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月1号深夜九点,在商场四层躲了一整天的这支小队,带着法外精锐俘虏阿索尔和加拉二人,顺着固定在地板上的垂降绳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三楼。
这一天的时间,并非没有人尝试爬上这座商场的顶层,甚至就连车臣人的坦克,甚至一些火箭弹都曾不止一次的打上来。
但最终,因为楼上的众人一直没有回击,因为过多杀伤力惊人的陷阱,以及不远处火车站和稍远点总统府的战况,这样一栋位置并不算重要的建筑残骸,最终还是暂时被车臣人和他们的帮手们暂时性的放在了一边。
商场三楼,费申克将拆掉了撞针的两支法玛斯步枪递给了解脱了双手束缚的阿索尔和加拉。
带我们找到那条地道
卡尔普队长顿了顿,用法语继续说道,协助我们完成任务,然后撤出这座城市,你们不但能活命,还能拿到答应你们的50万美元。
阿索尔一边活动着带有勒痕的手腕一边狐疑的问道,你们真的拿得出50万美元?
卡尔普微笑着答道,我们不介意换个愿意相信我们的合作方。
看来我没的选阿索尔无奈的和同伴加拉对视了一眼,出发吧!
闻言,卡尔普队长挥了挥手,鲁斯兰副队长立刻带着卫燃和费申克沿着提前准备的绳子从三楼垂降到了二楼,又从二楼垂降到了一楼。
等他们三人建立好了防御圈,两名俘虏也抱着绳子垂了下来。紧跟着,卡尔普等人也悄无声息的降到了地面。
不等三楼的狙击手列瓦收回垂降绳,阿索尔和加拉二人便端着手里的法玛斯,带着走在他们身后的卡尔普和鲁斯兰第一批走出了商场。
片刻之后,头戴法国夜视仪的卫燃和费申克在看到鲁斯兰用红外激光指示器发来的信号之后,立刻带着身后的雅科夫和艾格尼以及雷兹里三人跟了上去。
这次我们不一定能回来费申克像是喃喃自语般的,用格外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卫燃格外真诚的说道。回去?费申克笑了笑,却再也没有说些什么。见状,卫燃也明智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更加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在那两假被泊反水的佣兵带领下他们这两组人轻而易举的穿过了一条街区,中途甚至还和一群坐在装甲车上的车臣士兵相互挥手打了打招呼。
只不过,当他们走到一条十字路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阿索尔和加拉却齐齐的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加拉指着正前方路边冒着些许水蒸气的井盖,我们当时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在你们进攻之前,我们也是藏在这里的。
突击手
卡尔普队长话音未落,卫燃和费申克便立刻合力搬开温热的井盖,先后钻了进去。
趁着其余人进来的功夫,两人也各自对准备这条井下两条不同的方向看了看。
很显然,这里绝不只是这座城市的地下水系统,因为除了中间那条飘着尸体的排污渠之外,两侧的墙壁上还密布这大量的管道和线缆,甚至,远处还有两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而在那道栅栏门的门后,似乎还亮着些许的昏黄灯光。
等到身后所有人都下来,走在最后的雷兹里重新扣好了井盖,众人也问道了浓郁呛人的腥臭味。
往前走吧,穿过那道门顺着灯光走。阿索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会路过一些躲避战火的难民聚集的避难室,到时候换我们走在前面就好。
闻言,卫燃和费申克二人各自给手中的冲锋枪顶上了子弹。穿过那道根本没有上锁的铁栅栏门朝着亮起灯光的方向一路前进。
当他们一行人循着灯光左转又右转,并且踩着台阶下行又上行之后,前面的通道里已经没有了排污渠,反而多了一道透着光的木门,那木门的后面,也隐约传出了嗡嗡的交谈声。
走在前面的卫燃小心翼翼的拉开木门,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众人也看到了少说百十号老人、女人和孩子,正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卡尔普队长暗中用手中的法玛斯顶了顶加拉的后腰,后者立刻和阿索尔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也立刻让出了一条最多不到一米宽的小径。
还不等走到最后的雷兹里将脚迈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却跑过来,用卫燃听不懂的车臣语朝着走在最前面的阿索尔说着什么。时不时的,他还会抬手指一指身后一个罪有墙,头上包裹有纱布的女人。
阿索尔偷偷瞟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卡尔普队长,随后粗暴的将这个小孩子推倒在一个老人的怀里,随后还晃了晃手里的法玛斯步枪。
这个小小的动作也让前面那些没有能力逃出城的难民进一步让出了更宽的道路,面无表情的众人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直到再次穿过一道铁门重新走进只隔着很远才挂着一盏油灯的地下通道,前面的阿索尔在打开卡尔普递来的手电筒的同时,这才歉意又虚假,但却又是陈述事实的解释道,抱歉,我只能那么做,不然那些难民会一窝蜂的涌过来找我们要东西的。
我知道卡尔普队长近乎冷漠的回应了对方的辩解————又或者,不如说是实情。
