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白这一刻突然明白,他的皇宫也不是铁板一块。
居然有人手伸的那么长,都伸到他的皇儿身边了。
那些人想要干什么,不用问一看便知,历来皇位都是最大最血腥的竞争,他还好好的在位呢,那些人都已经开始打起他儿子的主意了,这让他怎么忍呢?
今天注定是血腥的一天,也注定是让众位大臣铭记的一天。
有些人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有些人也不是你想要拥有就能耍着手段拥有的,到头来害人又害己。
夕瑶接过冷幽递过来的一块洁白的布,慢慢擦拭着手中的弑魔剑,带着无尽杀意的声音在大殿的上空盘旋,“永远不要低估敌人的底线和人在权力面前的丑恶嘴脸。也是,慕风的身上穿着本尊送的衣衫呢,你们没有机会行刺他,更不能保证一剑毙命,为达目的你们当然要另辟蹊径啦!可是一个从不用香囊的男子,内务府却在送来的衣衫里多出一个香囊,最后的结论却是送错了,又收回了那个香囊,为什么?在座的哪位大人告诉本尊这是什么原因呢?”
姜羡风作为太子站在最前排,从夕瑶进入大殿开始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随着事情的层层递进,让他看到了朝堂上黑暗的一面,他脸上的温文尔雅早已褪去,只剩下无边的冷漠,他幽暗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扫射过在场的众人,犹如寒冰般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送错香囊是假,把香囊中的情蛊送过去才是真。”
“不错,内务府送往各皇子寝宫的都是内务府的老人,这般低级错误怎会犯?有一句话说的好,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只要筹码给的高,有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夕瑶道,“把人都带上来吧!”
冷幽接收到夕瑶的指令,兴奋的舔舔嘴唇,邪肆一笑,不消片刻,两个穿着内务府衣服的女人被推了进来,同时还有几具尸体被抬了进来。
“主子,人带来了。”
“嗯。”
“腾国陛下,这些不需要本尊来了吧!”夕瑶看向高座上的姜司白道。
如若不是这些事情涉及到姜慕风,夕瑶一点也不想管这些屁事,能动手干嘛要逼逼,她又不要以德服人。
哎,还是在上界的日子舒坦,谁要是敢让她不舒坦,她有的是法子让人不舒坦。
“给伽罗公主赐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朕。”姜司白和身边的陈公公道。
陈公公看了底下的夕瑶一眼,立马屁颠屁颠的去往后殿去搬椅子了,还是他有先见之明啊,在萧玦代替夕瑶送消息回来的时候,陈公公就想到了这些,早早的已经准备好了。
这椅子也是有讲究的,不能随随便便搬张小圆凳敷衍了事,但也不能搬张比龙椅还奢华的凳子,所以陈公公准备了一张紫檀木的凳子,高端大气。
“伽罗公主请。”陈公公恭敬的道。
夕瑶稍稍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陈公公,很聪慧的一个人,很有眼力见,点点头道,“谢谢!”
“这是老奴应该的,公主真是折煞老奴了,公主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老奴。”陈公公忙点头哈腰道。
“嗯。”
陈公公看了看夕瑶,默默的松口气,心中不禁嘀咕道,“伽罗公主哪里恐怖啊,明明很好相处啊!”
夕瑶仿佛看透陈公公的心思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陈公公赶紧低头退了下去。
内务府被带上来的两人“噗通”一声跪在大殿上,嘴中喊着,“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看到这般架势,两人早已吓得两腿打颤,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直至磕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停。
“朕只问一次,是谁把衣服送给二皇子的?”姜司白幽暗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两人,身上的威压猛地袭向两人,嘴角露出凶狠的野兽想要舔舐一切的冷漠神情。
正在磕头的两人听到姜司白的话愣住了,也顾不得磕头了,回过神来后,其中一个答道,“是奴婢,今天是奴婢当值,需把衣服送到二皇子的寝宫。但衣服是尚衣局统一发下来的,奴婢只是负责送往各宫,其他的一概不知,请陛下明察。”
另一个也连忙答道,“奴婢和她是一起的,今天我们当值,我们一共送给了太子,二皇子还有流烟公主三人的,原本今天二皇子的寝宫是红秀姐姐送的,但红秀姐姐今天不舒服,所以就让奴婢二人送了。”
夕瑶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地面,抬眸间冰染的容颜如无霜花盛开,目光幽幽转寒,眸中蕴着寒霜,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讥讽。
姜羡风的目光也变得幽深,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的人无处喘息,微颤的嘴唇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想来你们的计划中应该还有本宫吧!要不是伽罗公主,你们的计划应该是一箭双雕的,不然你们怎么才能有十足的把握把那个位置握在手中呢?情蛊,苗疆之物,呵呵,你们好的很啊!为了那个位置,居然把避世不出的腌渍玩意都弄出来了。”
“嗷嗷嗷嗷……”突然一阵猪叫一下子打破了大殿上的剑拔弩张,也把那张窒息的气氛给打破了。
众大臣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吓得站不住了。
“慕风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烟儿啊,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人太多了,你肯定是吓坏了。”陈尔烟带着哭腔的声音接着传来。
姜慕风皱了皱眉头,听着这个女人对着猪一口一个的慕风哥哥,他的胸腔里燃起一抹怒火,要是师傅没发现他们的阴谋,这一刻他就要和这个女人永远的绑在一起了,想想就头皮发麻。
“给它放放血,让我们的陈大人看看这所谓的情蛊的威力。”夕瑶恶魔般的冷笑道。
冷幽龇牙一笑,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手掌往前一推一握间,那只脏兮兮的猪仿佛受到某种引力一般直直的后退,就在距冷幽还有五步之遥的时候,冷幽动了,手中的匕首在猪的腿肚上划拉了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凄惨的猪叫声在大殿上空久久盘旋,“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