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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一桃杀三士
    看着黄琼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陈瑶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问题就出在那三支香上面。那三支香并不是普通的熏香和檀香,而是一种宫内秘制的,用吐蕃诸部与大理国进贡的特殊香料,制成的一种特别的催情香。”

    “这种香,是历代皇帝在临幸嫔妃的时候助兴用的。而且因为原料稀少昂贵,普天之下只有宫内有。其他别说寻常的富贵人家,就是一般的亲王府邸,未得到皇帝的赏赐,也不可能会有。”

    “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发现你的情况有些不对,便返回你们吃饭的地方,查看了一下才发现香灰中有古怪。这种香的霸道之处就在于,让你不知不觉的吸入而没有察觉。但一旦吸入,常人根本就克制不住。即便是烧成了灰,依旧有一些作用。”

    “我当时只闻到了香灰散发的味道,便已经差一点着了道,即便是运功也才勉强压制住,保持了没有当场出丑。更何况你吸入了那么多?即便你现在的功力已经在我之上,也是很难抵御的住。如果不是你当时意志坚定,即便是有那个花瓶,也很难让你停下来。”

    “这种香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我只是听小姐当初提起过,并提防我一定要注意才知道。因为当年你母亲与你父皇成亲之时,便有人在她的寝宫内点燃了这种香,才让她与你父皇真正圆了房。”

    “那天我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便立即想起来当年小姐曾经详细与我说过,叮嘱我在宫中一定多加小心的这种香。这种香性子之霸道,以小姐功力之深,为人之警惕尚且着了道,更何况你我?”

    “想想如果不是永王醉酒,你又无法完全抵御这种香的作用,外面又站了一排年轻漂亮的宫女。在这种香霸道的作用之下,究竟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而以咱们府里如今的情况,今天出点事,甚至用不了明天就会捅到你父皇那里。

    “永王倒也罢了,在你父皇或是其他兄弟眼中,他本身就是一个荒唐的人。可你刚刚出宫就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想想你这不是把刀把子送到你父皇,还有其他兄弟,甚至是有心的宗室或是大臣那里去吗?别忘了,盯着你的不单单是你父皇和太子两个人。”

    陈瑶的这番话说完,陷入了沉思的黄琼站起身来,在房间内反复的踱步良久。原本在他看来,即便是太子或是其他的兄弟,想要对付自己,也会等待自己平稳一些,某些方面的防范放松一些之后才会动手。

    如果陈瑶说的这些是真的,有人居然在自己出宫第一天,就给自己下了这么深的一个套。只能说有些人明显是沉不住气,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了。只是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是要借刀杀人,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幕后的黑手,究竟是永王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想到这里,黄琼抬起头来,对着正深情看着自己的陈瑶道:“瑶姐,你确定这种香只有在宫中才有,其他的地方是一点都搞不到吗?即便是那些深受父皇赏识的大臣,或是他某些得意的儿子府中也没有?”

    “”另外,您能判断出来这个事情是谁做的吗?永王有没有这个可能?正像是你方才说的那样,永王在老爷子和其他人眼中,反正也已经是一个荒唐的人。拉一个人下水,即便是要承担一定污名为代价,但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无所谓。”

    黄琼的这番反问,陈瑶却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可以肯定,这种香至少现在只有宫中才有。即便是当年的老王爷权倾天下的时候,府中也没有这种东西。否则,当年以小姐功力之深,也不会着了道。如果小姐看过这种东西,她绝对是会有防备的。”

    “至于一般大臣家,你父皇历来以明君自诩,哪里会赏赐大臣这些东西。而你那些兄弟府中,有没有我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知道,即便有也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赏赐。以你父皇的为人,除非是暗中做手脚,否则也是搞不来的。”

    说到这里,陈瑶有些意外的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永王做的,我不太肯定。不过,以永王目前的情况,至少他没有明面上的理由来对付你。当年他出生的时候,正是宫内逢大变之时。”

    “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差一点难产,当时老王爷刚刚病逝,你父皇正在想尽办法收回权利。宫中根本没有人有心思,去顾及她当时不过一个小小贵人难产与否,是当时正怀着你挺着大肚子的小姐出手才救了他们母子。”

    “他出生之后,母亲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没有奶水,也是小姐派人找来的乳娘才救了他一命,可以说小姐对他们母子有过两次救命之恩。而且以永王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无上位的可能性。”

