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名玩家,大概还有十几名的玩家没有参与进来。
这是代表他们扮演的是学校之外的角色,
还是代表扮演学校内,但不是老师和学生的角色?”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暗自思索。
以模式的规则看来,扮演老鼠的玩家劣势更大,
一旦没找到糖果,就是死路一条。
而扮演猫咪的玩家,就算没抓到老鼠,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这只是白九歌的猜测,说不定还存在什么隐藏规则呢?
惊悚游戏,最不可信的就是“小惩罚”三个字!
说是小惩罚,轻则只是简单的死亡,
重则比死还要折磨人。
这是参与了三套副本的白九歌得到的最中肯的结论。
突然触发这样一个游戏模式,也是个机会。
万一就逮着那个校长了的话,直接赚大发了。
就算逮不着,表现最佳也能获得一条关于那个神秘校长的线索。
这次不是随即性,而是必得!
怎么都不亏。
台上,严老师一边讲解游戏规则,一边看着手表的时间。
最后,他抬起双手拍了拍,
让全班已经激动的喧闹不已的学生的目光汇聚他身上。
“同学们,游戏时间快到了,我先说一些注意事项。”
“不准走出学校,学校内的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躲藏。
一旦被捉到,交出糖果可以免受小惩罚。”
“游戏时间两个小时,
结束后还没淘汰的学生,都能得到老师的小礼物。”
学生们热情地回应,一个个迫不及待。
已然是安耐不住的模样,几个还咬着书皮,表情亢奋
“还有一点就是,有些老师的嗅觉是很好的,
记得躲好一点。”
“老师我为了增加有些趣味,也准备了一些道具。”
说着,
他拿出一个手提黑包,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手枪。
看到学生们的表情,严老师笑着解释道:
“别担心,这只是一些玩具枪,威力不大,
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
玩家们看着那把黑色手枪,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严老师环视一周,说道:
“好了,同学们已经可以开始逃了。”
“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这话一出,全班的同学们瞬间奔出教室一哄而散。
寻找的糖果,是特质的糖果。
并不是严老师课堂奖励的那些,所以,滥竽充数是不可能的。
黑鸦鬼校的年级,只有五和六两个年纪。
班级虽然加起来,有十几个班级,
但多数都是空的,里面破旧而冷清,狼藉一片,像是荒废了许久。
只有五个班级是有学生,是活跃的,
至于这么多班级的学生去了哪里,就无法得知了。
所有学生加起来,三百人不到。
当白九歌出来时,廊道已经变得冷清,
留下他和几个玩家愣在原地。
不仅是走廊,整个学校都变得诡异的冷清,空荡荡看不到一个影子。
这藏的也太快了吧?
“那是什么?”
这时,有同学发现了什么,指向一处。
几个玩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学校外,忽然泛起了大量黑雾。
它们如海啸一样,迅速地吞没黑鸦鬼校。
那些被黑雾蔓延的建筑,他们清晰地看到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
紧紧是刹那之间,黑雾便吞没了整个学校,仿佛是黑夜降临。
此刻的黑鸦鬼校,到处都是昏暗一片。
同样,
黑夜下的黑鸦鬼校,变得更加恐怖了。
他们就仿佛身处一座荒废了几十年的闹鬼学校,
到处都充斥着阴森惊悚的意味。
“这是……副本做的?”一个玩家愣了愣。
“我敢打赌,这个游戏绝对比我们想的还要恐怖。”另一个玩家嘴角抽搐。
“还剩五分钟,你们还要继续聊天就继续聊吧。
我先走了。”
白九歌看了眼时间,转身就消失在黑雾中,
其余玩家见状,连忙也离开了廊道,消失在黑雾中。
“同学们,还剩一分钟哦。”
“记得要躲得好些,被老师捉到,手里没有糖果的话,可就糟糕了。”
教室里,传出严老师温柔的声音,
仿佛是为了增加学生们游戏体验感,
话语带着许些调皮,又带着几分吓唬。
然后,是严老师的倒计时。
当倒计时为零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班级墙上的钟,以及学校的楼钟,都在同一时间敲响。
一声声冗长的钟声,回响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像是宣告游戏的开始,又像是危险的讯号在传达。
砰!!
