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今日医馆不必去了。"清晨时分,宋墨寒突然对正在梳妆的林棠梨说道。
林棠梨闻言,转头看向丈夫:"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她习惯性地想到最近是否有什么重要的商业往来需要处理。
宋墨寒走到她身边,接过丫鬟手中的梳子,轻轻为她梳理长发:"没有要事,只是春日正好,想带你出城踏青。昨日我让人查探过了,城外的山花开得正盛,想带你去看看。"
林棠梨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这人,怎么突然想到要踏青?"虽是这样问,但眼中已经漾起笑意。她知道丈夫一向细心,必是早就计划好了。
"这有什么突然的。"宋墨寒一边梳着她的长发,一边说道,"春日踏青本就是应时之事。再说了,你整日忙于医馆之事,也该出去散散心。"
林棠梨想说医馆走不开,但转念一想,最近也无什么重症患者,便点头应下:"那让我先去医馆交代一声。"
"这你不必操心。"宋墨寒笑道,"我已经让人知会过了。今日由赵大夫坐诊,若有什么疑难症候,自会派人来寻你。"
林棠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打算周全。"
"那是自然。"宋墨寒替她挽好发髻,满意地端详着镜中人的容颜,"今日就只管玩乐,其他事都不必挂心。"
春日的长安城外,草木葱茏,繁花似锦。宋墨寒命人备了一辆轻便马车,车上放着食篮、毯子等物。林棠梨掀开车帘一看,不由失笑:"你准备得可真是充分。"
"自然要准备周全些。"宋墨寒扶她上车,"待会儿若是走累了,还能在山间野餐。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
马车渐行渐远,驶离了繁华的长安城。春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林棠梨靠在车窗边,看着路旁盛开的野花,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行至一处山脚,宋墨寒命人停车。这里远离官道,却有一条踏石小径蜿蜒而上。显然是他提前让人踩过点的。
"这是哪里?"林棠梨好奇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宋墨寒神秘地笑道,"保管你喜欢。"
两人沿着石径缓步而上。春日的山间,处处都是生机。溪水潺潺,鸟鸣婉转,野花点缀其间,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小心。"宋墨寒牵着林棠梨的手,"这里石头有些滑。"
林棠梨任由他牵着,心中暖暖的。这个男人总是将她的安危放在首位,事事为她着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但见一片山坡上,遍布着粉白相间的花朵,煞是好看。
"这是......"林棠梨惊喜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芍药花。"宋墨寒笑道,"前些日子我来踩点时发现的。知道你喜欢这些花,就让人将周围清理出一条路来。"
林棠梨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那些盛开的芍药。这些都是野生的品种,虽不如园中培育的那般娇艳,却另有一番天然去雕饰的韵味。
"你说得对,我确实很喜欢。"她抬头看向宋墨寒,眼中满是笑意,"没想到你还记得。"
"你喜欢的事物,我都记着。"宋墨寒在她身边蹲下,轻声道,"这些芍药不仅好看,还可入药。待花开得更盛时,我让人来采些,送去医馆。"
林棠梨点点头:"这野生的芍药药性最好,尤其是这山坡向阳,长出来的花品质更佳。"说着,她已经开始琢磨起如何利用这些花药了。
宋墨寒见她这般模样,不由莞尔:"今日是来游玩的,莫要总想着医馆的事。"说着,从一旁取出食篮,"来,尝尝这个。"
林棠梨接过来一看,是一碟晶莹剔透的糕点,上面还点缀着几片花瓣。
"这是新做的玫瑰糕。"宋墨寒解释道,"我记得你说过,春日里就该吃些应季的点心。"
林棠梨咬了一口,甜而不腻,隐约有玫瑰的清香。她知道宋墨寒平日不爱甜食,却总是记得她的口味,时常让厨房研究新的点心。
两人就这样坐在山坡上,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春日的美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周遭只有鸟儿的啁啾声,好一派闲适安宁的景象。
"其实......"林棠梨忽然开口,"有时我在想,若不是遇到你,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宋墨寒侧目看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方才看到这些野芍药,就想到以前独自采药的日子。"林棠梨笑道,"那时只想着要做一个好大夫,救死扶伤。却不知,还能遇到一个这样疼我的人。"
宋墨寒握住她的手:"这是我们的缘分。你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好大夫,而我,注定是要来陪伴你、支持你的人。"
林棠梨靠在他肩上:"有时觉得,似乎自从遇到你,连老天都在帮我。你说这山坡上的芍药,若是换作从前,我独自一人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药材。"