    “先不说当年小姐的两次救命之恩,就单单你们现在所处的情况,可以说除非你父皇的儿子,就剩下你们两个,否则也没有什么利害之争。他这个时候对付你,可能性不太大,甚至可以说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除非他被人拿住了致命的把柄威胁,否则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自己糟蹋自己,替别人捞取好处的事情。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不去怀疑太子,反倒是怀疑到了至少目前看,跟你相处还是不错的永王头上?要知道,咱们府上一多半都是太子的人。”

    对于陈瑶的疑惑,黄琼摇了摇头道:“正因为咱们府上,太子的人占了大多数,我才没有怀疑到他。原因很简单,我府中出了任何事情,他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像这种事情,如果是太子做的,他不会留下香灰让我们有机会查验的。”

    “正因为留下可供查验的香灰,才说明这不是太子做的。否则即便这件事掀起来,我一个撞天屈叫起来,那么倒霉的就是太子了。就算我那位父皇在偏心眼,将这事和稀泥压制下去,但或多或少也会减少影响他在老爷子面前形象的。”

    “我也许对这种香不知道,但你可是在宫中生活了十余年。又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人,当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未必别人就不知道。那个幕后之人,留下香灰让我们查证,就是利用你对这种香可能有一定了解,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大的圈套,让我们主动去钻。”

    “此人,心思很是缜密。他知道父皇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主动的捅到父皇那里,他会更加的乐见其成。但如果我们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他也可以利用父皇的眼线,同样将这件事捅到父皇那里。”

    “而以我那位大哥现在已经了解的为人,哪怕是父皇因为此事只训斥他一句话。以他并不宽阔的胸怀,再加上一些陈年旧账,恐怕会更加的对我们恨之入骨。他这一手,可谓是一箭双雕。”

    “通过这件事情,即可以让我们与太子之间,现在还没有真正爆发的矛盾提前暴露出来。甚至在他看来,太子如果认为我是通过这件事情,故意在陷害他。以太子的为人,没准可以借太子的手直接除掉我。”

    “到时候,他将这事一公布出去。就算父皇想要保住太子,太子恐怕也会人心尽失,这个储位能不能坐住就真的两说了。因为一件也许在旁人看来的小事,便杀害自己的亲兄弟,那个臣民会真正的对他服气?”

    “即便太子最终不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但至少也可以让太子在父皇面前丢脸。想想,我一个刚出宫,什么基础都没有的兄弟,都让太子如此苦心对付。那么太子在对付其他已经出宫多年的兄弟们,又该私底下都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永王做的,这个人的心思就更加的可怕。他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把永王也给卷进来。以我对永王眼下虽说不多,但也算是有一定了解的性格来说。他如果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这事就真的很难压制住了。”

    “而以咱们府中的情况来看,很难不让永王认为这是太子做的手脚。到时候,即便是我想隐瞒,父皇安排的那些宫女和太监,又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他同样可以借着永王的口,将这件事情捅到父皇那里。”

    “借着这个机会,挑起太子、永王,还有我之间的矛盾。也许他的目标之中不单单只是我一个,甚至就连永王也是他要除掉的目标之一。如果我这个判断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个幕后的主使者,好一手一桃杀三士的计策,好缜密和毒辣的心思。”

    “这个人太可怕了,我出宫仅仅才一天。哪怕是在父皇第一天见我的时候,就能知道我的人,在如此短暂时间之内,便能想出如此毒辣的计策。最关键的是这个计策的基础,是建立在他不仅仅是对父皇,对太子和永王的性格极其了解的基础之上。”

    “没有对这些人的品性很深的了解,是弄不出这一手一桃杀三士毒策的。能对父皇、太子和永王性情都很了解的人,在加上这种只有宫中才有,寻常的人别说见到,恐怕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香。”

    “说明这个人除了我那帮兄弟之外,就只能是宫中之人,甚至一般的大臣都很难做到。况且,能做到这些的那些重臣,那个人不是老狐狸出身。让他们去冒险做这种灭九族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个可能。”

    “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是想用我来对付太子,就算无法彻底的扳倒太子,也要将太子储位下面的根基搞松。还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做一个引子,彻底激化太子、永王和我之间的矛盾,借着太子的手除掉我和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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