死寂的六年三班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
一只手抓在教室门的门框上,
门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木粉阵阵脱落。
那只手,布满了恐怖的青筋。
严老师提着黑色提包出来,扶了扶眼睛。
嘴角一点点咧起,
镜框下的一双眼睛,变得猩红。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没了原本的温柔磁性,充斥癫狂的兴奋:
“我的好学生们,老师要开始狩猎了哦!”
……
综合楼昏暗的一条廊道上,白九歌缓步地走动。
当钟声敲响后,耳边蓦然听到了许多从远处传来的惊悚声。
就像是,恶魔被释放了一样。
“还六一儿童节,我看鬼节差不多。”
白九歌喃喃。
“给糖果,老师就不闹事,有点万圣节的既视感。”
“只是,学校这么大,糖果不过拇指大小。
随便卡在一个缝隙里,都不可能找得到。”
“地图太大,物品太小,无异于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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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
恐怕找上一天,连张糖纸皮都找不到。”
“还是说,会有什么指引?
例如当初找邪恶梦的拼图碎片一样?”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自语。
“小心点,前方十米外有一股很强烈的恶意,向你这边走来。”
白九歌一听,
连忙进了一旁的教室,躲进讲台下的一个隐蔽空间里。
虽然有血瞳在,白九歌不一定怕对方,
但现在是老鼠的身份,破坏了游戏模式的规则,
老鼠反杀猫,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躲在讲台下,屏住了呼吸。
白九歌注意着教室外走廊的动静。
很快,他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非常沉重!
地板都在细微地抖动!
紧接着,白九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走廊外,
双目猩红,喘着粗气。
白九歌有些发愣。
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体型!
不是老师?
难道这个游戏模式还有其它的东西参与了进来?
对方猩红的目光往教室里头看来,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缩在暗格下,
绷紧着神经,保证身不弄出一丝动静。
那巨大黑影盯着教室内,好片刻后,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沉重声越来越远,白九歌才抬起目光,额头有些冷汗渗出。
因为在刚才一刹那,
他分明看到怪物手里抓着两个圆咕噜的东西,并且滴着什么。
白九歌出了教室,查看着地板,查清了那滴的是什么。
鲜血!
“所以那怪物手里提着的是几颗头颅,是学生的?”
“难道这就是被逮着后下场?”
白九歌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就是他也忍不住有些骂娘。
说好的儿童节快乐呢?
说好的以学生快乐为主呢?
这特么那里是惊喜,简直比惊吓还惊吓!
走廊的血迹让白九歌感到不适,
为了避免和那个怪物碰面,他选择了反方向走去。
黑雾密布了整个校园,让视线受到严重的受阻,可视范围两米不到。
恐怖来源于未知。
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犹如盲人扶墙,摸黑而行。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在你眼前的黑雾里,会冒出什么样恐怖的东西来。
这极其考验人的心脏和胆量。
白九歌亦是如此,不同的是,
他有血瞳,可以察觉到十米外鬼气的涌动,
预知危险,这使他放心不少。
“这样昏暗的环境下,找一块糖果,总觉得实在荒唐。”
行走在综合楼的廊道上,白九歌一边喃喃,一边观看经过的教室的门牌。
他现在在第几楼,廊道的哪个位置都记不清了。
总之是走到哪,搜寻到哪。
“黑雾覆盖学校后,教室、走廊似乎都有了明显变化,
总感觉变得更加破旧,更加有年代感。”
白九歌看着围栏的青苔裂纹,裂开的缝隙有着杂草从中缝生。
教室内,那些凳椅几乎要风化成木粉。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总觉得那些座椅发生了偏移,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座位。
讲台上的,隐隐间有着粉笔头敲击黑板写字的声音传出……
白九歌一愣,停住脚步,
想着要不要进去瞧瞧,突然耳边听到了一些声音。
“小孩的声音?”
