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这些,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陆凛深言简意赅地交代着近旁的靳凡和汤颖,两人点头应声。
靳凡看着时间:“陆总,航班已经开始办理登机了,我去办吧。”
陆凛深微一点头,朝着远处叶然的方向轻抬了一下下巴。
汤颖立马会意,说了声:“我知道了陆总。”然后便小跑几步,越过众人走向了叶然。
“太太,航班已经开始办理值机了,我去帮您。”说着,汤颖就接过了叶然的行李箱,径直走向了远处。
叶然紧握着还在震动中的手机,迟迟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的陆凛深。
看着他避开走远的靳凡,已经迈步朝她走来。
叶然按压住心底的慌乱,拿起手机挂断了安捷的语音电话,快速回了条信息:【抱歉啊,航班就要值机了,等飞机落地了我给你打过去。】
之后也没看安捷和徐向栀回了什么,她匆匆就收起了手机。
叶然站起身,也下意识地往陆凛深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忽然看着跑来的两个女生将他围住,她脚步又顿住。
“哥哥你好帅啊!”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帅哥,你是明星模特吗?”
两个女生像是社交达人,一点不社恐的上来就攀谈畅聊,而且热情开朗,也不惹人烦。
陆凛深脚步停住,淡淡的目光却没看两人,就随口礼貌性回:“不是。”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我是R大传媒系的,帅哥,方便加个微信嘛?”
“我俩请假出来旅游的,看你好像也是,咱们一起游玩啊?”
“不方便。”陆凛深拒绝得不加思议,灼灼的目光还注视着两人身后的叶然,“我是跟我太太一起出来的,很抱歉。”
说着,他就要迈步走向叶然。
两个女生也惊讶的纷纷回头,目光盯向叶然,继而两人爆发出羡煞的惊鸣:“天呐!这么帅,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英年早婚啊,但他太太也好漂亮啊,看着就是那种温柔的小姐姐!”
两人原地憧憬了一会儿,说话的声音也一字不落地进入了叶然耳中。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也没等有什么反应,就被陆凛深一把环着腰,搂着往远处安检走了。
“不问问我怎么在这里?”他随口就道。
叶然迟疑的思绪渐渐回落,也下意识地拨开了他的手,像是故意一般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同时清清淡淡地回了三个字:“不好奇。”
陆凛深可能是因为工作要出差,这对他来说,不是稀奇的,自从身体恢复好后,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差几次,时间长久不定。
就算这回不是,那也是老爷子软硬兼施地逼迫着他跟叶然同行。
总之,不可能是陆凛深自愿的。
所有,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叶然避开他,目光巡视着人群中的汤颖,待找到对方,她就匆忙走了过去。
谢过汤颖,拿到了机票和身份证,叶然也往安检处排队,浑然没注意身后尾随的人,直到对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商务舱通道推,她才回头看了眼。
又是陆凛深。
而且貌似真是后一种,老爷子让他和叶然同行一起去阳城。
叶然反应过这些,就按部就班地随着零星的几个人,过完了安检,下楼找到指定登机口,因为是商务舱也不用等候太久,直接就先一步登机了。
她和陆凛深的座位是紧挨着的。
叶然放好随身带着的包包,留下手机,坐下后又继续和安捷徐向栀聊了起来,刻意的,没去理会旁边坐着的人。
即使对方的存在感超强,叶然也克制着不管不理。
就当对方为空气。
至于年年安排靳凡给她朋友送年礼的事,叶然也不想问。
都猜到了陆凛深的初衷,又有什么好问的,非要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加深陆凛深在她心目中的好感么?
没必要了。
只要陆凛深不把事情做绝,稍微留一点点的余地给她,那叶然的心里,自然也会删除所有的不愉快,只记得曾经他所有的好。
从始至终,她要的就不多,以前是,现在更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今天是冷静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能向陆凛深摊牌,两人也不会再有瓜葛了。
叶然心事重重的,总算有一些东西能见到曙光,压抑的心上也有了些期盼,即便细说起来也是可悲,但她不想那么多,就津津有味地和安捷徐向栀聊着。
陆凛深眼神特别好,从来没戴过眼镜,此时坐在一旁,稍微侧颜瞥两眼,就锁定了跟叶然聊天的人。
都是女孩子,以前关系就好,重新联系上也是早晚的事。
他没觉得有什么,也不想争分夺秒地再翻看什么文件,老爷子卯足全力的一顿鞭子,还让他背部伤痕累累,现在这么坐着,都很不舒服。
陆凛深放下交叠的双腿,稍微欠起身,想要调整下坐姿。
但怎么坐着,都不好受。
叶然专心致志地聊天打字,被旁边翻来覆去的折腾分了心神,她到底没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可以考虑趴着。”
“……”
陆凛深无声的神色一顿。
“不然坐着会挤压背部的伤,你感觉疼痛,不断地乱动,也严重影响我。”叶然又解释了一下。
陆凛深再次的缄默,都已超过了无语的限制。
几秒后,他定定的看着她,扯唇笑了声:“影响你?我这顿打是因为谁啊?”
“唐依依。”叶然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还回了冷冷淡淡的三个字。
陆凛深登时就皱了眉,也毫不客气地一把攥住了叶然的胳膊:“跟她有什么关系?叶然,你故意的想气我啊?”
完全不是错觉,陆凛深十分肯定的判断出,因为移植心脏的这件事,叶然对他的态度,已经急转直下,冷得不能再冷了。
就因为他没把那颗心脏给她妈妈?
但理由他不是也解释了吗!是叶然不肯听,那也怪他?
陆凛深感觉莫名其妙,紧握着叶然的胳膊也不肯松手,叶然挣了几次都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