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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4章 过五一45
    沈婳的心莫名像被针扎一下。

    

    又酸又痛又痒。

    

    傅澄海的这声提问,唤回了沈婳以往的记忆。

    

    关于顾朗的。

    

    顾朗生病的时候不爱吃药,沈婳好好哄着他,让他吃,他也不肯。

    

    后来沈婳生气了,跑去另一个房间,不理他。

    

    他又会拖着生病的躯体跑来房间门口,像个可怜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坐在床上生闷气的沈婳。

    

    他会问:“你真的不想理我了?”

    

    沈婳自然明白,那时的顾朗其实是在向她求关心。

    

    只是,沈婳不知道现在傅澄海问她这句话,意义何在。

    

    他是否也和顾朗一样,在乞求她的关心。

    

    “我……”

    

    “老家伙,该吃药了!”

    

    沈婳刚想开口,电话那头隐隐传来肖衡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问到底什么情况,就听傅澄海的声音掩盖了肖衡的声音。

    

    他带着一丝忸怩,说:“算了,你还是先别来了。我先休息了,你忙吧。”

    

    不给沈婳任何盘问的机会,匆匆之间挂了电话。

    

    沈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但丝丝疑虑也由她心头升起。

    

    傅澄海说自己中暑,肖衡却出现在他身边,他分明说自己挂两瓶水就没事了,肖衡却让他吃药……

    

    ……

    

    傅澄海这边火速挂了电话,无语地睨了眼肖衡。

    

    肖衡将药递给他,无辜着委屈道:“我哪儿知道你在和沈小姐打电话……还不是你,一天天的不知道休息,心里事儿那么多,也从来不和人讲,对谁都瞒着。你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都存在自己心里,你不出事,谁出事儿。”

    

    傅澄海接过药,一口吞了,转身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喝药跟吃糖似的,也不苦么?”肖衡忿忿地吐槽一句,转身坐在床边,“说吧,又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手底下的人给我打电话,你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肖衡人还在绿岛享受傅澄海报销的免费假期,他手底下的老陈就打来了电话,说傅澄海“发疯”了,砸了他的办公室,老陈叫了好几个人才把他控制住,不然那砸碎的玻璃茶几,保准要伤到他。

    

    傅澄海情绪上来的时候,就是个疯子,是精神病人的癫狂状态,几乎敌我不分,无差别攻击,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

    

    以前他犯过病,甚至还砸了肖衡的办公室,只不过第二天又找了人给肖衡重新装修、赔偿。

    

    肖衡一直都不明白,以前那个文质彬彬,待人温柔有礼的神经外科天才医生,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精神症状。

    

    直到后来从其他老同学那里听到了关于傅澄海的传言——他在国外蹲了监狱。

    

    肖衡也尝试问过傅澄海以前的事,但傅澄海始终不肯说。

    

    连他这个当年同寝室的老朋友都瞒着,那必然是无法言说的痛苦回忆,亦或者不能为外人道来的秘密。

    

    肖衡也本着开导的心给他治疗,想把他治好,也不再询问以前的事,怕刺激到他。

    

    但现在看来,肖衡这两年多的努力,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不管傅澄海说不说以前的事,肖衡能确定,傅澄海的心事很重、很杂、很多。

    

    每次的定期复查和“话疗”,傅澄海总是嫌麻烦,总觉得按时吃药就够了,其他的谈话或者检查都是在浪费他时间。

    

    他总有操心不完的事。

    

    他们第一次因为治疗的事吵架,还是因为傅简。

    

    傅澄海要去接傅简,说这次复查就算了。

    

    那时候他情况刚有点好转,肖衡担心他病情反复,让他必须来一趟。

    

    两人意见不一,发生争执,冷战了好几天。

    

    还是傅澄海最后妥协了,在忙完接傅简回家的事之后,来医院做复查。

    

    肖衡也真服了这位“老朋友”。

    

    然而他就算来复查,来谈话,也总是东一个电话,西一个电话,忙得要命。

    

    肖衡劝他别这么劳碌,他需要休息。

    

    但傅澄海总说,他不能休息,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

    

    肖衡也不知道具体指什么,或许是他生意上的事,或许是他家里的事。

    

    总之,傅澄海的生活,说是一锅粥都不为过。

    

    转折点大概是从傅澄海去拉斯维加斯开始的。

    

    从那里回来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很多,听傅澄海自己的描述,他说晚上很少失眠,甚至逐渐开始睡懒觉。

    

    休息好之后,第二天自然精神头好。

    

    肖衡问他原因,傅澄海自己都答不上来。

    

    还是细想了片刻,傅澄海才意识到这些不同发生的原因。

    

    他说,这一切的转变,大概是他患病的这些年里,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类似“欲望”的感觉。

    

    就在拉斯维加斯的场子里。

    

    昏暗的楼梯转角。

    

    他垂眸之间看见了短裙下一双洁白无瑕的腿,欣长好看,同时充满了力量感。

    

    那人没有坦熊露肉,不是刻意勾引,只是站的笔直,一双黑到发漆的瞳仁,沉静的毫无波澜,好似最深邃的湖水,深不可查,却也温柔明亮。

    

    看着人的时候,她的目光是那样温柔而坚定。

    

    她明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胆子却不小,竟然冒着得罪老板的危险,给他提示,让他不要当“待宰的羔羊”。

    

    赌场里是不讲人情味的,他去过那么多场子,唯独到了沈婳这里。

    

    一切变得不同起来。

    

    她,知世故,却不世故,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傅澄海一眼看穿,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强行融入罢了。

    

    哪怕她把自己伪装地再淡定,也依旧掩盖不了她行为的局促,以及眼底的惶恐和害怕。

    

    她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在极力扮演什么身份,而那个身份,并不是她自己,也不是她情愿这样去做。

    

    所以沈婳整个人都是矛盾的。

    

    明明内心善良,却依旧置身于这样危险且邪恶的地方,用冷漠作伪装,企图骗过所有人,却不知她的格格不入,吸引了多少异性的眼光。

    

    如果不是她长了一双灵巧好看又优雅的手,如果不是她足够勇敢,懂得如何制衡她的老板。

    

    或许早有人在赌桌上就将她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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