声音很近,
白九歌顺着声源走去,很快,来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口前。
窗户是密封的,门也是闭封的。
里面不时传出几声惊恐声音,
接着又有几声不知名的惊悚撕裂声传出。
嘎吱!
木门突然在这时打开,露出一条缝隙,缝隙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同学,你是想要糖果吧?”
“进来吧,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糖果。”
白九歌愣了愣。
大人的声音,老师?
老师不是猫吗,还负责派送糖果?
“进去瞧瞧,别慌,有我在。”血瞳说道。
血瞳都这么说了,白九歌自然不能怂,推门而进。
迈进房间的刹那,视线也变得清晰,
教室内的面貌也暴露在眼前。
是一间画室。
一块块画板整齐的排列,在座位上,正坐着几个学生。
专心致志地作画,即便白九歌进来他们也没有偏移目光,
眼睛始终在画板和讲台上的模特来回切换。
但仔细看去,他们眼睛充血,面色僵硬。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地上,还有几滩烂肉,
散发恶劣的臭味,让人窒息。
讲台上,被画的模特,是一个干枯如柴的男子。
眼眶凹陷,面骨凸出,
就像是垂危的瘾君子,随时会倒地去世。
在一边的讲台,摆放着一张藤椅,藤椅无风自动。
但白九歌明显地感觉到那里存在一股鬼气。
“无形鬼。”白九歌一眼就确认了,
这种鬼神秘而恐怖,只要不显形,很难揣测出是什么实力。
“别担心,老师不是猫,只负责给你们派送糖果的。”
“画板是一个神圣的东西,它能呈现一个人内心无穷遐想的世界。
也能呈现出世间万物真正的美。”
“老师喜欢画画的学生,尤其是画的好的学生。
画的好,奖励糖果,
画不好,一点小惩罚。”
讲台上,传来一个御姐范的女声。
“画不好也有惩罚,跟猫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九歌看着地上那些烂肉鲜血,摇了摇头。
这是所谓的小惩罚?
白九歌回头看了眼身后,房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
就像是陷阱,等着人跳进来。
白九歌看着那些画画的学生,
一个个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神情紧张,就连拿着素描笔的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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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去画出那个骨瘦如柴的男子。
显然,
这些学生都是玩家,跟白九歌不同的是,
他们很可能是误打误撞进来了。
而进了这间画室,似乎就必须完成自己的画画作品。
并且得到讲台上那个看不见的老师的认可,才能离开教室。
此时,随着墙上的钟一点点跳动。
讲台上摇摆的藤椅,突然停止了。
“8号同学,你的时间到了。”
当声音传下来,就像是死刑的判决。
坐在8号座椅的玩家,却出奇地镇定,
面色平静地转过了自己的画板。
画板里,骨瘦如柴的男子缩在墙角里,
画的十分生动形象,将孤僻、惶恐、凄凉等等情感,都表达了出来。
甚至比本人画的还要生动形象!
这名玩家显得自信十足,平淡地说道:
“老师,希望我的糖果不会少。”
之前的几个玩家,画的十分差劲,甚至抽象的不像话。
画到一半,就崩溃了,想强行离开教室。
诡异的是,当他们离开座位的刹那,
身体就像是被切割一样,全身皮肤出现密密麻麻的血线。
刚迈出一步,全身就像零件一样,散落在地上,
无数肉块散发着热量,鲜血流淌开来,也染红了画板。
这样剩余的玩家瞳孔猛地收缩。
这绝对是一只b级以上的鬼!
这一刹那,他们都明白了。
掉陷阱里了。
要么画画,要么死!
