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郁玮、莫得说话吖,今天尽是遇到可爱的人。】
“很简单,因为她看到你了。”狼尾男子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
“……”
“她其实是个很敏感、心思很细腻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坐到医生的身边,“不谙世事是真的,但她对感情其实是很纯粹的,你辜负了她,你的放任和帮凶没有两样。事实上你就是帮凶。”
“……”医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只希望她可以活着。”
“你为了她活着,杀死了她的孩子。你还指望她谢谢你?她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每一次你都要强行帮她决定。现在她决定忘了你,不得不说,是明智的。”
随安原本并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绝,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忍住……
“是啊,很明智。”医生闭着眼睛,但眉头紧皱。
或许是很明智。
他仿佛失去了一切,包括活着的意义。
这一生竟是如此短暂,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随安有些不忍心,“还有办法。”
袁琛睁开眼望着他。
“她或许有一天会原谅你,那时你就不再是她眼中的医生。”随安话还留了半句,她到底有没有失忆呢,失忆到只刚好抹去了对他的记忆,哪有那么巧。
月龙吟和潇琰一路迎着落日走到了一处转角的巷口,那里是一间半开放式的酒吧。
一群外国的男子正围着吧台坐着,他们的经过引起了不少注目。
月龙吟看了一眼,突然拉着潇琰走了进去,服务生立刻会意走了过来,他也是个亚洲面孔,上来就开口用华文说道,“两位喝点什么?”
月龙吟饶有兴致地问到,“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华国人?”
服务生笑着说道,“还是很好分辨的,R国人普遍没那么高,H国人没坐下就很吵,他们说话跟吵架似的。”
月龙吟调侃道,“你这么说就不怕被打?”
“怕什么,咱们自家人说话,那群老外又听不懂。”
“呵呵。”月龙吟笑了,“那给咱们自家人来两杯精酿。”
“好嘞,马上来。”服务生回到吧台,取了两只大号的玻璃杯打酒。
“怎么想来酒吧了?”潇琰撑着下巴说道。
“早就想来见识一下,可惜了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还好没有,不然我可不放心。”远处几个老外还是回过头不时盯着他们看,“你瞧,要不是我坐在这儿已经有人要来搭讪了。”
“哦?哪里?”月龙吟四周望了一圈,对上几道好奇的目光,“身材那么差,看看那啤酒肚,啧啧。我还以为L都的酒吧都是肌肉猛男呢。”
潇琰轻声笑了下,“哪有那么多肌肉猛男,要有,这会儿也在健身房里。”
“那我们去健身房参观一下。”
“你还真敢说!”潇琰拧了拧月龙吟的小脸,“当我是空气呀。”
“才没有,”月龙吟娇嗔道,“当你是我相公呀,我最大的宝。”
“……”潇琰被她说得脸色微红。
“怎么?想不想宣誓一下主权?”她突然支起身子,凑到他面前,侧过头,轻轻一吻,毫不顾及过往的注目。
潇琰都被她吻得猝不及防。
服务生恰好递来了啤酒。
月龙吟举杯就灌了一大口,“哇啊——好清爽,还不错。”
潇琰笑了一下,替她抹去嘴角的啤酒沫,自己也喝了一口。
没想到,偶尔路过的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吧居然有那么好喝的精酿,看来老板是用了心的,而不是随意弄些马尿糊弄酒鬼。
两人就这么喝着酒,看着眼前的街景,天色已经黑透。
吧台前有一块大屏幕开始播放球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随即路边又进来了不少人,包括医生和狼尾青年。
两人很默契地坐到潇琰和月龙吟一桌。
原本潇琰和月龙吟是对坐的,这张四方桌加了两个人,变成袁琛在月龙吟左手边,随安在潇琰左手边,气氛一下子有些微妙。