"那是自然。"宋墨寒笑道,"夫人医术高明,老天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更何况,这不是还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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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不觉已是午后。春日的阳光渐渐西斜,在山坡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该回去了。"宋墨寒站起身,"再晚些天就黑了。"
林棠梨有些不舍地看着满山的芍药:"过些日子,这些花该谢了吧。"
"无妨。"宋墨寒笑道,"明年春天,我们再来。到时候,这些花还会开得更盛。"
下山的路上,林棠梨走得很慢,似乎想要将这美好的时光延长一些。宋墨寒也不催她,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对了。"林棠梨忽然想起什么,"明日医馆里......"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宋墨寒打断她的话,"今日只管开心就是。"
林棠梨莞尔一笑。是啊,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时时为她着想,处处为她解忧,夫复何求?
回程的马车上,林棠梨有些倦了,靠在宋墨寒怀里打盹。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是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山间采药。忽然间,一个温暖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带她找到了最好的药材。
醒来时,马车已经回到城中。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映得宋墨寒的侧脸格外温柔。
"醒了?"他轻声问道。
林棠梨点点头:"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来找我。"
"我一直都在。"宋墨寒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不是梦。"
马车缓缓驶入宋府,林棠梨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说道:"相公,谢谢你。"
"说什么谢?"宋墨寒失笑,"难道夫妻之间还要说这些?"
"不是。"林棠梨摇头,"我是想说,谢谢你总是记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谢谢你总是这样照顾我,陪伴我。"
宋墨寒将她搂得更紧:"傻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我能为你做的,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你的生活更轻松一些罢了。"
林棠梨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是啊,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春日踏青也好,夏日纳凉也罢,每一刻都是那样温暖,那样美好。
回到府中,天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的花树已经点起了灯笼,在夜色中勾勒出一片温馨的景象。
"饿了吧?"宋墨寒问道,"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林棠梨摇摇头:"不太饿,倒是有些累了。"
"那就早些歇息。"宋墨寒扶她入房,"明日还要去医馆呢。"
躺在床上,林棠梨回想起今日的种种,忽然问道:"相公,你说我们以后每年春天都去看那些芍药好不好?"
"好。"宋墨寒笑道,"不光春天,夏天赏荷,秋天观月,冬天赏雪,我都陪着你。"
林棠梨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生活了——有一个人陪你看遍四季,细品人生百味,将平凡的日子过成最动人的故事。
躺在床上,林棠梨忽然说道:"相公,其实我一直有个心愿。"
"什么心愿?"宋墨寒问道。
"我想将这些野生的好药材都种在咱们的药园里。"林棠梨认真地说,"这样就不用每次都跑这么远去采了。而且,若是能将这些药材培育得更好,对病人也是一件好事。"
宋墨寒笑道:"这有何难?明日我就让人去看看,在药园里辟出一块地来,专门种这些野生的药材。"
林棠梨转过身,看着丈夫的侧脸:"你总是这样,我一有什么想法,你就立刻去办。"
"这不是应该的么?"宋墨寒将她搂入怀中,"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值得。"
窗外,春夜的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林棠梨靠在丈夫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觉得一切都那样美好。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春天了——有心爱的人陪伴,有美好的期许相伴,连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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