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携公主为质八年,去的还是宿敌大梁国。
如今归来,第一站直抵直沽,百姓们自然倾巢而出,万人空巷,齐聚在码头。
冯远征的人手也赶去维持秩序,避免百姓们拥挤,惊动贵人。
虽然大家都在推推搡搡地想往前挤一挤,但议论还在继续。
突然有三五个人带头挑起话题,瞬时间盖过刚刚为赵婉兮说话的声音。
“咱们南安又出钱又出人,就换了这两个女人回来?”
“别乱说,脑袋不想要了?那可是皇后和公主!”
“呵,皇后公主又怎样,还不就是个女人而已,梁国是什么地方?她们待了八年还能有什么清白,她们也配?”
此时船刚刚锚定在码头,底下的人正在忙碌着搭一段从船到码头的板桥。
赵婉兮陪同郭皇后立于船头,等待接见南安的子民。
因为站的位置离码头太近,那些难听的话便清清楚楚落在二人的耳朵里。
站在赵婉兮身后的风和也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风和匕首一横,便要下船和他们理论。
郭皇后气血上涌,面色通红,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赵婉兮拉住风和:“他们现在恨不得我们下场自辩,和他们理论,岂不是自降身价?
他们造谣一张嘴,这种事情我们又如何自证?清者自清,不必理会。”
她在袖中悄悄握住郭皇后颤抖的手,却发现郭皇后的手指竟冰得吓人。
下面的诋毁依旧持续着。
“我们这些民脂民膏,竟然贴在了这种人身上!凭什么?”
“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乡里乡亲,凭什么为了换她们回来要到梁国为奴为婢?”
“在梁国八年,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和梁人同流合污,回来做奸细?”
这话,赵婉兮听起来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就是这‘奸细’二字,活活压死了她。
顿时人群如沸腾的汤锅,乌合之众,不过如是。
赵婉兮眸色转冷,是梁国要向绥远纳贡,故而放下身段同南安求和。
南安缴纳岁贡是因为南安国力弱,释放公主皇后,是梁皇示好的表现,这一切与她和母后何干?
百姓为奴为婢,朝廷是发放了抚恤金的,本就不是横征暴敛。
只不过庄丞相趁机捞油水,百姓并没有拿到该有的补偿,这笔账又怎能算在她们母女头上。
上至朝廷,下至平民,哪个不是张口便将错处栽赃在女人身上?
国家打败了,要去当质子的是她们母女;朝廷和谈了,成为众矢之的的还是她们母女。
她比那群百姓更想问问‘凭什么’!
那几个带头发起尖锐言论的人,便是庄晋安排的。
冯远征守备森严,他的杀手派不进来,只能用银钱收买当地人趁机造势。
好在赵婉兮对他的手腕太清楚不过了,前世他就是如此蛊惑人心,让赵婉兮被举国唾骂。
“你不是张赖子吗?惯会走街串巷坑蒙拐骗,昨天我还瞧见你被赌坊的人打出来!”突然一位老伯站出来指认带头拱火之人。
“你浑说什么?”张赖子眼神闪躲,嘴上依旧狡辩。
“大家快看看啊,这个张赖子在家打爹骂娘,为了赌钱连媳妇都卖了,现在说起家国大事还一套一套的,他说的话可不能信啊!”
指认他的老伯就站在张赖子身边,他突然向地上栽倒,大喊着:“救命啊,这张赖子恼羞成怒竟然打人了!”
不算宽敞的码头挤了太多人,此时大家离得过于近,以至于张赖子是否动手,也没人看真切。
但那老伯一脸憨直真诚的模样,张赖子却锦衣华服满脸横肉,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指责张赖子。
“是啊,真的是他,平日里他穿得破衣烂衫,今天打扮这么油光水滑的,刚刚我还没认出来哩!”已经开始有邻居出来指认了。
“还有这个叫嚣附和的,不是张赖子的狐朋狗友吗?”
“眼下这么多官兵,他还敢欺负老人,难不成这老伯说的是真的?”
“他们身上这锦缎可不便宜,哪儿来的钱?难不成是被人收买了才说的刚刚那番话吗?”
人群中一片哗然,突然意识到,这几个‘义士’表面上替百姓抱不平,实则踩着百姓的血,拿着贼寇的钱替贼寇办事!
“啊?难道他们是想鼓动我们仇视皇后和公主,和朝廷作对?”
“真是人心险恶,大家千万不能信这些人!”
