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开始准备行礼了,等最后三天的离婚冷静期一过,她就要和沈遵一起回到鬼符山执掌符鬼派了。
沈遵说三叔和三婶已经在准备接任事宜了,只等我回去就可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接任仪式。
真纠结着要不要把床头柜也一并寄回去,她接到了周南均的电话。
说是爷爷奶奶还有周北淮得知我马上要走了,一定要她去老宅住两天。
沈檀也有些舍不得老两口还有周北淮那个调皮鬼,想着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正好过去和他们拜别。
依然是她自己开车,到沈家老宅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
还未进门,周北淮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出来,她后退了半步,险些被他扑倒在地。
“檀姐儿!你要回老家了吗?我也想去!你带我一块儿去吧!”
周北淮拉着沈檀的手撒娇,一点不见在外人面前的嚣张样。
沈檀松了口气,要是周北淮躺地上撒泼不让她离婚,她一定会绝望的。
开门,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飘荡出来,音色温润柔和,像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
是肖邦的夜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周南均那个钢琴家叔叔正在弹曲助兴。
果然,入目就是周二叔坐在凳子上忘我的弹奏。
沈檀和周北淮悄悄落座,奶奶悄悄摸了个橘子给她,“北单从国外带回来的,说是什么罗摩衍那的贡橘,吃了能强身健体。”
沈檀挑眉,有些诧异周二叔居然还信这个。
一曲毕,周北单的妻子带头鼓起了掌。
周北单的原配夫人在生产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尸两命。
五年后,周二叔就娶了现在这位。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十岁,但一直都十分恩爱。这些年周二叔在外巡演,她也一直陪着。
她今天穿了一条水蓝色长裙,黑色的大波浪配大红唇,看起来大气又有气场。
沈檀与两人寒暄了两句,周南均才姗姗来迟。
饭桌上,周二叔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他们有了!
周二叔拉着妻子的手喜气洋洋的说道:“已经三个月了,所以我们打算放下工作,让黎黎安心养胎。”
奶奶喜笑颜开,“好好好!在家好!在家好!”说着她又指着周南均笑骂道,“臭小子!结婚三年都抱不了孩子!还不如你二叔!”
周南均吃瘪,说不出话来,只能笑着点头。
奶奶转着圆桌,把沈檀爱吃的虾转到她面前,“檀檀啊,多吃些!这些年都是我们南均的错!都是他不努力,才没能让你们俩有个孩子,有个牵绊!”
沈檀夹着虾有些不知所措,她红着脸望了眼周南均,轻声道:“奶奶,不关他的事,是性格不合,我们才离婚的!”
爷爷一拍桌子,“瞎说!肯定是周南均这臭小子不行!要不然这三年我们早就抱上曾孙子了!”
周南均脸色一黑,想为自己辩驳,但话到嘴边,余光却瞥见红着脸坐立难安的沈檀,到底还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捏了捏沈檀的手,他苦笑道:“是我的问题,留不住她。”
爷爷冷哼,“能不是你的问题吗?小三小四找的都带到家里来了!”
周二叔夫妇还不知道苏青韵的存在,疑惑的问:“什么小三小四?”
周南均沉着脸强调道:“青韵不是小三。”
爷爷不为所动,“结婚的时候找的,还不是小三?”
周南均无以反驳,他现在十分后悔当初听苏青韵的话,提前把她带到老宅来。
唉!也不知道当初爷爷奶奶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得知了青韵的存在。
要不然他可以在离婚后再把青韵带回家,这样一切都会名正言顺许多,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宋黎看向周南均,细细询问:“南均,爸说的是真的吗?你已经把另一个女人带回家了?”
奶奶长叹了一口气,“不仅如此,他还让檀檀给他俩说好话。你们说说,这干的是人事吗?檀檀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沈檀不想让周南均为难,连忙替他俩说好话,“没有,奶奶,我挺好的,青韵也是个....”沈檀哽了一下,“青韵也是个好女人,她对周南均很好。”
她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可以形容苏青韵的词汇,主要是这实在是太违心了,多少让她有点说不太出口。
周二叔还是心疼孩子,舍不得周南均挨骂,只是口头呵斥了几句私生活混乱,就快速转移了话题。
睡前,爷爷为了庆祝即将出世的孩子,特意开了一瓶八二年的酒。
几个人各自喝了一杯,就回房睡觉了。
至于沈檀,爷爷奶奶再次把她和周南均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隔着门,奶奶洋洋得意道:“别费劲了!大孙子!自从上次你把门踹开以后,我就特意找人定制了个新的门,你就是拿斧头砍,你也出不来!”
周南均一头黑线,无语道:“奶奶....”
爷爷冷哼,“你要是行,你就证明给我们看!”
“....”
沈檀坐在床上已经有了困意,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酒格外醉人。
她揉着脑袋望向周南均,只觉得他好像多了几重分身,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
“周南均,我要睡着了....”
沈檀的脸颊发红,呼吸急促,她感到有一种热度自上而下,让她忍不住想要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她抓着胸口的衣领,有些急切的想要解开扣子。
恍惚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上好像压了个人,有人鼻尖贴近了她的脖颈,浅浅的气息打在那,有些痒。
她觉得那人的温度好像比她还热,她的指尖无意识的蹭过对方光滑的背,又好像觉着自己摸着了什么冰锥子,一心只想把它揉进怀里。
两人的双腿无意识的交叠穿插在一起,周南均的手火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际往下滑落,沸腾的血气在房间中升腾乱窜。
沈檀眯着眼喃喃道:“真凉快....”
话音未落,周南均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唇舌滚烫着,仿佛有股清朗又萎靡的味道自沙哑的低醇的唇齿交缠中传递开来,让沈檀的呼吸都不由开始战栗。
大脑变得空白,沈檀的呢喃变得微弱,“师兄....”
周南均僵在原地,混沌的眼睛陡然清醒。
他猛地起身,像是支撑不住现实似的后退了几步后才堪堪站稳。
床上的沈檀已经衣衫大解,细长白嫩的腿微张,仿佛正等待着他来采拮。
他深呼了一口气,大跨步朝浴室走去。
冷水自头顶淌至脚底,才勉强压下他近乎上头的欲望。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碰到过这种药,只要及时从医,他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
可是今天为什么没有控制住呢?
他有些烦躁的一拳打在玻璃上,血色沿着他的指缝混进水流,像他心头的欲望在沈檀无意识的言语中逐渐熄灭。
她刚才....唤的是沈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