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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6章、启程藤渊之森
    陆风满脸呆滞,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鸳鸯合合阵可以说是他与江若云感情的开端,也是坚不可摧的见证。

    而今却毫无征兆的被强行解开……

    这让他不由感受到了一份绝情,以及不留余地的坚定。

    相较于此刻魂海之中翻天覆地的眩晕感,陆风内心的难受犹然。

    唐元感应出陆风的异样下,整个人也是呆愕在原地,寻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

    若是之前还可以用有着苦衷来搪塞解释,那么此刻,他实难想象到底什么样的苦衷,竟连这微不足道的鸳鸯合合阵都要解除?

    真要做到这般绝情地步才行?

    难道江若云真的变心了?

    随着阵法的破除,陆风心中最后的希冀也沉了下去。

    他明白,以江若云的实力和在阵道上的造诣,是不可能凭着自身手段解开鸳鸯合合阵的;

    此举,定是其求着旁人出手,才能实现。

    而有关鸳鸯合合阵的存在,鲜有人知,若非其主动袒露,当不会被人所察觉。

    也就是说,此举,乃是她有意而为之。

    这份铁了心的要撇清干系,才是让得陆风最为绝望的。

    不管基于什么样的苦衷,做到这一步,都多少有些伤人了。

    「咱还闯情墓吗?」唐元有些忐忑的询问。

    陆风沉默良久,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漠然的摇了摇头。

    感受到江若云如此心意下,若再死皮赖脸的去纠缠询问,多少就有些如她所言的那般,不体面了。

    且不管

    江若云到底存不存着苦衷一类,此举,俨然都是不希望他再去叨扰,想着划清界限。

    若这真是她真实心意的体现,再去询问,多少有些自取其辱。

    而若有着苦衷,再三纠缠,恐会给江若云带来不便,甚至影响其心中的谋划。

    就算真想去问,眼下也绝不是好的时机;

    至少,要等江若云身边不存在锦官长恨之流的存在,才可能问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思来想去。

    陆风觉得静观其变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时间,或许会证明一切。

    他所要做的,便只需一如以往那般,依从着自己内心的计划,努力变强即可。

    万一有朝一日发现江若云确实存着苦衷,他至少也要有着对应的底气和实力去插手帮衬才行。

    「那我们现在就朝着藤渊之森方向赶去吗?」

    夏仪韵带着几分期盼看向陆风。

    陆风应声点头,想着继续逗留于此,只会徒添忧愁,去一趟藤渊之森,分散下注意也是好的。

    唐元很快便找来了此前的车辇,主动担起了车夫的职责。

    看着陆风和夏仪韵犹似一对璧人般走入车厢,心中不由暗暗念叨;

    "云妹子,可别愿唐哥不再帮着你照看着老陆了啊……"

    "你自个那般绝情……"

    "老陆要是趁此机会,接纳了别的女子,有朝一日解开了那份剧毒极乐百日散,也算有你一份功劳。"

    想至此。

    唐元心念一转,将马车停在了客栈外,「老陆,你去将下榻

    费结清吧。」

    陆风一愣,「此前交付的押金足够抵扣了,多余的部分且就算了吧。」

    唐元坚持道:「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多来上几次可都够置换柄长剑了,那多一柄剑将来可能就能救你一条小命。」

    陆风哑然,虽然如今财大气粗的,就算住上十年八年的也花不完,但碍于唐元说的一本正经,他也不好托大擅拒。

    毕竟,因果这东西,谁也不敢去赌,万一有朝一日真如唐元所言,生死战之下,就差那么一柄剑的差距,那届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夏仪韵见状,心中兀自闪过一抹疑惑,感觉唐元此举好像别有用意的支开陆风一样。

    不待深思,陆风刚踏入客栈不久,唐元便仰身掀开了马车帘帷,堆笑说道:「夏姑娘,老陆的状况你也都看到了,他的为人你也清楚,毫无疑问是世间最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夏仪韵听言,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唐元的言外之意。

    唐元接着道:「夏姑娘平素爱看话本,定也知晓,想从一段悲伤的感情之中走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夏仪韵一怔。

    脑海中闪过话本中的词句,"展开一段新的感情!"

