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田大林夫妻回家了,李大舅跟大舅妈留了下来,他们想等三魁的工作落实后再回去。田韶能理解,但她没法跟二丫睡,于是晚上跑去跟李爱华挤了一晚。
带三魁去报道很顺利,直接去找了后勤科长。田韶塞了一条大门前给这科长,加上又是走的总经理的路子,所以三魁给安排进了维修部门跟着一位姓柴的师傅。
这位柴师傅有五十多岁,看说话就知道是个脾气好的人,田韶暗道一条大门前没有白给。
运输公司有提供住宿的,不过不像纺织厂那种单身宿舍。这儿的住宿条件非常简陋,就大通铺一样,三魁得了个床位外加一个放东西的小柜子。
三魁纠结了许久后还是跟田韶说道:“表姐,我想住在公司里。”
“为什么?”
三魁说道:“表姐,我跟你们一起住,时间长了我怕会有闲话。”
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大小伙了,到时候不知道会传出难听的话来。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田韶那房子只两间屋。
田韶笑着说道:“你一定要住公司我也不勉强,不过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有,等夜校那边报了名每晚都要去不许旷课。”
三魁又不是小姑娘,住公司里也好。运输公司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多接触也能辨别好坏。至于会不会带坏,她倒不担心,这小子看着憨但其实行事有分寸的。
李大舅跟大舅母知道三魁去了修理部,两人也不懂就问田韶:“这个部门是好还是坏?”
田韶笑着说道:“大舅、舅妈,司机都得学会修车。不然车子再半路出了点故障前不着村后着店的怎么办?”
李大舅听了顿时放心了,在知道三魁住到公司去,两人跟着他一起去。结果这一去,让李大舅不澹定了。等田韶下班回来,他就说道:“大丫,三魁住那地方,一屋子住了十多个人。”
大通铺也没什么,男孩子有个睡的地方就行,但关键是里面许多抽烟喝酒的老油条。李大舅很担心三魁跟这些人住一块,会被这些人带坏。
田韶说道:“大舅,三魁不是小孩子了,他要在这儿工作总要跟这些人打交道的。你放心,我会盯着他,若是发现不对我就让他住家里来。”
李大舅看了这房子,就两间屋儿子来也没地方睡啊!
田韶看出他的顾虑,指着左边靠墙的一块空地说道:“大舅,我准备在这儿搭个木棚放柴火跟煤球。到时候再请人将柴房重新屋粉刷下,一样能住人的。”
那柴房不大但放一张床跟个小衣柜是没问题的。就是常年放柴火比较脏,得重新粉刷后才能住。
李大舅是全能型人才,木匠粉墙这些都会:“请什么人啊?没的浪费钱,我来弄就好。”
田韶也没拒绝,笑着道:“那就辛苦大舅了。需要什么你列个单子,我去买了来。”
李大舅在心里衡量了下,跟田韶说了所需的材料,然后第二天下午材料就送了过来。一问才知道,田韶找的总管集资房的那位副科长,通过他的关系弄来的。
只用了三天时间,李大舅就将木棚搭建好了,然后又花了两天时间将柴房粉刷一新:“大丫,这床等我做好了,我到时候给送了来。”
田韶汗颜,从山里扛一张床出来也太费事了:“大舅,废品收购站那儿有许多旧家具,等有空闲了,我与三魁去那儿看看能否淘换到一张床。”
李大舅摆摆手道:“那儿都是一些破木板,拿回来用不了几天就坏了。没事,反正三魁现在住公司也不着急用,等我下个月出来买东西顺便带出来就是。”
老人家的想法是能省一分是一分。拗不过他,田韶只得同意了。
这天下班,田韶出了纺织厂就被在门外的赵康叫住了:“田会计,你等会,我有东西给你。”
田韶有些诧异,问道:“什么东西啊?”
“这儿不方便,等到你住的地方再给你吧!”
田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跟着她一起在门口等李爱华了。
李爱华出来,看到两个人一起很诧异地问道:“小韶,你怎么还没回去,可是有什么事?”
田韶指着赵康问道:“问他,说有东西给我,又说这儿不方便。”
等到住的地方,赵康将一把刀给她:“上次那把短匕比较粗糙也不方便携带,这把军刀不仅锋利还能折叠,随身携带很方便。”
田韶将刀抽出来,这刀造型美观大方,镜面般的刀锋带着一股冷光,似乎在不停地流动,增加了尖锐的凉意。
“好刀,你从哪弄来的?”
赵康含湖道:“我请朋友帮忙弄到的。”
李爱华问道:“这么好的东西很难弄到的,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赵康见瞒不过,只得说是裴越寻来的。
田韶有些摸不准裴越的脉了。她信寄出去一个月没任何回应,结果现在却送她军刀,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按照她的本意田韶,两人又没什么关系哪能收他的东西,但她现在就缺一把趁手的防身武器。
田韶也没纠结,问道:“这军刀多少钱?”
银货两讫,也不算欠人情了。
赵康见她没有追问,暗松了一口气道:“不用钱,他说这刀是谢礼,你上次给他的建议帮他破获了一个桉子。”
也就是说省城那次没帮倒忙,却在其他地方帮着了,这样的话田韶收东西也没任何心理负担了。
回去的路上,李爱华脸色不善地说道:“若我刚才不是正巧出来,你是不是就要瞒着我了?”
赵康求生欲很强,说道:“不是我要瞒着你,是田韶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的。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事,现在那些人都被抓了,县城治安很好。”
“以后有什么事不许瞒着我?”
赵康笑着道:“瞒谁也不敢瞒你啊!”
除了桉子,他是真的没瞒过李爱华任何的事。他觉得,夫妻之间就该信任与坦诚,若这两样没有了还做啥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