别无选择。
其余两个被杀死的玩家,则是因为画的不满意,也被残忍杀死。
这对没有画画天赋的玩家来说,无异于等死。
但现在转过画板的这位,恰巧是现实世界里画界里有名的画家,
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在他的笔下都如妙笔生花,
仿佛是赋予另一层的生命,变得更加有深意,更加刻骨。
为保证自己作品完美无瑕,
他十分钟就完成了作画,用了二十分钟修改瑕疵。
此刻转过画板,那名玩家神情也带着一丝紧张。
目光却炯亮盯着讲台上的那几颗糖果。
一股寒意袭来,他知道是那女老师下来了。
接着,在他的画板上,明显浮现了一个手掌印。
手指纤细,轻轻地滑动,像是在抚摸欣赏。
“画的很好。”
“孤独、惶恐、幽闭、悲凉……该看到的,
你都生动地画了出来,你是个优秀的学生。”
简单的评价,让那名玩家松了一口气,
但接着的话,却让他面色又僵住。
“只是,你画的,不是我想要的。”
“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内心,
看的仅是表面能看到的东西,太幼稚了。”
女老师的声音带着失望,以及一种莫名哀情。
那名玩家眉头一皱,沉声地反驳:
“表面?眼睛是内心的窗户,他的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光彩。
这是一个经历过绝望,自闭到极点的男人。”
“这就是他内心的世界,我将其完美地用一根素描笔呈现出来。
你却说这是表面,你有什么理由质疑我的作品?”
玩家声音透着愤怒,
就仿佛是自己的艺术品,正遭受着别人的践踏。
此刻的他,甚至不顾自己扮演学生的角色。
而是以一名德高望重的知名画家去奋力地反驳。
画室里陷入寂静。
对方似乎被怼的无话可讲。
玩家冷哼一声,他觉得是自己的争论赢了。
但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了女人的回答:
“很简单,因为他是我老公。”
紧接着,画室内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画室内。
鲜血将画板上生动而形象的素描画染上了几点红斑,
艺术的成分又增加了几分。
其余的玩家拿素描笔的手都在剧烈的抖动。
虽然是场游戏,
但身临其境的恐惧和死意仍旧不断摧残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离开座位是死。
画画也是死。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即便画的再好,不符合那看不见女人的心意,也是死。
嗤啦!
一顿碎裂的血肉散落在地,那一个座椅,顷刻间变得鲜血淋漓。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内心忍不住直呼,
好家伙!
画的好不好,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流淌的鲜血,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白九歌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寒意在逼近。
“同学,你该入座了。”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你们的节日,
老师专门给你们送糖果来的,当然,画的好才有糖果!”
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回响,犹若口含香兰。
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为温柔又带几分俏皮的好老师。
白九歌心说我有的选择么,
但还是选择了沉默,目光落在了4号画座上,走了过去。
4号画座,还残留着鲜血和血淋淋的器脏,
画板也被涂画的惨不忍睹。
白九歌换了一张座椅,女老师的声音传来:
“给你换一张干净的画板。”
白九歌却是笑道:“不用了老师,其实我自己带有画板的。”
“我本身就是个美术生,从小就喜欢素描画、彩画。
甚至抽象画这些,画画就是我的生命,
画板就是我的饭碗,而素描笔就是筷子。”
“我对画画的热爱,胜于一切,这些东西自然都不离手!”
血瞳表情怪异:“啥玩意儿?”
说话间,白九歌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块画板,
比原本的画板要小上一号,但摆放在画架上,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白九歌的这番说辞,明显得到了女老师的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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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更多了几分温柔:“真是个好孩子,
爱画画的孩子都不会差。”
“真正热爱画画的人,会付出一切完成自己的作品。
它就像自己的孩子,胜于一切,这句话很对。”
“你知道我老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说我想画一个另外的他,他就饿了七天七夜。
为了防止进食,他还用胶水黏住了自己的嘴,
之后呢,他就再没吃过东西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爱我呀。”
轻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九歌看了眼讲台上的男子。
他赤.裸着全身,倘若没有肋骨,
他相信胸口都能贴到后背,整张脸枯黄,头骨凸显,
眼睛黯然无色,空洞、木然,仿佛已经完全坏死。
就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在行走。
这虽然是一句撒狗粮的话,但听起来是那么让人不适。
该说她老公可怜,还是疯狂?
