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篇
1、
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前进,在惊云的压力之下,卓然雷厉风行地进行了大队改组,几个副大队长都被委以重任,而我则再度陷入百无聊赖之中。
乔璐与我的办公室也再度被隔开了,一个七楼,一个六楼,是卓然特意的安排,还说是低级别的领导,就没有配秘书的职权,更别说配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了。她朝我甜甜一笑:“你说呢,周教导?”
我说:“卓大,你大,你说什么都对!”
她皱了皱眉头,情知我这话有问题,却无法质疑。
因为,看着我装作出来的一脸虔诚,她也知道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新办公室很偏,可恰好在乔璐的楼上。我不紧不慢地打开窗户,轻轻一敲,不一会儿,乔璐在同样的位置出现了,朝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这妞太炫,让我悸动不已。
我刚想下楼,何金恰逢其会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从他快从柬埔寨回来了,四伦帮可以重聚,这让我有些振奋,他低声说那位大人也给他布置了任务。
我忙问:“什么任务?”
何金说:“有些尴尬,督促你拿下附属楼的那块地。”
我说我一个孤家寡人,身后又没有公司支撑,那块地拿了有个鸟用,你丫的是不是在假传圣旨?
何金说:“那块地的价值你不知道,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块的啵矿所在地。”
“啵矿?买下来想和谁打啵就打啵?”
“去你丫的,蓬蒿,这个很玄幻,我和你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我能举例的就是你手里的那个命运之轮,那不是凡品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玩意也不是绝品,甚至是可以量产的,主要原料之一就是这个啵。”
我吓了一跳,这命运之轮若是可以量产,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天选之人?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变得无比混乱?
何金说:“你这个角度也没错!所以你的ST庄露可以抛了。”
我还是有些疑问:“这么说上次你代表死神来签约,不是老李的主意?”
何金说:“那时候惊云和死神还是一体的,没有闹得这么僵。那位大人现在要未雨绸缪,我觉得他拿下啵矿之地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要让你在正面堂堂正正地击溃惊云一次。”
我说你丫说的义正词严的,还不是拿我自己的钱往里面填!
何金哈哈大笑说:“钱花出去才是钱,否则就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你要不成为这个矿藏的拥有者,那小乔姐姐怎么会对你刮目相看?”
我说你放屁,乔璐还是调查局的一员,我越是活的夸张,被她大义灭亲的机会就越大。
何金说也许她那个调查局是回不去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在我问为什么之前,他匆匆挂掉了电话。
2、
挂掉电话后,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啵矿、命运之轮、惊云、死神……这些名词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我牢牢束缚其中。
何金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我走到窗边,再次望向乔璐的办公室,她似乎已经不在那里。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也有对乔璐安危的担忧。如果她真的回不去那个调查局,那她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啵矿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我该如何利用它,既能在正面击溃惊云,又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决定先去找凌飞华,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附属楼那块地的信息,以及如何才能合法合规地将其拿下。
凌飞华对我的到来很是意外,我敲门进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凌局,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放下手中的笔,示意我坐下。“说吧,什么事?”
我将何金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啵矿的存在、命运之轮的量产可能性,以及惊云和死神之间的恩怨。凌飞华听后,眉头紧锁,显然这些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凌局,我知道这些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已经亲身体验过命运之轮的威力。现在,我想要拿下附属楼那块地,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我诚恳地说道。
凌飞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蓬蒿,地下法官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我可以向上汇报,但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帮你查一查那块地的相关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合法合规的途径可以拿下它。”
我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
离开凌飞华的办公室后,我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
刘晶从身后跟了过来,问我:“哥,那惊云有没有对你不利?”
我说没有,他被我给吓成了鸵鸟。
刘晶说:“得了吧,我甚至都庆幸上次能从酒吧回来。”
我闻言顿时有些歉然,若不是我提及刘晶,这惊云就不会把她给搅进来,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
刘晶说:“哥,你要是觉得对我有些愧疚,就请我去蹦迪吧,我夹在惊云和凌飞华两个大佬的中间,气都不敢喘匀,都快憋疯了。”
我说好,别说蹦迪,蹦极都可以。
她说我胆小,那可不敢。
离开局里,我回到航空路,心中暗自决定,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身边的人,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10、
这一日,卓然在会议室突然宣布附属楼合同无效,需要进入市场交易。
我揶揄她道:“国家电网的张平可是来确认了两次,局里面都给了正面答复。”
短发的卓然很是干练,笑起来的时候两侧的眉角上扬,显然也是一个极具魅惑力的女子,此刻,她笑意愈加灿烂地道:“我宣布的是城投给出的最新答复,这块地是人家的,我们的任何签字都是无效的。”
我说那挺好,就是怕局里面那几位会没有面子。
“没关系!”卓然转头对我春意盎然地一笑道:“你忘了?我也是局领导之一!”
我愤愤地回了句:“对,你是卓大,交警里你最大!”
她的美眉又是一皱,咬牙切齿地道:“周蓬蒿代教导员,下次请喊清楚我的职务,我是你的卓党委!”
