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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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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鄭晚提前來到美容院上班,在店長問她要不要按年假銷掉時,她狠了狠心,搖頭拒絕。

    她還是想把年假留到思韻中考以後。

    陳牧還在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帶着女兒還有她爸媽出去旅游幾次,似乎都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他走了以後,她忙着工作,現在想起來,已經很長時間沒帶爸媽還有思韻出去玩了。

    才銷假回來,鄭晚的很多客戶都等着她,一上午就沒有歇下來的時候。

    嚴均成也準時來了公司。

    身處他這個位置,并不如別人想象的那樣自在,相反每天睜眼醒來,等着他的都有很多個需要他決策的會議。

    開不完的會,跟永遠都在啓動的項目。

    他甚至比大部分上班族還要忙碌,他能白手起家,一路風風雨雨走到如今,有運氣,更有過人的能力。

    在別人看來很難的事情,他幾乎都不用皺眉,頃刻之間就能找到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王特助捧着整理好的文件資料敲門進來。

    跟往常一般,彙報了情況後,他就該悄無聲息地出去、不打擾嚴總的工作。

    誰知,他剛後退一步,那一句「嚴總,我先出去了」還沒說出口,嚴均成竟然叫住了他,問了一件跟工作完全扯不上關系的事,“最近,有什麽不錯的餐廳嗎?”

    王特助怔了一怔,反應過來後,忙低頭道:“都有,嚴總,不知道您是想去中餐廳還是西餐廳?”

    “中餐吧。”他回。

    “嚴總您比較傾向于哪個菜系?”

    嚴均成大概也沒想到會這樣麻煩。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約會安排,早已經對一切都生疏。那時他們還是學生,選擇的也不過是種類繁多的美食街。

    王特助也是精明,自然猜得到跟鄭晚有關。

    見嚴均成沒出聲,好似在思考,他在腦子裏過了遍後給了建議:“嚴總,現在入了冬,天氣也寒冷,可能吃火鍋會比較好一點。聽說有口味清淡的粥底火鍋,味道還不錯。”

    嚴均成徐徐點頭:“安排吧,訂個清靜的包廂。”

    王特助想了想,又問:“幾個人呢?”

    “兩個。”

    “好的,嚴總。”

    見嚴均成還沒讓他出去,王特助也就站立在一旁,等候着他的吩咐。

    果然,嚴均成心裏也有別的事,思忖片刻後道:“還有件事交給你辦。”

    “您說。”

    “去留意下有沒有好的鑽石。拍賣會或者收藏家那裏都去問問,再去聯系設計師,日常佩戴的戒指,求婚戒指跟婚戒都得有。”

    王特助吃驚不已。

    他猜得到嚴總跟鄭小姐關系匪淺,可怎麽也沒想到,這才去南城幾天,就已經進展迅速到要确定婚期了嗎?

    “好的,嚴總。”他掩飾了自己的震驚,盡量語氣平靜地回,“那嚴總,拍賣前需要知會您嗎?”

    “不用。”嚴均成淡聲回,“有品質不錯的就買下來,戒指用不上,總歸還有別的首飾用得上。”

    王特助:“……”

    他神色平靜地走出辦公室。

    四周無人,他從西裝褲袋摸出手機,看到通訊錄上鄭晚的號碼。

    他深吸一口氣。

    果然是尚方寶劍、丹書鐵券。

    一直到快一點鐘,鄭晚才吃上午飯。

    飯已經冷了,她又拿去微波爐加熱。

    微波爐叮的一聲,跟她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電話接通。

    那頭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吃飯了嗎?”

    明明茶水間也沒人,她還是習慣性地壓低了聲音,誠實回道:“正準備吃,今天有點忙,可能是換季了,天氣又幹又冷。很多客戶都來做保養。”

    他問:“吃的什麽?”

    她低頭一看,玻璃飯盒裏的菜都混在一起,用叉子扒了一下,邊辨認邊回他:“今天有西紅柿炒雞蛋,素炒千張還有肉丸子。”

    “自己做的?”