“这样一具完美的艺术品,
老师希望你能更完美地将他呈现出来,定格在画板上。”
“当然,老师也允许你有一点小瑕疵,
毕竟你还个学生。”
“但像刚才那位,画着这么差劲,可就不行了。”
白九歌:“……”
“老师,我会尽力。”
身边的寒意消失了。
“9号画座的同学,你的时间到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到那边传来一个玩家的暴躁声:
“什么破游戏,根本就是等死,老子不伺候了!”
“还不如拼一把,兴许把这女人宰了,能安全离开这画室!”
说着,他猛地起身,随手翻出一把漆黑长管枪。
但还没等他板动扳机,脑袋就像是提前被扔割掉了一般,
啪地一声,从上面滚了下来。
双膝撞在地面,无头身体,也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这鬼厉害到这种程度?”
白九歌那滚到座位底下的头颅,心里忍不住惊诧。
他真是没感受到有鬼气在躁动,那玩家就没了。
“鬼没这么强,还有鬼域的加成。”血瞳说道。
“鬼域?”
“死后的鬼,对一定的区域产生强烈的执念,就会形成鬼域。
在自己鬼域内的鬼,可以想做任何事,
除却实力加成,还有诅咒这些。”
白九歌听得,问道:
“那等会儿翻脸了,你干不干的赢?”
“赢不好说,但让你平安出去还是可以的。”
显然,在别人的鬼域里,血瞳也口放厥词。
这样说话,对应他的桀骜性子,已经算是低调了。
“那就开始吧。”
白九歌拿起了放在画板框里的素描笔。
“你真会画画?”血瞳问道。
“我要会的话,也不至于画个黑板报都被几个小孩嘲讽了。”
白九歌淡淡地道。
“那刚才那些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不费一番口舌,怎么显得我真有那么回事?
忽悠鬼,我太有经验了,
顺着她想的去说,一定不会得罪她。”
“呵呵,人情世故这一块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了。”血瞳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不会画画,但我手里的笔和画板会啊。”
诅咒的画板,铂金宝箱开出的东西,
它能够将人或鬼一生中最辉煌、最阴暗的两面如幻灯片般一一呈现出来。
既然女鬼老师要他将他丈夫内心的世界呈现在画板上,那就成全她。
白九歌拿起素描笔,
目光落在了讲台角落里犹如雕像干尸一样的男子身上。
紧接着,
手中的素描笔便随着他的目光,拥有着独立意识地动了起来。
画的速度并不快,并不想当初善念梦那样跟打印机一样的快的恐怖,
但恰恰是这种速度,更让人浮想联翩。
嗤啦!
嗤啦!
也在这几分钟内,又有两名同学遭受了惩罚。
撕裂的声音回响,鲜血喷溅窗帘,一颗头颅滚到了白九歌的脚边。
白九歌不为所动,此刻仿佛所有的身心都投入了画板之中。
目光两点成一线,始终在画板与枯瘦的男子间徘徊。
最后的几名玩家干脆坐着等死了。
离开座位也是死,画的好坏也是死,
不如等死,混一下游戏时长。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是一个死亡陷阱,
根本没有生存的机率。
见到白九歌的模样,只是摇头不语。
“4号同学,你的时间到了。”
随着时间跳动,画室内突地响起女鬼老师的声音。
也在这时,白九歌手中的素描笔也停了。
“刚好完工画好!”