“好的,DEAR,你是DEAR!”我说的很快,她没有听清楚!
3、
提意见是一回事,暗地里下叉子是另一回事。
我将股票里的钱套现,吴寿看着我的银行卡余额,说人不可貌相啊,若是按资本排序,我得喊你爷爷。
我说好的,乖孙子!
他“啪”地给了自己一大耳掴子,说老子真贱,送上门给你一蹂。听说我要拿下附属楼这块地,吴寿大吃一惊问:“丫的你被卓然玩傻了?不是和卓然闹翻了,想在交警另立门户吧,这代价可有些大啊。”
我说是命运之轮的指引,这一段我是有时间没运气,拿下这块地,我将彻底起飞。
他问能飞多高?
我说大概你要叫我祖爷爷。
他呸了一口,然后道:“蓬蒿,让我分一杯羹如何?”这丫的商人出身,敏锐地捕捉到了商机。
我说原则上没有问题,我需要和我身后的那一位大佬确认一下。
何金听说吴寿要入股的消息,先是一愣,旋即说有便宜不讨真还就不是吴寿了。他继续说:“周蓬蒿,你丫知道为什么吴寿闻到了腥味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何金说:“你丫的为人谨慎,从未有过大手笔的投资,如此清空账户的一把梭哈,我要是吴寿我也会觉得有问题,哪里还闻不到腥味?”
我说吴寿入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我这身份不适应出面,他曾经TN大区总裁的身份却是一个金字招牌。
何金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这个身份没错,但是他还是死神初级成员,和二把手惊云抢生意,也是在刀尖上行走,十分危险。
我把竞争对手的事情一说,听说惊云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旋即说周蓬蒿你丫的都不怕,我怕个球,我吴寿从小喜欢争第一,他惊云不过一个二把手,我会怕他?让他放马过来!
我点点头,我喜欢他的自信。
从此我俩的资本傍在一起,远离花花世界专心挣钱,忙得不可开交。
4、
夏天不知道从哪也闻到了腥味,他身后那位资本大佬应该和何金是有合作的,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有些许的惊讶,旋即便想通了。
我忙打视讯电话给何金,告诉他也给他带了一股,我们四人各占股25%,我和吴寿出钱,你负责搞定各方面的关系,资本的运作则全部交给夏天。
何金说好,就让我们四伦帮把这趟水给彻底搅浑。
5、
乔璐的生活轨迹似乎总是与我的住处擦肩而过,她更多时候选择栖息在自己温馨的小窝,夜晚的星辰也不曾引领她归途。
她与调查局的纽带修复之路布满了荆棘,这段时间,她的眉宇间总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步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午间的闲暇时光也化作了她匆匆闯入我办公室的瞬间,
一番无头绪的忙碌后,又如同旋风般冲进电梯,奔向她下午的战场。
她的情绪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困,是繁重的工作令她心力交瘁,还是卓然的某些举动让她心生沮丧,我无从得知。
有一次,她竟恍若隔世般忘却了我旧时的办公室已物是人非,成为了卓然的领地,而她,却在那方寸之间,享受了一场酣畅的午梦。
醒来时,与卓然的目光不期而遇,她的眼中满是茫然无措。
我适时出现,为她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她在整理打扫时不慎小憩,乔璐的身份使得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
卓然听后,以一种近乎母性的温柔感慨,提醒着办公室主任的艺术在于合理分配任务,让每一个齿轮都高效运转,而非亲力亲为。
卓然虽无乔璐那般倾城之貌,却有党委身份的加成,还拥有一口璀璨的皓齿,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阳光下闪耀着钢琴烤漆般的光泽。
我适时转移话题,询问起保养这一口钢琴牙的秘密,她笑靥如花,将我的询问视作赞美,骄傲地宣称那是天生丽质。然而,话锋一转,她的神情变得严肃:“那块地竞拍中的四伦集团,与你有瓜葛吧?”
我坦然承认:“不过是个小角色,给惊云平静的生活添点调料罢了。”
“调料?这调料可真够刺激的!”卓然苦笑,显然,她并未将我的坦诚视为尊重,“明知我的立场,还如此轻描淡写,真是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啊。”
我报以微笑:“是的!”