    “沒有,我哪有空。”她笑,“店長請了煮飯阿姨,每天給我們做飯,我們這裏的人不算多,如果下班晚,還有晚飯吃。你們公司有食堂嗎?”

    嚴均成回憶了一下,“有。”

    “那夥食肯定比我們這裏好。”她又問他,“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

    雖然

    重逢以來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适應了他,自然也猜得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麽。

    “不用特意給我送飯。”她坐下來,忙碌了這麽久,小腿也有些腫,她側身,一下一下地捏着小腿按摩,“太麻煩了,而且同事們可能也會覺得奇怪,她們都是很好的人。”

    她輕言細語地說着同事們平日裏對她如何關照。

    店長給了她很好的待遇。

    同樣工作性質的盧顧問經常順路送她回家。

    初冬的午後。

    嚴均成坐在肅穆的辦公室裏,目光寬和地聽着電話那頭她如涓涓流水般的柔聲訴說,他無比放松地靠着椅背。

    他這個人最厭倦的是旁人對他說一些沒有用的廢話,讨厭絮叨,讨厭啰嗦,可現在,聽她講着一些瑣碎小事,竟然也聽得專注,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想錯過。

    “你,懂了我的意思嗎?”她以這句話結尾。

    他低笑一聲,“放心,我說過,你只需要考慮喜歡或者不喜歡。”

    既然是喜歡做的事,那就去做吧。

    鄭晚打從心底裏感到放松。她以為他會像昨天一樣,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地讓她辭職。

    她雖然做了決定,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知道自己軟弱,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好像什麽都做不好,只會依賴別人,可她還是會希望,她的女兒不要像她,也不要學她。

    不要像她這樣……遇到了鋪天蓋地的難題時,卻只能想到去攀附巍然挺立的大樹。

    “嗯……”明明他也沒有在她對面,她還是點了下頭,“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鄭晚下班時天已經黑了,一輛跟夜色幾乎快融為一體的轎車在街邊等候着。

    她還在遲疑。

    不确定是不是嚴均成,因為車标是路上随處可見的大衆。

    她對車的了解不多,卻也知道之前他開的車都是價值不菲的豪車。

    她停下腳步,沒有上前,皺眉望着。

    坐在車內的人已經推開車門,嚴均成身着黑色的正裝,勾勒出他高大的身軀。

    她見了他,不由自主地放松,淺笑一下,快步過去,他已經走到……

    車旁,為她打開車門,“剛才怎麽發呆。”

    她抿了抿唇,“沒見過這輛車。”

    嚴均成當她是需要特意照顧的孩童,等她坐好後,又彎腰幫她系好安全帶,這才控制力度關上車門。

    再次回到車上後,他才回答她的問題,“不是說擔心同事會覺得奇怪?”

    她側頭看他。

    路燈流光溢彩,照在車內,似乎也模糊了他強悍的氣勢。

    “謝謝。”

    她心情很好地回他。

    “什麽時候放學?”他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問她。

    “你說思韻?晚自習是七點半到九點半,她回到家差不多要十點了。”

    她雖然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可現在看着孩子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歸,也還是會心疼。

    “我們先去吃個飯。”

    “好。”

    一頓粥底火鍋,鄭晚臉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臉頰緋紅。

    嚴均成盯着她,只在離開餐廳時,摟着她腰肢的手收得更緊,她也順勢靠在他懷中。

    其實還是有些不習慣,總感覺這樣親昵的動作,已經不适合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做的了。

    直到嚴均成帶她行駛進百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她看着标志,不太确定,又問了他,得到了準确答案後,跟他商量,“換個百貨商場吧,這個不太适合。”

    “怎麽?”

    “這裏賣的東西,不适合思韻這個年紀的中學生。”

    嚴均成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拉扯,他沒繼續追問原因,點了下頭,重新開車駛出停車場,“去哪裏?”