白九歌将素描笔放回画板边框夹缝内,
等把目光投回画板上,整体看去时,表情带着明显的愕然。
“这……”
一开始全神贯注地去画画,白九歌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画完了,
再以整体的目光看去,整张素描画,给人十分怪异的感觉。
难看?
并不是,只是带有几分抽象。
消瘦如柴的男子坐在角落里,双眼无光,
显得懦弱、孤僻、绝望,
仿佛被人支配着一生。
不同的是,在他脚下倒映出的影子仿佛被灯光照射,拉的极长。
影子双眼赤红,嘴巴咧开,露出疯癫的笑容。
笑容的情感挺复杂的,有享受,也有满足……
这完完全全就是两幅画风。
上面的孤僻懦弱,与下面的疯癫狂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影子才是代表这个男的真实的一面?”
白九歌挑眉。
这时,身旁袭来了寒意。
白九歌知道是那女老师,
主动拉开座椅,让开身让她更好的欣赏。
内心不由自主地揪紧。
这是完全扭曲真实画风的素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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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错了,那就是大错特错,
还要面临莫大的怒火。
白皙无暇的画板上,出现了明显几个触痕。
但很轻,仿佛是触摸一块刚出土的璞玉,显得小心翼翼。
接着是女老师的声音,没有急于评价,而是问道: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以这样方式画出来?”
白九歌心说我鬼知道,要问问画板,但嘴上还是试着搪塞过去: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
我只是以自己的素描画风呈现,但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影子,才是他内心的真实世界。”
女老师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带有几分颤抖:
“不敢置信,你是第一个能把他内心呈现在画板的人……”
说话间,
画板漂浮而起,落在角落里,那消瘦的男子眼前。
“你看到了吗,这幅画有多完美,
它是唯一一副把你画的最像的学生!”
枯瘦男子没有言语,双目却有了细微的神采。
这时,
那女老师的身影一点点显现了出来,身材丰硕,面容精致。
谁能想象得到,会是那枯瘦的几乎像个垂危的老头子的妻子?
女老师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狂热,
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伸手去轻轻地抚摸他那凹陷的脸庞。
“这才是真正的你嘛,
为什么那些人都会把你画那样可怜,孤独呢?”
“明明你为我献出艺术,贡献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这是一件神圣的事,你的内心应该是狂喜、满足、无欲无求才对。”
“真搞不懂呢,
不过好在,终于有一个学生把你内心真实的一面呈现了出来。”
“我太满意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女老师笑着说道。
当话音落下时,只见那枯瘦男子的头发迅速脱落。
七窍流出脓液,被胶水封住的嘴巴撕裂开来,鲜血流淌。
发出一个怪异声,瞬间断去了生机。
顷刻间,那枯瘦男子就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女老师不见忧伤,反而欣慰地笑了,
搂着那尸体,满是爱意的抚摸。
这诡异而的一幕让其剩余的几个玩家满脸懵逼,但更多的是惊悚。
白九歌眼眉挑动,却有些明白了。
在女老师眼中,为艺术现身,是一件值得自豪、开心的事。
丈夫为了她,通过绝食暴瘦,甚至用上胶水粘住嘴巴这样的疯狂行为,
呈现另一个自己,给予心爱的妻子灵感。
在妻子眼里,这是莫大的荣幸,
可实际上,承受了巨大痛苦折磨的丈夫,依旧未能得到她的满足。
白九歌把目光放在枯瘦男子的四肢,
手掌、脚掌都被钢钉钉在了那里,让他永远成为了画像的模特。
开心吗?
不知道。
至少妻子认为他是开心的。
所以,她所认为的画像表达的意味也该是乐观的。
“难怪前一个人的下场这么惨。”白九歌喃喃。
砰!
