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擎苍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吱作响,阴冷肃杀的声音在大殿上空盘旋,“好,好的很,朕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好的很啊!”
在天元私采铁矿是不允许的,铁矿一般掌握在朝廷的手中,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在独孤擎苍的手中。
这冷不丁听到太子的手中有一个铁矿,而且年产量还颇丰,最重要的是这个铁矿已经存在了好几年而他还没发现,这对独孤擎苍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他感觉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铁矿是个很敏感的东西,有了铁矿可以做很多事情,这不得不让独孤擎苍多想。
众大臣听了心里一咯噔,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让陛下发怒成这般?关键肯定在于那封裴铮拿出来的密信。
还没等众人猜测出所以然,独孤擎苍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般在大殿幽幽响起,“判处张天南死刑,荣书海交由刑部处理从重量刑。至于太子……私采铁矿,幽禁半年,罚奉三年。”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帝暂时还没有废太子的打算。
即使真的废了,朝臣也会再让他立新的太子。他要考虑到朝堂的平衡,他要先慢慢回收权利,然后再慢慢蚕食那两个儿子手中的势力,等到时候……
独孤擎苍的眼中划过一道冷光,起身拂袖而去,莫公公赶紧朝着底下的大臣喊道,“退朝。”然后一路小跑着去追皇帝。
裴铮看着独孤擎苍离去的背影,眼眸眨了眨,隐去了眼中的一丝暗光,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陛下又怎知他两天两夜的奔袭到底经历了什么?
要不是有公主的人在暗处帮衬着他,他没命回到京都,更不可能把这些证据呈到陛下面前。
一波一波的杀手,一波一波的死士,轻描淡写的幽禁半年,罚奉三年,太子的人根本没想让他活着回来啊!
他不信陛下不知道,可陛下依旧一笔带过了。
呵……甩了甩酸涩的臂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样的结果他早想到了,他们的这个陛下啊重权!
不过想到那个让他都忍不住欣赏的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想在她在的这些年,这个朝堂不会发生太大的变故,她更想天元的百姓能过的富足,那就让他跟着她一起创造一个海清河晏吧!
裴铮还要赶回去,回府稍稍洗簌休息一番,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夕瑶处。
独孤擎苍同意了夕瑶判处张天南死刑的建议就等于在现有的律法上进行了更改。
官员们在得到独孤擎苍的示意后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情,等伽罗公主回京后再确定后续细节,这让朝堂又是一片震惊。
律法不是说改就改的,虽然陛下有更改律法的权利,但在天元往年的历史上,这般事情也很少有先例。
官员们也早就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这次事件的所有来龙去脉,也更加震惊,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有人比皇帝还要专制主义,这和占山为王的土霸王有什么区别?
官员们更加感概,公主每次出行都能为天元除去毒瘤,这不去腾国贺寿都能碰到这般事情。
但想想伽罗公主是何许人也,要是换做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人,碰到那般诡异的事情也没命活下来,他们只有成为那鬼物的养料的作用。
京都的众官员更觉得颜面难看,难道他们真的没用成这般了?
明里暗里刮起一股风,那就是伽罗公主不在他们要好好搞政绩的风。
夕瑶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京都那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官员放下官架子开始关心起民生来了。
很快裴铮带着皇帝的信件赶回了十里县,十里县的村民得知张天南被判处了死刑,而荣书海被关进了刑部,无不大快人心的。
有家里宽裕的,特地上街买了炮仗像过年一般“劈劈啪啪”的放了起来,他们都在庆祝新生,从这一刻起,他们再也不用活在恐惧里了。
和裴铮一起过来的还有这里新上任的县令。
县令在见过夕瑶后就回衙门述职了。
这里这些年一直被张天南压榨,荣书海也不作为,这里的村民生活的苦不堪言,这里的生活水平和粮食产量都比别的县城要差,这也是新县令目前迫切要做好的事情。
他虽然是个小小县令,但他非常的懂审时度势,更听到了很多关于伽罗公主的传说,他当然明白唯有为百姓做实事才能在这个位置上长久,更能凭着功绩往上升升。
此时,夕瑶在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也要和去边关一趟了,可是还没等她离开,秦言恺身边的亲信就一路追了过来。
夕瑶一行刚回到客栈,周阳就风尘仆仆的同样出现在客栈中。
周阳看到夕瑶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回,憋屈着一张脸,“臣周阳参见伽罗公主。”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把夕瑶刚要抬脚上楼的腿愣是给缩了回来,转身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这一脸被欺负了的受气小媳妇模样,夕瑶都有些没眼看,这一个一个的大男人咋这么……哎,一言难尽,只能说自己的手下自己宠。
在见到夕瑶看到夕瑶的一刹那,周阳感觉一路上“怦怦”直跳的心脏恢复了正常,伽罗公主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公主在任何牛鬼蛇神都得靠边站。
周阳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所以在听到夕瑶的问话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靠上前。
嗯?怎么动不了呢?一低头才发现他的身体被一只修长的手臂给挡住了。
周阳一脸问号,忍不住看向这只手臂的主人。
哦,这手臂的主人他认识,燕国的使臣,周阳拱拱手礼貌的问道,“使臣大人这是何意?”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前干嘛,你们的公主内力那么高深她能听见。”慕容禹浩木无表情的说道。
啥?周阳一头雾水,这他和公主讲话这使臣为什么看他眼神那么恐怖还带着嫌弃。
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哦,他想起来了,在那次公主的庆典上,燕国的使臣好像说燕皇喜欢他们公主,难道这使臣是替他们陛下看着?防止哪个男子靠近公主?这霸道的占有欲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