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督不直接过来求医,是因为你们俩没谈拢,为了想跟你要个人情?”
沈晚回以平静的语气,心却微微下沉,言辞中带刺,“至于魅力?若真能让你头疼,多半是因为您对人心一窍不通罢了。”
她话锋转得不偏不倚,带着刀锋似的利刃,“不过督军一向喜欢抢,想必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心’,从来不会是你关心的事。”
颜枭本就低垂着眼,这时抬了头,目光轻扫而上,黑幽如深潭。
他猛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力度不算太重,却完全阻止了她的反抗,“人心这东西,我怕是懂得比你好得多。”
他慢悠悠道,“而且我更懂,所谓的人心,无非就是买与卖,江行之想买,你沈晚在卖,只不过这背后的筹码,却是伤了我的面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沈晚被他说得心口一紧,却绝不肯让自己在他面前示弱,冷嗤道,“面子是你自己的事,把我说的好像个站在街上揽客的妓女。”
她话音未落,颜枭忽地凑近,鼻息擦过她的耳畔,低低一笑,“你伶牙俐齿,总想治得我哑口无言,沈晚,江行之不给的东西,我去抢过来就是,不需要你替我去讨什么人情,他想用你,不可能。”
沈晚被他这近乎调情的话语激得浑身一颤,一股酥麻感从耳根蔓延至全身。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回敬道,“督军不想让我去做,那我就不去,倒是督军你,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抢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地编排我?归你所有的,也许只是表面。”
颜枭气却不减轻佻,“表面也好,骨子里也罢,迟早会融进我颜枭的血肉里。”
这句话语末抬高了一点,带着男人难掩的占有欲,暧昧又怜恤,仿佛她就是容不得反抗的猎物。
沈晚不得不暂时隐忍。
她垂下眼睫,遮住心底的算计。
车厢内沉默了几秒,桃姨在前座忐忑不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瞄,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司机握着方向盘无奈叹气,显然对自家督军这种“上车抱媳妇”的风评见怪不怪了。
沈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么督军,你想怎么处置这件事?”
颜枭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你无关,还不如多想想沈妙,江行之的事儿,只是给你打个招呼,今后遇到了不必害怕。“
沈妙被吴明带到枫林,想来也是遇到了江行之。
颜枭油嘴滑舌。
该告诉她的守口如瓶。
不该告诉她的,罗嗦的她嫌烦。
语调微顿,他忽然抬手在车顶敲了敲,像开玩笑似的唤了一声,“桃姨,把桂花糕拆开让我尝尝,也好掺些甜味,夫人每句话都酸得叫人快掉牙了。”
沈晚觉得他不可理喻。
她哪里酸了?
自己这乖巧的摸样不就是他喜欢的样子吗?
她嫌弃的在他腿上挣扎起来,她要下去!
这个人真的讨厌极了。
颜枭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过装糕点的盒子。
突然一下,沈晚像是碰到了什么,颜枭“嘶”了一声。
她吓的不敢再动,腰板僵硬的笔直。
”你再乱动,我就将他们俩撵下去。“
沈晚借着这个间隙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襟,“督军多吃点,以免以后尝尽了苦,再跟我赌气。”
一连两天,沈晚没出门。
江行之就按耐不住了,带着姨太太直接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