就在这时,
教室的门口就像是解开了禁忌,猛地被打开。
那些玩家也得到了解脱,他们尝试着离开座位,没有事。
当即一个个脚底抹油,逃似的离开了教室。
最后两个玩家,见那女老师还在抱着自己的老公,低声细语,全然没顾及这边,
又看看桌面上的黑色糖果,动了心思。
其中一个伸手抓起一把就跑,
结果刚转头,全身皮肤都在诡异的蠕动。
那名玩家面色大变,连忙又将糖果放回了原位,惊惶地说道:
“老师,我错了,放回去了,再也……”
话还未说完,他那全身的皮肤就破开,
里面的鲜血凝固成一颗颗血珠子,跟弹珠散落出来,
在地上蹦的到处都是。
当那具尸体倒在地上时,已经变成了一具恐怖的皮囊。
另一名玩家魂都要吓没了,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的黑雾里。
“要听话,糖果只能给画出好作品的同学。”
女老师拿起了三颗糖果,递向白九歌:
“来,同学,这是给你的。”
白九歌接过,糖果很普通,糖纸是透明的。
里面的糖果则是鲜红色,
这种颜色就让人没了食欲,总觉得甜的不行。
白九歌就讨厌甜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女老师笑吟吟地问道。
“老师,我叫黎小铭。”
白九歌握着糖果,露出一副得到糖果而满怀开心的童真模样。
“很好听的名字。”
“老师希望你以后也能遇到一个像老师老公那样肯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孩子。”
女老师苍白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额……”
白九歌看了眼角落里的已经变成一摊脓水的枯瘦男子,勉强笑道:
“谢谢老师祝福,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从教室出来,白九歌回头看去时,
教室内又被黑雾覆盖,漆黑一片,
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虽然为人师表,但这夫妻关系,实在不值得学习……”白九歌喃喃。
转身消失在黑雾里。
手握三颗糖果,让白九歌有了些保障,
行走在黑雾中,全身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黑雾怎么感觉越来越阴寒了?”
“这种模式下,老鼠身份的玩家只有收集糖果一个目的,
自由度实在太少了。”
白九歌摇摇头,来到一个楼梯口想着是该上楼还是下楼时,
黑雾的某个方向忽然传来声音。
“怎么这里有只落单的老鼠?”
白九歌神经下意识地绷紧,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严老师?!
声音从黑雾中传来,白九歌知道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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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站在原地,注视着声源的那一处位置。
一道黑影缓缓出现,正是自己的班主任,严老师。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和熙,只是脸庞上多了几根黑色的经脉,
在诡异的蠕动,笑容背后,又添了几分惊悚。
在他的手里,还是提着那个黑色袋子,
另一只手拿着他所谓的玩具枪。
黑色提袋沉甸甸,似乎更加重了,
白九歌明显地看到提袋底部正有着鲜血渗出,
滴落在地板上,至于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看到白九歌,严老师显得异常的兴奋,
漆黑的眼瞳冒出精光:
“这不是老师的好学生小铭吗,怎么自己在这?”
“真不幸运啊,这么快就给老师抓到了,
按照游戏规则,你得要接受一点小惩罚了。”
说着,他抬起手中的玩具枪。
白九歌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伸出一只手掌,笑道:
“老师,我有糖果的。”
张开手掌,掌心里是三颗黑色糖果。
看到糖果,严老师表情僵了一下,笑容淡了许多:
“是吗,效率真是快啊。”
“只是三颗糖果可不算多,
游戏还长,得再接再厉啊。”
说话间,白九歌手里一空,三颗糖果凭空消失。
再抬头,全部到了严老师手里。
他笑眯眯地说道:“下次再碰到老师就又要糖果了,希望你手里还能有糖果。”
说完,
严老师转身又消失在黑雾中,地上留下一条鲜艳的血迹。
“这姓严的,好像很想搞我。
一下子拿走全部的糖果,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吗?”