你们的那些姑娘就是从这里弄来的?费申克忍不住用法语问道。
我们可不会下来抓人
加拉低声解释道,但是那些难民会在天黑之后出来找些吃的,我们只要守着几个出入口,等着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自己出来就够了。
这个生意,你们做了多久了?卫燃一边看着前面一边故作随意的问道。
事实上从10月底来这里的时候就开始了加拉的语气中略有些得意,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们进攻,但你们总不来,那几个车臣疯子又不许我们离开,大家只能自己想办法找些乐子,反正那几个疯子根本不会真的关注那些难民的死活。
说到这里,加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补救式的说道,当然,我们最多只能算朱斯特的帮手,他才是做这个生意的大老板。
说点有价值的吧刚刚一直没说话的鲁斯兰语气冰冷的提醒道。
先生,所有我们知道的事情昨天都已经告诉你了。
阿索尔略显无奈的说道,我们是佣兵,不是那些车臣疯子,所以我们根本不介意换个老板,也根本没必要为前一任雇主保密。
既然没有什么新情报就闭嘴吧鲁斯兰冷哼了一声。
眨眼间,昏暗的地下通道里便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了阿索尔手中不断晃动的手电筒光束,以及队尾的雷兹里在每次遇到拐角的时候留下的隐晦标记。如此仔讲了不到五分钟的事前,迎面也出现了不如此行进了个到血力计划争前,应回归山晚了个断晃动的手电筒光柱。见状,所以人都暗中握住了兜里的微声手枪。
很快,正前方跑来一队全副美式武装的士兵,离着老远,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便朝着阿索尔比划了一个潇洒的美式军礼,同时用美式英语大声问道,收获怎么样?
不是太好,只猎到了不到20个。
阿索尔用手电筒的光束指了指头顶,按照卡尔普提前给他准备的答案答道,我们的营地被炸了,刚刚上去看的时候,那里全是死人和不知道谁留下的陷阱。
朱斯特那个混蛋的寂院呢?也没了?这名士兵和他的同伴们停下脚步遗憾的问道。
都没了
阿索尔摊摊手,不但他们没了,我和加拉的搭档比利和查理也在那里面被陷阱炸死了。朋友,你如果遇到其他人,一定要通知他们离那栋楼远一点儿。
真是个让人遗憾的坏消息这个大兵一脸痛苦的挠了挠裤裆,转而问道,这些人是?
我们的新伙计,从1连补充过来的。阿索尔立刻说道。
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这个美国口音的大兵说话间摸出一盒万宝路丢给了卫燃,伙计们,这是我的见面礼。
谢谢
卫燃接过香烟的同时用英语回应道,伙计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也会给你们准备一份见面礼的。
你是得州人?
那个美国大兵凑过来亲热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咧着大嘴开着玩笑问道,我已经从你的口音里听出来了,伙计,要不要来我们的佣兵团?
伙计,你在难为我吗?
卫燃撕开香烟抽出来一颗,任由这个揽着自己肩膀的大兵帮忙点上,喷云吐雾的说道,我这个时候拒绝了你就得罪了新朋友,答应了你就得罪了我们的团长先生,所以这可不是朋友该问的问题。
不等这个美国大兵开口,卫燃又咧咧嘴,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下次记得私下问,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来自马达加斯加的皮条客了。
你听到了吗?
揽着卫燃脖子的士兵大声朝着阿索尔嬉皮笑脸的问道,来自马达加斯加的皮条客。
听到了听到了
阿索尔无奈的接过卫燃递来的香烟,等这笔生意结束,我就把这个该死的红脖子卖给你。对了,老巢那里现在什么情况?
到时候我会出个好价钱的
说完,这个身上弥漫着***味道的大兵总算松开了卫燃的脖子,那边现在没什么人了,连那些满脑子都是狗屎的波兰混球们也去战场上了。
他们怎么也离开了?阿索尔诧异的问道。当然是去抢人头了
这个大兵拍了拍手里的步枪,那些阿富汉疯子根本不在乎佣金和生命,他们只想着杀人砍头拍录像带。不瞒你说,今天白天我们队跟着那些白痴已经猎到60多个人头了。
等我们补给完了弹药也去试试!阿索尔信心勃勃的说道。
去医院那里,不要去火车站和政府大楼,那里不好啃。
这个热情的美国大兵压低了声音,医院那里似乎都是伤员,但是一样算提成!
等我下次弄到姑娘送你们两个!阿索尔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
记得给我找金色头发的这个美国大兵舔了舔嘴唇,要那些年轻的!
我会帮你好好找找的阿索尔嘴里叼着烟,拍着胸脯再次为刚刚的承诺做出了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找到了在无线电频道里喊我。
说完,这个美国大兵和卫燃碰了碰拳头,招呼着他的队友们有说有笑的走向了卫燃等人来时的方向。
我们还有多远卡尔普语气冰冷的低声问道。快了加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但是前面要经过一个车臣人把手的大门。
有多少人?鲁斯兰追着问道。
不多,我们上次经过的时候只有六七个人。同样惊出一身冷汗的阿索尔跟着答道,他们主要是禁止难民从那里经过的,一般不会查我们的。
走吧!卡尔普队长
说完,朝着身后的雷兹里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