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漪觉得好笑,芳夏此言句句为了自己,实则是将自己推入绝境!作实了自己的罪名!
幸好,她不是曾经的元清漪,否则,今日的局必然深陷其中。
元忠毅愤怒难以遮掩,怒声道。
“逆女,竟敢谋害你祖母,来人给我拿下,今日我便要执行家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下人立刻上前,强行想将元清漪压在了地上。
但却被元清漪一把推开,她的红唇冷勾。
“我无错,为何要受罚?”
这就是自己的家人,不问青红皂白,平白无故给自己添加罪名,真是可笑至极!
这副桀骜的模样,落入元忠毅的眼中,让他心中的怒气更浓。
犯了此等大罪,她竟没有悔改之心!
他正欲训斥。
就在这时,一旁的顾大夫惊呼出声。
“这个针法真是精妙,否则老夫人恐难逃此劫!”他语气激动说。
“老爷,老夫人体弱,这次又严重过敏,导致引发了旧疾,幸得有高人及时为她行针,压制住了病情,否则这次凶多吉少!”
他转身:“不知这位高人在何处,老夫想好好讨教,或许能治愈老夫人的病情!”
这一语落下,周围鸦雀无声。
顾大夫进来得稍慢,所以并未看见元清漪施针。
但元忠毅进来得早,亲眼看见行针之人,便是这个逆女,当下一怔。
“是你给你祖母行的针?你竟会医术?”
母亲早年重病没有及时治疗,故而留下旧疾。
这么多年请了不少名医,依旧治疗无果,没想到元清漪竟能用针法压制母亲的病情。
连同缓缓醒来的老夫人,同样吃力望向元清漪,竟是她救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元清漪抬眸,对上了元忠毅震惊的神情。
“祖母突然过敏昏厥,无人管她死活,我吃得没事干一边下药,一边治疗她。”
她的针法只是压制老夫人的旧疾,她之所以能这么早清醒,是因为她怀疑香囊有问题。
这种小把戏在后宫中屡屡皆是,曾经她也中过招。
故而她在药园中察觉有治疗此物过敏的植物,便提前在手上留下汁液。
这句话一出,这元忠毅冷静下来。
他并未询问二夫人,而是直接询问李嬷嬷。
“那装药物的香囊在哪里?”
李嬷嬷恭敬的低头:“回禀老爷,为以防老夫人病情加重,大小姐特地命人将香囊拿出去。”
她的话语清楚,直接点名了元清漪的名字,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确实,之前是自己在冲动,大小姐如果真要算计老夫人,也不至于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倒让元清漪轻挑眉,难得老巫婆身旁还有明白人。
元忠毅蹙眉:“顾大夫有劳您出去,帮忙看一下香囊。”
顾大夫当下大步走出去,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香囊,细细闻了闻,这才拆开来。
“老爷,这香囊确实残留少许寒明子的气味,但香囊中并未有寒明子!”
二夫人的瞳孔撕裂,险些失控出声。
但她及时掐住手,这才勉强控制表情。
这怎么可能没有!她明明命人亲手将寒明子交给芳夏,并瞧着她放入香囊内。
就在这时,元清漪抬步,走到元忠毅面前。
“父亲,此香囊乃是我的贴身丫鬟芳夏给我的平安福,但祖母常年久病,我生怕这药材气味引来祖母不喜,提前将香囊内药材尽数倒出,可未曾想祖母竟真对此药物过敏。”
她转身冷冷一笑:“我更没有想到自己一言未说,便坐实了谋害祖母的罪名!”
芳夏大惊失色,猛地跪在地上。
“老爷,奴婢冤枉,若没有大小姐指使,我怎敢动这种念头!”
她的话语未落,身上竟散落少许寒明子的颗粒。
元清漪的声音响起:“父亲,我虽入府多日,但鲜少与人接触,就算真知道祖母对什么药物过敏,必是通过身旁丫鬟之口。”
“更何况我刚死里逃生,祖母平日更对我关爱有加,我怎可能有谋害祖母之心?”
她仰头,望向元忠毅,清冷的俏容上眼眶微红,竟透露强忍之意。
“之前我大闹霍家,并非不顾元家的颜面,而是想为自己寻一条活路,若在默默无闻生活在元家,哪一日死了,恐都无人知晓!”
“我虽为您的亲生女儿,但处处受到算计欺凌!元家真认我这个嫡女吗?”
元忠毅瞧着面前的少女卸下了锋利的伪装,她虽声音清冷,但难压梗塞。
这他不由得心疼,这张脸跟她母亲极为相似,此刻清晰呈现在了眼前。
往昔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元忠毅的呼吸顿急,确实,他怎能怀疑清漪,那是他跟她的亲生女儿。
顾大夫跟着开口:“老爷,这次老夫人病情复发,来势汹汹,若没有大小姐出手,必凶多吉少!所以,大小姐绝没有害老夫人之心!”
“如果父亲不愿信我,那便重责于我,女儿别无怨言!”
元清漪决然闭眼,她毅然朝着地上跪去。
果然下一秒,便被元忠毅出手扶住。
“不必说了,我信你!”
元清漪微低着头,遮掩唇角冷意。
果然,如她所料,这渣男有父爱,但并不多。
“老爷!”二夫人急呼出声,却又察觉自己语气不对。
“此事不管如何,都是我掌家不严,我必然会彻查此事!”
元忠毅轻拍了拍元清漪的手背:“好了,此事父亲心中有数,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
他转身,怒斥芳夏:“来人,将这个刁奴带下去,严加拷问!”
芳夏的脸色惨白,失控望向二夫人!
却不想二夫人毫不犹豫避开视线,这个蠢货,做点小事竟还被元清漪察觉!
“老爷,冤枉,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我是被冤枉的!”
她猛地跪在地上,失控地控诉,但却感觉颇为无力。
二夫人此举,无疑是将自己变成了弃子!
但她不敢泄露二夫人,一旦揭露,她的……
“如果你现在说出指使你之人,还能留一条性命,若继续隐瞒,无人能救得了你!”
元清漪走到芳夏的面前,无声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