守护的力量。医生也一样，只有救死扶伤的心是不够的，因为这个社会不会按照医生的想法运行，所以医生也需要威慑的武器。

    别人有，自己也得有，乔巴忍不住说道：“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和人互相客气，就是因为威慑。强者不欺负弱者，就是因为欺负之后需要付出代价。所以每个人都要掌握反击的手段，黑暗医术就是医生的反击手段。如果你想让医生放弃黑暗医术，就必须确保外面的人不会伤害医生，甚至得确保疾病不会伤害医生，你能做到么？”

    “怎么可能做到。”

    “做不到就对了，既然你做不到，那我们自然要继续研究黑暗医术。如果说光明医术是为了拯救病人，只能被动使用。那黑暗医术就是为了守护自己，用于主动反击，是一种武器。”托马斯说道：“很危险，但这是社会运行的结果，并不是某些坏人满足自己的私欲。如果说是因为坏人导致的结果，那还有救，但如果是社会运行的结果，就无人可挡。”

    乔巴傻眼了，呆呆地说道：“难道是这个世界病了？”

    托马斯欣慰地笑了，孺子可教也：“就是世界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