白九歌嘀咕着,转身也走了,
糖果的数量会记着,他并不担心这个。
在黑雾中走动,白九歌后背的脊椎发凉总感觉一双眼睛在后方注视着自己。
这种发毛的感觉,白九歌太熟悉了,
随即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后方的黑雾。
“出来吧。”
一个消瘦的身影缓缓显露,
李倩倩还是披头散发,穿着邋遢的模样,
枯燥的头发下,一双眼中浑浊无比。
不同的是,在她的右手,有着鲜血在滴,
伤势严不严重不知道,被挡住了。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白九歌平淡地问道。
这句很平淡的问话,在李倩倩耳内变成了一种关怀问候。
让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晰,蓦地亮起。
“有一个很大的家伙,逮着了我,我跟它打了一架。”
“不过别担心,虽然打不过,但我从它手里逃了出来。”
李倩倩害怕白九歌担心,又添了后面一句。
听到怪物,
白九歌莫名想到了先前从走廊经过的那只怪物。
“是老师?”
“不知道,它好像嗅到了你的气味,
像往你这边靠近,我就替你拦住了它。”李倩倩说道。
说完,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
“还有,有几个男生也在找你,恶意很大。”
“他们是留级生,我打不过。只能让你小心点了。”
李倩倩神情有些低落,像是在自责自己没用。
“为什么?”
白九歌扮演的黎小铭虽然有不少仇家,
但这阵子基本都解决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你弟弟找来的。”
李倩倩小声说了句,表情也带着一丝不解。
白九歌听得,满脸都是无奈,
缝了黎小蝶的嘴,黎小岽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在学校的能量居然也这么大。
“我知道了,不用继续跟着我,
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白九歌摆摆手说道。
李倩倩没说话,显然担心白九歌现在的处境,不愿离开。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我想自己愉快的玩耍,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不用继续说了吧?”
白九歌面无表情盯着李倩倩说道。
语气刻意冷淡,让李倩倩离开,也是为她着想。
李倩倩沉默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
说完,就不见在了黑雾中。
“黎小铭这个女人缘,看的我都有些羡慕。
这样心理扭曲的人设,怎么能让这么多女孩甘愿做舔.狗?”
“还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白九歌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继续在黑雾中穿行,白九歌虽然没有再得到糖果。
却多少明白了糖果的获取方式。
这个游戏里,获取糖果的方式,不是找,
而是从派送糖果的游戏npc的手里获得。
怎么获得,这就得看派送糖果的那些老师怎么出题了。
就像是那美术女老师,画出她满意的作品,就给糖果。
这也是一次任务,完成任务有糖果,
没完成命就得留下,没有退路这一说。
密布的黑气,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弥漫在那些荒废许久的教室里,仿佛又赋予了某种生命力。
肉眼看去,明明是荒废的教室,
却有着学生清脆的朗诵声、老师的教课声传出。
有了一次经验,白九歌没有再冒然进去。
一旦进入教室,不做点什么根本出不来。
“这种获取糖果的方式,效率实在太慢了。
忙活半天才那么几颗糖果,如果有什么高效率办法就好了。”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自语。
巧在这时,游戏的播报音在脑海响起,
播报了目前参加游戏模式的玩家排名。
参加游戏模式的50名玩家,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已经淘汰了15人!
20个玩家的糖果数量为0,
显然是游戏一开始,就当起伏地魔,躲了起来。
最后的15人,包括白九歌在内,都获取糖果,但多数都是1颗。
白九歌3颗糖果,排在了第三名。
第二名的糖果数量,也只比白九歌高出一颗。
而第一名的玩家糖果数量,居然高达20枚糖果!
几乎是断层式远远把第二第三抛到了后面!
20枚糖果,
基本锁定了此次游戏的最佳者。
看着这个高居第一名的玩家,白九歌眉头紧锁。
就连他也诧异,这第一名的家伙,
是怎么做到30分钟内拿到20枚糖果的?
按照正常的规则,这几乎是不可能才对,
那唯一可能就是,他没有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获取糖果。
反常规操作?
能有什么反常规操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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