    蓦然间,会意唐元的话语下,脸色唰一下便红了。

    见唐元适时松下了拉着帘帷的手,又端坐了回去。

    夏仪韵的心只觉砰砰跳个不停,久久难以平复。

    "唐大哥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思绪蹁跹间

    ,夏仪韵心中喃喃自问:"难道要我主动去勾引陆师兄?让他移情别恋吗?"

    "可我……我于他仅有仰慕和敬重,并没有多少男女情愫在啊……"

    "不过……"

    夏仪韵脑海之中浮现陆风往日的种种表现,不禁有些失神,「若是能与陆师兄结作伴侣,似乎也不失一个很好的选择……」

    以前不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她清楚陆风有着伴侣一事,不愿去做破坏人感情的坏女人。

    而今……没有了此般顾虑……

    对此,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抗拒。

    夏仪韵暗自彷徨悱恻着。

    唐元端坐在前,眼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抹愧色,"老叶啊老叶,我可依着你那破计划,又做了违心的事。"

    "要是不顶用,帮不得老陆半点,将来可得狠揍你一通才行。"

    如果说夏仪韵实力再差点,他或许都不会有此一说,但见夏仪韵不稍时日就有机会突破到天魂境,能够达到叶梵口中分析的"达标"条件,可以帮着陆风解毒下,他才如此做派。

    "一切都是为了老陆……"

    如是想着,唐元心中的那份罪恶感才少上许多。

    不多时。

    陆风从客栈之中回来,跨入厢内的那刹,同夏仪韵无意间四目相对,见后者很不自然的闪躲了开去,脸颊处还闪过一抹绯红,不由觉得狐疑。

    但心事烦忧下,也无暇去多想。

    趁着夜色赶赴藤渊之森的途中。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唐元兀自取出

    一枚纳戒丢给了陆风。

    「这是此前秘境之中,从那劫持夏姑娘之人的断臂上得来的,里头有着不少的宝贝。」

    原本此般纳具唐元一早便想拿出,但出来后的被追杀,加之后来陆风的闭关恢复,也就拖到了现在。

    陆风不以为然的接过,随手就朝夏仪韵递了过去,「既是从那人手中得来的,便给你吧,全然算是你此番不愉快经历的补偿了。」

    唐元对此倒是不觉什么,他已是感应过里边物件,并没有

    他所契合需要的存在。

    夏仪韵听言,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陆师兄~」

    「你不看看里头有什么吗?」

    她可清楚,纳具之中装着的都是什么宝物,每一件可以说都是极为珍惜的存在;

    放在一些小势力之中,都足可称作是镇门之物了。

    陆风听言,随手感应了一番,惊道:「那人竟有如此底蕴?这么多的天地灵宝,怕是抵得过寻常宗门的宝库了。」

    夏仪韵当即解释了一通这些宝物的由来。

    原以为陆风听后会将宝物收起,但却见对方依旧递了过来。

    「且都收好,」陆风郑重的交到夏仪韵手中,「挑一些自己契合或者喜欢的,其余的就交由汝师吧。」

    「原本想着那人害死碧云涧那般多的人,一个纳戒所藏远不能弥补,但有着如此宝物在,想来碧云涧那边的损失可以轻一些,于那些亡故弟子的补偿也可以更好一些。」

    夏仪韵感受着自己的手几

    乎是被陆风掰扯着塞入了这个纳戒,张开的手指僵硬的久久不敢合拢。

    「陆师兄~」夏仪韵神色动容的看向陆风,「这里有那么多的宝物,你……一个也不要吗?」

    见陆风坦然回绝。

    夏仪韵只觉内心五味杂陈。

    遥想在秘境之中,自己受胁于月泷时的情景……

    那时,月泷可仅仅以一两件宝物就想要挟逼迫自己顺从于他。

    而如今,这般多的宝物,陆风却全无念想和要求,无私的交给了她。

    甚至怕她不收,还强行塞到的手中。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原本她还觉月泷同陆风有着一定的可比性,但这一刻,她不禁为自己心中的念想感到可笑。