    鄭晚搜索地圖。

    選了離這邊比較近的商場。

    雖然是嚴均成買禮物,但他顯然對這種事情沒什麽經驗。

    停好車後,他牢牢地牽着她往電梯方向走去,一路步伐沉穩,他不管做什麽事,不管什麽時候,好像都有非常明确的目标。

    工作日的下班時間,商場人流量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直到電梯提醒超載,外面的人才一臉不甘地退出,沒再繼續往裏擠。

    嚴均成眉頭緊皺。

    他本就不好招惹,如今露出這樣的神情,周圍的……

    人也盡量縮着。

    鄭晚被他護着,她一擡頭,額頭就會碰到他的下巴。

    他順勢低頭,兩人皆是一怔。

    哪怕對彼此現在的關系已經心知肚明,哪怕又一次擁抱親吻過,可重逢以來,他們都沒有這樣近距離地對視過。

    他一低頭,便跟她呼吸纏繞。這樣方寸之間,她躲不開,他卻也沒有步步緊逼,只是目光沉靜地鎖定她。

    興許是電梯裏擠滿了人,那一點點氧氣也被瓜分。

    她的呼吸是平緩的,心跳卻加劇。

    電梯上升速度很快,到達一樓時,身旁的人一個挨着一個陸續而出。

    “走。”

    他收回視線,帶着她走出電梯。

    商場熱鬧,四處都是人。

    空氣中也飄散着芬芳氣息。

    鄭晚自然地挽上他的臂彎,與他商量:“我想了一下,不然就去給思韻買一雙運動鞋吧?現在的中學生好像都愛穿運動鞋。”

    “你說了算。”

    這個商場一層到四層都是商鋪,五層跟六層則是餐廳和影院。

    他們要去樓的運動品牌店。

    直行電梯口很多人等候着,速度比較慢,他們便乘坐扶手電梯上樓。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她現在喜歡什麽。這個年紀的孩子也有自己的秘密,不過她乖,不管給她買什麽衣服鞋子,她都不挑。”

    “嗯。時間還早,買了後我們再逛逛。”

    “好。”

    還沒逛多久,迎面而來一群人。

    一開始鄭晚還沒有注意,她正擡頭看向這一層的店鋪。

    直到——

    “嚴總好。”

    “嚴總……”

    她才循着聲源看去,是幾個穿着襯衫西褲的男人。

    這一看,恍惚幾秒,竟然看到了前不久才同她見面吃飯的陳端。

    陳端消瘦了許多,正神色疲倦地跟着同事朋友閑逛。楊茂看他近日精神不佳,非要拉他出來吃飯聚餐,幾個男人吃完飯也不願意看電影,其中一個同事想買運動服健身,也就一同來了樓。

    還是另一個同事眼尖。

    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等嚴均成朝着這邊走來,他也心跳……

    如雷:“那是不是嚴總?!”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落入他們視線中的是這樣一幕——嚴均成正低頭目不轉睛地看着身旁的女人,她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嘴角勾起笑意。

    他們這樣的普通員工——不,即便是他們的上層領導,幾乎也沒有什麽機會跟嚴均成走得太近。

    如果離得稍微遠一點,當然可以裝作沒看到四下散開。

    還沒來得及考慮再考慮,他們就上前一步主動問了好。

    一行人中,唯有陳端跟楊茂如同被人點了穴愣在原地。

    陳端還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楊茂的臉色煞白。

    他本來都已經快放下這件事如往常投入到了工作生活中,驟然親眼見到這一幕,不可思議有,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後怕。

    究竟怕什麽,他也不知道。

    嚴均成目光平淡地掃過他們,颔首。

    算是回應了他們。

    鄭晚的視線只在陳端身上停留了一秒鐘,她繼續挽着嚴均成的臂彎,平靜地從他們幾個人身邊走過。

    他們甚至還能聽到那傳聞中不茍言笑的嚴總正低聲詢問她:“渴不渴,我去給你買點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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