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济世堂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林大夫！林大夫！"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冲进来，"大事不好了！"
林棠梨正在给宋墨寒换药，闻言头也不抬："什么事这么急？"
"太...太后娘娘突发急症！"那内侍上气不接下气，"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太后指名要请您去看诊！"
林棠梨的手顿了一下："太后？"
"是啊！"内侍急道，"娘娘说，只相信林大夫您的医术！"
林棠梨看向宋墨寒。后者微微点头："去吧。太后的身子，关系重大。"
"可是你的伤..."
"有千年白芷在，我没事。"宋墨寒说，"倒是太后那边，不能耽搁。"
林棠梨思忖片刻，对孙伯说："去准备马车。"
来不及多想，她快速收拾了医药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宋墨寒的伤势，这才动身前往皇宫。
刚到宫门，就见几位太医候在那里。见了林棠梨，脸色都不太好看。
"林院判。"为首的王太医阴阳怪气道，"您可来了。太后的病，就全靠您了。"
林棠梨懒得理他，径直往慈宁宫走去。一进宫门，就听见太后的咳嗽声。
"娘娘。"王太医抢先进去，"林院判来了。"
"快请进来！"太后急切的声音传出。
林棠梨走进内室，只见太后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正倚在榻上喘气。
"林丫头..."太后勉强笑道，"可算把你盼来了。"
林棠梨上前请脉，才搭上手腕，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样？"太后问。
"回娘娘。"林棠梨说，"是心气郁结，加上风寒入体。不过..."她看了眼太后的脸色，"似乎还有别的症状？"
"别的症状？"王太医在一旁冷笑，"林院判，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会诊时，可都说是风寒..."
"是吗？"林棠梨淡淡道，"那不知道王太医可曾注意到，娘娘的指尖发青，舌苔发紫？"
王太医一愣。
"还有..."林棠梨继续道，"娘娘的脉象，除了浮数之外，还隐隐带着一丝涩滞。这说明..."
"说明什么？"太后急切地问。
"说明除了风寒，还有中毒的迹象。"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胡说！"王太医变了脸色，"娘娘金枝玉叶，谁敢下毒？"
"是啊。"林棠梨意味深长地说，"谁敢下毒呢？"
说着，她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娘娘，先服下这个。"
"这是..."
"解毒的药。"林棠梨说，"等毒素稍解，再治风寒。"
太后也不迟疑，立刻服下。果然没多久，脸色就好了些。
"还真是中毒？"太后震惊道。
林棠梨点头："而且..."她看向一旁的茶盏，"就在这茶里。"
王太医的脸更白了："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林棠梨冷笑，"这茶叶里掺了一味'寒露'。此毒无色无味，但遇热会挥发，所以娘娘每次喝茶后都会咳嗽。日积月累，这才..."
"你!"王太医慌了，"你胡说八道！"
"本宫倒要问问。"太后突然严厉起来，"这茶，是谁准备的？"
"是...是..."王太医支支吾吾。
"是太子府送来的。"一个宫女怯生生地说，"说是新进贡的贡茶..."
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皇帝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地赶来。
"母后！"皇帝焦急道，"听说您病了？"
"没事了。"太后看了林棠梨一眼，"多亏林丫头及时发现。"
"发现什么？"
林棠梨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皇帝听完，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些人都拿下！严加审问！"
王太医等人被拖了下去。
"林丫头。"太后拉住林棠梨的手，"多亏有你。要不是你及时发现..."
"这是臣女应该做的。"林棠梨说，"不过..."她看向皇帝，"恐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皇帝点头："朕明白。"
"陛下。"林棠梨说，"臣女斗胆，想求一件事。"
"说。"
"希望陛下能派人保护济世堂。"林棠梨说，"宋大人的伤..."
"朕知道。"皇帝打断她，"太子府的人，做得太过了。"
说着，他取出一面令牌："这是御林军的腰牌。持此牌者，可调动皇城守军。你收着。"
林棠梨大喜："多谢陛下！"
"还有。"皇帝又道，"宋墨寒的案子，朕已经命人彻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臣女在此谢过陛下。"
安顿好太后，林棠梨这才回到济世堂。刚进门，就见宋墨寒正在和方师爷说话。
"怎么起来了？"她责备道，"不是说好要好好躺着的吗？"
"没事。"宋墨寒笑道，"伤口已经结痂了。倒是你..."他意味深长地说，"在宫里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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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梨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宋墨寒听完，若有所思："果然如此。"
"什么意思？"
"太子府的人，是铤而走险了。"宋墨寒说，"他们知道关键证据在我手上，所以..."
"所以想在我们找出证据之前，除掉所有知情人？"
"对。"宋墨寒说，"包括太后。因为当年那件事，太后也知道一些内情。"
林棠梨心中一凛："那现在..."
"现在不用担心了。"宋墨寒说，"有御林军护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露出一丝笑意，"证据已经找到了。"
"在哪？"
"在我书房的密室里。"宋墨寒说，"那些文书，都藏在那里。"
林棠梨恍然："难怪他们要抄宋家的家产。"
"是啊。"宋墨寒说，"不过他们找不到的。那密室的机关，只有我知道。"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棠梨出去一看，只见一队御林军已经在济世堂外列队。
"林大夫。"为首的统领抱拳，"我们奉旨保护济世堂。"
林棠梨点头："有劳各位了。"
安排好防卫，她回到房中，继续给宋墨寒换药。
"你说。"她一边上药一边问，"这次的事，会不会..."
"会不会牵连太子？"宋墨寒替她说完，"这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不过..."他意味深长地说，"给太后下毒，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林棠梨沉默片刻："那些死士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有眉目了。"宋墨寒说，"他们都是当年镇北大将军府的旧部。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活动，就等着有人利用他们。"
"所以太子府就..."
"对。"宋墨寒说，"他们许以重利，让这些人替他们卖命。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会被我们识破？"
"不。"宋墨寒摇头，"是没想到，会有人甘愿为了救我，以身犯险。"
林棠梨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自己。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低声道，"我不过是..."
"不过是舍命相救。"宋墨寒说，"我知道，你为了给我治伤，几天几夜没合眼。"
林棠梨不说话，只是专心给他上药。但心里，却暖得不行。
是啊，她是豁出命去救他。因为她知道，如果换了位置，他也会这么做。
这就是他们的感情。不需要太多轰轰烈烈，只要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守护。
"对了。"她忽然说，"太后让我明天再去给她看诊。"
"去吧。"宋墨寒说，"太后的事，关系重大。"
林棠梨点头："我知道。不过..."她看着他，"你也要保重。"
"放心。"宋墨寒笑道，"有御林军在，我能出什么事？"
正说着，方师爷急匆匆地进来："少爷！又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太子府的人..."方师爷压低声音，"好像在城外集结兵马！"
林棠梨和宋墨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看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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