    有些东西,可不是阵道造诣所能弥补的。

    月泷较之自己的陆师兄,差了不知道多少。

    拿这种人来比较,简直是对陆师兄的一种侮辱。

    沉寂良久。

    夏仪韵终不再推脱,郑重的收了下来,朝着陆风拱手敬了一个宗门礼:「仪韵代表碧云涧所有枉死的同门,谢过陆师兄的恩情。」

    有了此份补偿,再想到那些师姐妹家人时,她心中好受了许多。

    陆风压下夏仪韵拱起的手,平和道:「无需如此,你既唤我一声师兄,那当师兄的自是要念着师妹一些。」

    夏仪韵愣愣听着,自是能感觉得出陆风话语中的那份纯粹,毫无杂念。

    有的仅是师兄妹之间的纯真情谊。

    平素听着此般话语,夏仪韵自问有的仅会是欣喜和庆

    幸,但此刻却是莫名的多了一丝失落与念想。

    心中的遐想虽然一闪而过,但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在听得陆风话语的那刹,她内心竟隐隐有着几分不想仅是师兄妹关系……

    "怎么会没来由这么去想呢……"

    "难道是因唐大哥的话?"

    夏仪韵的心再度泛起丝丝波澜,久久无法平静。

    ……

    与此同时。

    锦官长恨下榻的客栈之中。

    王崇虎正一脸恭敬的汇报着:「他们离开了,像是朝着北方雪域方向而去。」

    不待锦官长恨开口。

    其侧的一名黑衣男子兀自跪了下去,「还请主上准我动手,属下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若是陆风在场,定能瞧出,眼下跪地恳求的男子不是别人,郝然正是同他有着仇怨的尹飞乔。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除了牧云宗外,尹飞乔所带走的那部分长寿谷势力,也一起被锦官长恨所震慑收服了。

    而今的尹飞乔模样已大不如从前,头发苍白,整张脸都以着铁面覆盖,通过眼眶处可以依稀瞧见有着道道血色纹路表露。

    其周身内敛的气息,也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气,实力比之以前强了数倍不止。

    锦官长恨摆了摆手,肃然道:「你如今实力刚突破,不宜动手。」

    「属下不惧,」尹飞乔眼中满是杀意,「若能杀了那小子,属下就算付出这条性命,也值了。」

    王崇虎愤怒的一掌将尹飞乔压趴在地,怒斥道:「主人助你提升实

    力,你就这般胡来报答主人的?若杀一个毛头小子,就要死要活,那主人留你有何用?」

    「属下该死,属下知错,」尹飞乔意识到言语出错,连连求饶。

    锦官长恨冷冷开口:「放心,再过一阵,不管你如何报复,本尊都不会管,但不可是现在。」

    「属下领命,」尹飞乔赶忙应下。

    王崇虎眼中透着几分柔情,他明白锦官长恨此举,完全是顾及着江若云的情绪,若是刚别离就弄死陆风,一切怕只会适得其反;

    人活着,既已别离,那随着时间推移总归会淡忘;

    可若人死了,那怕是会存于心头一辈子也抹除不掉了。

    ……

    另一边。

    玄金城,君家别苑之中。

    君子雅听着红蝎汇报来的消息,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算计君子谦,由其去试探君子朔如今的实力……

    计划虽然成功了,但却仅成功了一半;

    且结果,十分的不满意。

    君子谦重伤被抹除记忆,负责试探的贴身护卫,当场陨落,灵魂湮灭。

    而这一切,仅在须臾之间发生,全然没等到收到传信的君家老一辈赶至;

    君子朔料理君子谦极其护卫的速度实在太快,且太过果断狠厉,全然没留下半点惹祸上身的痕迹。

    这让得君子雅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威胁。

    君子谦死去的那个护卫她清楚,比之自己的实力不相上下。

    君子朔能轻松料理那名护卫,势必也能轻松料理她!

    "需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君子雅眼中闪过一抹迫切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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