“医生,如果你再说是路过,就有些刻意了。”月龙吟垂目盯着啤酒杯里不时上升的气泡,显得漫不经心。
“确实是路过。”
服务生应观众们的要求将电视机声音开大,球场炙热的氛围挑起了正在围观人群的热情。
“我很怀疑,”月龙吟挑了挑眉,“这样可没有职业操守哦,对自己的病人应该保持应有的距离。”她看向袁琛,眼神没有了过往的熟悉。
“那我呢?”随安指了指自己。
“你又是哪位?没见过啊。”月龙吟摇了摇头。
随安微微叹了口气。
什么叫殃及池鱼,恐怕这就是。
潇琰默不作声,他用手轻叩着桌面。
月龙吟看了一眼,伸手抓住他晃动的手指,“亲爱的,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两边的袁琛和随安一时尴尬极了。
“你们坐,我们走了。”袁琛说着起身。
他或许不该来这里,原是想出来透透气,他本没有刻意要人跟着他们,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他们来了这里。
这次,真真是刚好路过。
一间半开放式的酒吧,两个颜值颇高的亚洲面孔,在一群外国人里,还是很容易凸显的。
月龙吟咬了咬唇,似有些不忍。
但她还是没管对方起身是不是真要走,扔下酒钱和小费,便拉着潇琰走出了酒吧。
“潇琰,你是不是想看球赛?”
“还好。”
“那我们回去看吧。我想买一份墨西哥烤肉。”月龙吟勾着他的手臂紧紧贴着他。
“好啊。”
公寓附近隔着一条街就有一家这样的小店,老板是个地道的墨西哥人,做的烤肉切片很薄,可以混着调好的辣椒酱夹在卷饼里吃,有点像国外的肉夹馍。
月龙吟想吃这一口是因为烤肉味道有点像华国的兰州拉面上面的肉片,不蘸酱的话。
那是家乡的味道。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直到走进烤肉店打包好回到公寓,远远地跟着两个人,真的像做贼似的。
回到公寓,月龙吟打开电视。
在月龙吟住院期间,潇琰买了液晶屏电视,客厅只有一面墙可以安装,他尽可能选了个大一点的。
毕竟投影仪的视觉效果是替代不了电视的。
球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潇琰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月龙吟轻笑了一下,心里道:还嘴硬,明明就是很想看嘛。
她自顾自地洗了手,切了一份什锦果盘,放到潇琰面前。
今晚是摩洛哥对比利时。
月龙吟看了一会儿,没多大兴趣,便起身离开沙发卸了妆去洗澡。
待她擦着湿漉漉的秀发走出浴室的时候,比赛刚好结束,摩洛哥一比零赢了。
“这场怎么样?”月龙吟问道。
“还行吧,不算精彩。”潇琰起身伸了个懒腰。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好吗?”月龙吟甜甜地说道。
“好,都依你。”潇琰来到她身后,抱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散发着热量的气息。
“快去洗澡。”月龙吟命令道。
“得嘞。”潇琰三步并作两步去了浴室,昨夜他还意犹未尽。
月龙吟拿起吹风机吹干了秀发。
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的,于是去冰箱拿了一罐可乐来到阳台上吹风。
这夜还是同样凄冷。
对面的公寓没有几盏灯亮着,显得阴森恐怖。
而她对面那栋公寓的5层那间的灯刚好亮着,不多时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今天在酒吧遇到的狼尾小哥。
他拿着一杯奶茶悠哉悠哉地站在阳台边,双手扶着阳台边缘,似笑非笑地对着月龙吟。
“妹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随安。”那样子有点像个浪子。
“我管你叫什么…”月龙吟撇撇嘴,转身就往室内走去。
“等等!”
月龙吟回过头。
“你看那儿。”
月龙吟抬头看向他指着的方向,一群纸叠的小鸟缓缓飞过,盘旋了一阵掉落在月龙吟的身侧。
“嘁,雕虫小技。”月龙吟没有去捡,突然一阵风将它们扬起吹到了楼下。
随安并不惊讶,“原来是她。”他声音很轻,似乎在自言自语。
此刻,月龙吟早就转过头返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