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长安城，一场秋雨过后格外清冷。醉仙楼二楼的雅间里，楚清远独自品茶，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公子。"随从低声禀报，"打听清楚了，宋墨寒最近频繁出入城西的几家药铺。"

    楚清远手中的茶盏微顿："哦？可知道他去做什么？"

    "似乎是在收购药材。而且..."随从压低声音，"他还暗中接触了几个西域商人。"

    "西域商人？"楚清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查清楚是哪些人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听说，这些商人都是专门经营珍稀药材的。"

    楚清远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宋墨寒这是要从西域开辟新的药材渠道啊。"

    "要不要阻止？"

    "不急。"楚清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忙活去吧。对了，林棠梨那边可有消息？"

    "回公子，这些天一直没有她的踪迹。不过..."随从犹豫了一下，"今早在城西的一处宅院，似乎有人看到过一个很像她的身影。"

    楚清远眸光一闪："查。一定要查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从探头看了看，立刻禀报："宋墨寒来了。"

    "哦？"楚清远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倒是来得巧。"

    片刻后，宋墨寒的身影出现在雅间门口。见到楚清远，他神色淡然地行了一礼："楚公子。"

    "宋公子来得正好。"楚清远笑着起身，"正好尝尝这杯新茶。"

    宋墨寒在对面坐下，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好茶。只是不知道楚公子约我来，所为何事？"

    "宋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楚清远笑道，"你我都是长安城中的名门公子，偶尔坐下来喝杯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吗？"宋墨寒放下茶盏，"那不知楚公子对西域的药材，可有研究？"

    楚清远眼中精光一闪："宋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没什么。"宋墨寒淡然道，"只是听说楚公子近来对药材颇有兴趣，所以随口一问。"

    两人话里有话，各自试探。楚清远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说起药材，我倒是想起一事。听说宋公子最近在城西收购药材？"

    "些许生意往来罢了。"

    "是吗？"楚清远意味深长地说，"那宋公子可要小心。现在药材市场混乱，稍有不慎，就容易惹上麻烦。"

    宋墨寒抬眼看他："楚公子这是在提醒我？"

    "不敢。"楚清远笑道，"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毕竟..."他顿了顿，"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啊。"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方师爷快步走进来："少爷，出事了！"

    宋墨寒眉头微皱："何事？"

    "城西的药材仓库..."方师爷看了楚清远一眼，欲言又止。

    楚清远却是一副关切的模样："可是出什么事了？若是需要帮忙，尽管说。"

    "多谢楚公子好意。"宋墨寒起身，"只是些小事，不劳费心。"

    待出了醉仙楼，方师爷立刻低声道："城西的药材仓库被人放火了！"

    宋墨寒脸色一沉："可有伤亡？"

    "所幸发现得早，人没什么事。但是..."方师爷叹气，"里面存放的药材，全都被烧毁了。"

    宋墨寒冷笑："楚清远动作倒是快。"

    "少爷怎知是他做的？"

    "方才在楼上，他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警告。"宋墨寒眸光冰冷，"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动手。"

    正说着，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少爷，不好了！刚收到消息，江南那边的药材渠道也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所有和我们有往来的药商，都突然终止了合作。而且..."小厮压低声音，"他们都说，是楚清远许诺了更好的条件。"

    宋墨寒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他。"

    "少爷，现在该怎么办？"方师爷担忧道，"这楚清远摆明是要断我们的药材来源啊。"

    宋墨寒沉吟片刻："先别轻举妄动。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住处，林棠梨已经得知了消息。见到宋墨寒，她立刻问道："楚清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是在逼我。"宋墨寒冷笑，"知道我在暗中帮你收集药材，所以要断绝所有渠道。"

    林棠梨叹气："都是因为我..."

    "别这么说。"宋墨寒打断她，"楚清远此人，本就不是善类。就算没有这事，他也会想办法对付我们。"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楚清远在城中大摆筵席，请来了不少药商。席间，他不仅承诺提供更好的药材渠道，还表示愿意出资帮助这些药商扩大生意。

    "这是要收买人心啊。"方师爷叹道。

    林棠梨却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我记得前些日子，不是有西域商人来长安吗？"

    "对！"方师爷恍然大悟，"那些商人专门经营珍稀药材，而且一直和太子府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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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墨寒眸光一闪："查。看看这些商人和楚清远有什么关系。"

    很快，消息就传来了：那些西域商人确实和楚清远有密切往来。而且他们带来的不仅有药材，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一些西域的奇毒。"密探压低声音，"听说楚清远一直在研究这些毒药，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似乎在寻找一个特殊的解药配方。"

    林棠梨心中一动："是不是和七叶散有关？"

    "正是！"密探点头，"听说楚清远一直在寻找能解七叶散的方子。"

    宋墨寒若有所思："难怪他会去太医院。"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动静。孙伯匆匆跑来："不好了！楚清远派人去了林府，说要拜访老夫人！"

    "他又去见林母了？"林棠梨心中一沉。

    "是啊。"孙伯叹气，"而且这次和以往不同。他带去了不少珍贵的补品，说是特意为老夫人调配的。"

    林棠梨和宋墨寒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楚清远的用意。他这是要从各个方面施压，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个楚清远..."林棠梨冷笑，"当真是好手段。"

    "别担心。"宋墨寒安慰道，"他越是这样，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果然，没过多久，方师爷就带来了新的发现：楚清远近来频繁出入一个神秘的院子，而且每次都是深夜前往。

    "查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了吗？"

    "还没有。"方师爷摇头，"但是听说，每次他从那里出来，都会带着一些奇怪的药包。"

    宋墨寒眸光一闪："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夜色渐深，林棠梨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今日的种种，都显示出楚清远的手段。他这般处心积虑，显然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在想什么？"宋墨寒走来，递给她一杯热茶。

    "在想楚清远的目的。"林棠梨接过茶，"他这样做，究竟是奉太子府的命令，还是另有所图？"

    "或许两者都有。"宋墨寒冷笑，"不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小厮急匆匆跑来："少爷，出事了！西城门那边抓到了几个西域商人，说是携带违禁药材入城！"

    "可是宋家的人？"

    "不是。"小厮摇头，"是太子府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楚清远已经赶过去了。他说，要亲自审问这些商人。"

    宋墨寒眸光一冷："他这是要借机发难啊。"

    林棠梨却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会不会是他自导自演？"

    "什么意思？"

    "你想啊。"林棠梨分析道，"他先是断绝我们的药材来源，又收买各路药商。现在又抓到所谓的违禁药材，这不是正好给了他借口吗？"

    宋墨寒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他要借这个机会，彻底控制长安的药材渠道？"

    "很有可能。"林棠梨点头，"而且以他的手段，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这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消息：楚清远已经开始审问那些商人，而且还放出话来，说要彻查长安城所有药铺的来往。

    "来了。"宋墨寒冷笑，"他这是要来个一网打尽。"

    "不止如此。"方师爷突然想到什么，"你们记得吗？前些日子他去见张太医，就是为了那个解毒的秘方。会不会..."

    林棠梨接过话："会不会他抓这些商人，其实是为了找那个秘方的线索？"

    "很有可能。"宋墨寒点头，"他处心积虑要控制药材渠道，未必就是为了生意。说不定，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夜更深了，长安城渐渐安静下来。但林棠梨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楚清远今日的种种作为，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别想太多。"宋墨寒看出她的担忧，"我们一步步来。"

    林棠梨点头。是啊，不管楚清远有什么计谋，她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就是最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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