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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18章 我们女人只能靠自己
    孟荞麦知道,这钱是别指望他还了。

    她走回病床边,安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菊花:“嫂子,你别哭了,自己保重,钱我不会问你要,刚才我故意难为他的。”

    菊花哭着说:“我知道你的心意荞麦妹妹,我是恨我自己咋就摊上这么个男人呐。”

    孟荞麦苦笑:“好男人多的是,咱们没摊上罢了,不过咱自己振作起来,强大起来,让渣男伤害不到咱。”

    菊花绝望地摇头:“咱一个女人,咋能不受男人的气呀?”

    孟荞麦上辈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被欺压了一辈子。

    菊花絮絮叨叨地说:“你也见过,他没钱了就找我要,不给他就夺,我再苦再累他都看不见。不疼我就罢了,孩子也不管不问,这么小的孩子,无论冬夏我都带着卖菜,他一不顺心还打我……要不是孩子呀,我死八百回了。”

    孟荞麦拍拍她的手,给她过来人的忠告:“嫂子,我以前也是你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想法是错的,明明是人家坏,咱干嘛要死呀?咱活得好好的,咱硬气起来,把咱在坏人那受的气都还回去多好呀。”

    菊花不哭了,看着她说:“我的好妹妹,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咱一个女人,哪有男人力气大,打不过他呀,要是惹怒了他,他会打死打残我的。”

    孟荞麦冷笑一声:“嫂子,他就没睡觉的时候?”

    菊花慌乱地摇头,“那趁着他睡觉打他一顿,他醒了还是你挨打呀。”

    孟荞麦给她传授经验:“你就不能打断他的腿?让他躺个1月四40天的,反正他也不干活,净出去胡混花你的钱,那样省心了呀。”

    菊花惶恐地说:“这……这能行吗?”

    孟荞麦激她:“咋滴,你还舍不得他?”

    一听这话虚弱不堪的菊花呼地坐了起来,“我舍不得他?我恨不得拿刀把他剁成一块一块的喂狗,我恨不得把他用粪叉子穿起来用火烤成人干,我恨不得把他摁到茅坑里闷死,让蛆把他吃光……”

    “嫂子,快躺好快躺好,别这么激动。”孟荞麦扶着她躺下。

    刚才这番话果然耗光了她的力气,菊花软软地瘫倒到床上,张口喘着粗气。

    这时护士端着托盘过来了,叫:“张菊花打针。”

    孟荞麦忙起身让护士给她扎针。

    护士问孟荞麦:“今天你陪护是不是?”

    菊花忙说:“不是,我妹妹来看看我,她家里还有急事。”

    护士冷着脸说:“那你得有陪护呀,你丈夫刚才主任已经和他说了,他要是再来病房大声喧哗,就叫保安轰走他。他却和主任说了,他再不会来了,还让你自己出院回家。”

    菊花脸唰地红了,浑身打摆子。

    孟荞麦只好说:“护士,我在这陪我嫂子一天。”

    救人须救彻。

    护士答应一声走了,菊花紧紧攥住孟荞麦的手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但是孟荞麦没白在这陪她,她原原本本把自己收拾李德彪的情景跟菊花分享出来了。

    菊花对孟荞麦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说:“荞麦妹妹,你是女中豪杰呀,你值得所有被男人欺压的女人学习呀!”

    孟荞麦真诚地说:“别人学不学我不操心,但我真心希望嫂子学我,因为咱们俩是同命女人呀。”

    菊花自愧不如:“荞麦妹妹,你现在跟我不一样了,你把畜生给打倒了,你翻身了。”

    她激动地说:“我好好养身体,身体好了我就回去收拾他。”

    孟荞麦点头:“嫂子,我们女人只能靠自己,想活好,就得强硬起来。”

    菊花说:“就是呀,我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他这个畜生干嘛呀,我早脑子咋就没转过弯来呢。”

    孟荞麦笑笑说:“还不晚。”

    她想想又问:“嫂子,你比我大两岁,你就这一个孩子吗?”

    菊花叹气:“我有个一个闺女,掉河沟里淹死了,要是活着呀,今年该11了。”

    孟荞麦忙说:“对不起了嫂子。”

    菊花摇摇手:“没事,这么多年了,我也放下了。”

    孟荞麦说:“嫂子,我给你冲碗红糖水喝。”

    中午,孟荞麦又想办法给菊花煮了鸡蛋,让她像正常过月子一样吃鸡蛋喝红糖水。

    菊花笑着红了眼圈,“荞麦妹妹,我这是过月子头一回吃红糖鸡蛋呀。”

    孟荞麦苦笑着摇摇头。

    菊花打完今天的吊瓶,又吃了药,非让孟荞麦回家,说她没那么娇气,自己能下床了,就不再拖累她了。

    确定她能下床自理,荞麦就赶着骡车回家。

    家里两个孩子她不担心,他们回家见不着她可以回他奶奶家吃饭。

    这辈子,她也不会再像上辈子那么娇惯他们,把他们捧在手心里当宝儿了,只是尽责任、尽力教导他们罢了。

    只是,今天没有捞田螺,明天没田螺卖了,也好,去地里看看庄稼。

    她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想想还能去河里摸田螺,回来让田螺多吐一夜泥沙更干净。

    骡子可是饿坏了,她到家忙把骡车卸了,牵着骡子在家门口的沙地上打了滚,就牵回棚子里喂料。

    骡子吃着料,她进屋把今天卖的钱放起来,一推门看见当门桌子上放着一件水红色的确良褂子。

    她眉头一皱:这是谁送来的?

    孟荞麦就走到杂屋门口,问李德彪:“今个谁来了?”

    李德彪说:“三麦。”

    孟荞麦嘴角一挑:这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她可不贪这点小便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锁上屋门又拉着地排车去河沟里摸田螺了。

    摸满一蛇皮袋子田螺,又割了一大篮子草,回来天差不多黑了,她顾不得清洗田螺先去做饭。

    吃了晚饭,她就得加班清洗田螺外壳了。

    她看看姐弟俩,问:“今天作业多吗?”

    浩浩说:“不多。”

    孟荞麦说:“不多就跟我一起洗田螺。”

    两个孩子如今很听话,乖乖地接过她递上来的干丝瓜,跟她一起围着大澡盆一颗颗捞起刷洗起田螺来。

    孟荞麦抬头看看灯下的两个低头刷田螺的孩子,心说:要是能把他们教育好,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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