“没错,是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忍辱负重,让大家免受战争之苦,咱做人要讲良心。”
刚刚指认张赖子的老伯垂下眉眼,慢慢退出人群中心。
却早已不是那副颤巍巍的老迈模样,双眼充满坚毅和冷静。
这位老伯,正是冯将军在云城边境带回来的许大。
自从到了直沽后,他们便严加摸排人员,对于本地居民,他逐户了解过。
尤其是这些本地的地痞流氓,更是重点关注对象。
赵婉兮经历前世磨难,对庄家人的手段一清二楚。
庄晋能挑动百姓情绪,她自然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冯远征带回的八百人,除了守卫太子安全,还有一个紧要任务,便是做她的喉舌。
指责张赖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盖过这几个挑事的庄晋走狗的狡辩之声。
有边明德在,远在巨船另一侧的搭桥事宜很快便准备妥当。
赵婉兮鼓励郭皇后似的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伸出手指将她蹙起的眉头碾开。
“母后,咱们既已归来,日后要面对的闲言碎语还会更多,欢喜些,马上要见到弟弟了!”
郭皇后想到即将见到儿子,什么闲言碎语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帮赵婉兮正了正头上的凤栖梧桐冠,见女儿几日未戴的那枚玉簪又回到了原处。
刚想开口问,码头上响起一片鼓乐之声。
母女相视一笑,双手交叠于腹前,眸光沉静如水直视前方。
踩着节律,缓步徐行。
即便多年未以此等尊荣出席南安的仪典,刻在骨子里的端庄优雅都不曾忘记。
因只是初归故国,且原定于云城迎接使团,临时改在了直沽码头,庆典准备的有些简约。
但赵婉兮和郭皇后气态雍容,典雅尊贵,从礼乐奏响,二人正式现身。
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们都自动噤声,扬长了脖子注视着。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行撕扯起新娘的婚衣。宋川见此,如同一只受伤的羔羊,任由独眼在自己的新娘身上驰骋。
“看看就知道了。”胡部长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清楚墨阳的性格,演习刚开始就吃亏这么多,他是绝对不会安心的,看起来风平浪尽,说不准现在墨阳正在想着怎么给马宁还以颜色呢。
炎彬看着眼前的这个对手“同学,发挥你全部的实力,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为你母亲一战的吧。”对方的眼神之中给炎彬的感觉就是坚韧不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古蝉柔声说道,想起古羲强悍的战力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而皇甫兰与杨月珊听见,也是露出一丝笑容,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强大。
下一刻炎彬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四人的面前,玄焰掌掌法直接对着三人已经是支离破碎的防雨罩就是一掌。如同薄纸一般的防御罩刷的一下直接被击碎。
“今天是柳飘飘同学先来的,所以还是先为柳飘飘解答一下吧,秋若寒同学明天来也是可以的。”古羲说道。
而且他看的仔细,这三十三个盒子都能够分散力量,比如如果偷天盒遭到了攻击,化天盒,周天盒等盒子就能分散力量。而且这些盒子之中,甚至还有某种神秘的存在,似乎能够召唤出什么一般。
其他十人看着云天,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有一个想法,就是之前那十一人,是不是云天杀死的。
李婉霜对苏离称呼丹曲的叫法虽然略有不满,然而这想法也是稍纵即逝,没有太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看郁涟神色,再一想到这,苏离突然意识到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在计划中了。
可还未等俄日和木说完,耶律敦巴日就扬声将他的话打断,语气还甚是添了几分不悦,不过却没有对俄日和木有所指责。
十亿点蒋花魁的事,被那帮大嘴巴给传开了,现在圈子里不喊他蒋老七了,都喊他蒋花魁。
要是平时,宁倩倩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后,马上就回对她嘘寒问暖,来开解她。
果然是要开始摇尾乞怜了!他眼底掠过一抹阴戾,拳头攥的咯咯响。
李二石满是无奈道。他觉得儿子太过异想天开了,他以为上山打打猎就能赚很多钱吗?
当然,王耀祖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他只要那些真正有技术,有经验的实力派。
雍执序心口发烫,他知道这样在人身后偷偷看,是一件非常有失礼数的行为。
林穗英不禁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若是他以商量之态跟他们说堂溪梨不孕,而他非她不娶,会怎样呢?
这次他们来援救西城基地,是花费不少心思的,穆梁要将时玥带回去,但是凌士怀也千叮万嘱,不要跟晏荀杠上。
那令牌由黄缎裹着,一滚到火中,立即燃起一大团火苗,烧的热烈。
而这一切,是正在回程途中的,躺着也中枪的谢钦一行人谁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