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朝他们比了个不要开枪的手势。
就在这时,树林里走出两个人来,豆饼把头探出弹药箱,模糊看出前面走的人有点胖,头顶亮光光,是个和尚。
“林上校。”
“世航大师。”
豆饼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那帮人,赶紧拉着大脚起来,背上弹药箱往前面走去。
世航大师旁边的后生看到他笑着打招呼:“你是豆饼,我记得你。”wΑp.kanshu伍.
豆饼只是傻笑,而大脚一脸茫然看着他们,接孟烦了爹娘过江的任务他没有去,所以并不认识这群人。
“川军团过去了?”世航大师看着林跃问。
“过去了。”
“那咱们就按计划行事?”
“好。”林跃点点头:“有劳世航大师了。”
和尚单手立掌:“林上校莫客气。”
接头完毕,林跃不再驻留,招呼豆饼和大脚一声,快步追赶自己的队伍。
……
和顺一带的日军大多驻防在机场附近,川军团以连为单位分成数股,散兵出击,在了解敌人布防情况的游击队士兵带领下,无惊无险地通过防区。
进入缅甸境内后,因为日军主力几乎被抽空的缘故,那些十几岁的鬼子兵害怕被游击队埋伏,多数情况下躲在碉堡里不敢外出,压根儿不知道一个团的兵力悄没声地横越而过,直插印缅边境。
……
6月底的钦敦江水流湍急,山洪带着大量泥沙冲泻而下。
岸边的林地里,孟烦了咧着嘴趴在烂泥中,诅咒着该死的老天爷。
他真不知道日本人这仗是怎么打的。
雨季河水泛滥,空气潮湿,蚊蝇无数,疟疾、痢疾等疾病肆虐,还有漫长的补给线,疯子了才会打这种仗。
好在那些活着走出“野人山”的游击队士兵传授给他们许多生存经验,不然真不知道川军团一路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还有几分战斗力。
等待日军的真得会是一场大溃败吗?
希望林跃说的是真的。
每个人都在祈祷事情如他所言。
孟烦了从包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慢慢咀嚼,饼干渣簌簌而落,一部分沾在嘴唇上,跟涂了层白粉一样,又干又涩,特别难受。
“烦啦。”
这时不辣拽了拽他的衣袖,朝着北边指了指。
孟烦了拿着望远镜看过去,就见一支几百人的日军部队在泥泞中蹒跚前行。
有的没了钢盔,衣服上都是大块大块的泥斑。
有的满头虚汗,走路一摇三晃,一副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
有的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胳膊上打着绷带,上面满是血迹。
还有的把三八式步枪当成拐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往前挪。
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一名士兵摔倒在地,身体在泥泞中有气无力地挣扎,想要爬起来,旁边有人去扶,拉了几下没拉起来也就放弃了,继续往前面走,而后方士兵像是没有看见倒在地上的同伴,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一点一点往前捱。看書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