6、
选择和被选择本就是两码事,尤其是后面紧跟的两字是对手的时候。
因为师父和乔璐的关系,我和惊云根本就凑不到一块去,就如同土壤和云朵一般,一个扎根于地,一个高高在上。
事实证明,他想要战胜我,必须从云层上下来,面对面地发起攻击。
卓然就是他骤然发起的魔法攻击之一。
教员曾言,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同伴的残忍,我又怎会对卓然的攻势温柔以待?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每一步都需谨慎,每一言皆需思量。
7、
在单位的发展蓝图中,我与卓然的构想如同两条平行线,难以交汇。
她倾向于复制某冈中队的辉煌,企图以点带面,实现全面的繁荣。而我,则将其比作一场无望的农村包围城市之战,指出某冈中队已如南京古城,历史沉淀深厚却也显露疲态,其辐射之力,恐怕难以照亮周边的角落。
“你这是无端批判,缺乏建设性意见。”卓然反驳道。
我则坚持,应立足于现实的混沌,把握巡特警并入的新机遇,将进攻型防御的理念深植中队,将警务站转型为“邻里警岗”,织就一张守望相助的网络,实现巡处一体的高效运作。这才是我们破局的关键,如同郑和扬帆,探寻未知的新大陆。
卓然轻笑,称自己追求的是稳重与庄严,不屑于标新立异。
我则以戏谑回应:“你长得如此前卫,内心却如此保守,真是让人意外。”
凭借天然的领导地位,卓然在中层干部会上轻易击败了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中层干部也逐渐察觉到,卓然虽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内心固执,甚至偏执,对谁都不曾真正敞开心扉。
那些与她意见不合的人,或被边缘化,从中队长的宝座跌落至指导员的角落,或被突如其来的外调者所取代,成为被遗忘的棋子。
三番战之后,我的身边也汇聚了一群志同道合者。在凌飞华的助力下,他们中的许多人得以重返中队长的岗位,对我心怀感激,推心置腹。
我们,仿佛一群在偌大风雨中砥砺前行的探索者,共同追寻着那抹属于我们的曙光,艰辛但是无畏。
13、
夏天这些日子有些紧张,要不是他身后大神的及时预警,程兔子就被人给劫走了。
那天的程兔子受单位领导的指派,将一个沉甸甸的文件箱送到分局。他好死不死地将文件箱弄成了保险箱的模样,这一路上程兔子就神经兮兮地,不停给他摇电话,说感觉自己被人给跟踪了。
在夏天的强烈要求之下,我开后门调出了程兔子的行走轨迹,并且放出了巡特警最先进的跟踪无人机。我说我要是因此被开除了,你丫的得养我。
夏天心不在焉地说没问题,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兔子的行走方向,担心地说:“我决定了,以后还是让她把大锤给带着吧,至少会安全一些。”
陪着他盯了半个时辰我有些累了,这市局和分局之间也不过40多分钟的路程,我觉得他多少有些杞人忧天。
他则说大佬的预警从未离谱过,我相信他,还有你不觉得程兔子那领导包藏祸心么?如此大张旗鼓地让一个女子送这看上去跟他么保险箱一般的玩意?
后来,夏天证明了他的谨慎是对的,行到一处地下通道的时候,一辆宝马轿车加速逼停了她。
旋即,两个彪形大汉快捷下车,朝着程兔子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他们快,我的无人机也快,瞬间来到了他们面前,开始喊话:“缴枪不杀!”
这他么的是录好的?
哪个混账玩意事先录了个这玩意?
没带枪啊?缴啥?两个大汉一愣,对视了一眼,然后钻进了宝马车逃之夭夭,喊话尴尬的无人机瞬间跟上拍下了他们的号牌。
我查了一下,确定是辆套牌车。问题很严重,首先这是一起绑架、抢劫未遂案。
紧跟着,卓然收到了小报告,她开始借题发挥,说要坚决处理我这次的以权谋私...
8、
局里大佬对此的意见也不统一。
三巨头碰头的时候,2号主张功过相抵;1号则倾向于卓然的意见,要将我调出这所谓的关键部门。
作为3号的凌飞华的表态显得很关键,他从容地拿出了手机说:“周蓬蒿使用无人机事先向我报备了,虽然卓然是党委委员,毕竟我也还代管交警的嘛,他这个报备应该不算越级。”
1号一愣,旋即若有所指地说:“老凌啊,你这个短信拿出来的时机可不好!”
凌飞华也不掩饰,哈哈一笑道:“这还是您的问题,让我分工的部门太多。这不,无人机的影像传了过来,我正在指挥栾棋他们侦查破案呢?”
1号蓦然一惊,接着问:“什么案件?”
“暂定为绑架未遂!具体定性要看侦破情况。”
1号眼神缓了缓,看了一眼2号道:“这样,案件移交给分局的武尊吧,周蓬蒿的事情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
2号会意,连忙说:“我同意!”
凌飞华眯缝了一下眼睛,他本来就没有查下去的想法,就是为了看一下各方的态度。现在很显然这1号和惊云是一路的,2号应该也属于死神一方,这两者之间虽然局部有分歧,但是大原则上还是统一的。无论我如何选,终究还是2比1,死神组织说了算。
他索性爽朗一笑道:“好!我也同意!”
卓然收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是勃然大怒,用于正的话来说是胸围都气大了一圈。
为了庆祝她二奶回娘家无公而还,我故意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喊了半个小时的:“感谢卓大,你真伟大...嗯,是有容乃大!堪比那古时的宰相,胸...罩里面可撑船。”
一旁的几个副大队长差点没笑晕过去,这一番骚操作之下,卓然的威信是下降了不少。
9、
为防止被卓然再摆一道,我决定暂避锋芒。
每天上午到单位露一脸儿,调戏一会乔璐,然后就找个借口溜出来,东游西逛,日子倒是过得悠哉悠哉。
直到秋季到来之后,我才正式地开始忙征地的事情。
惊云找来了省发改委的领导给湖跺市政府加压,城投公司的负责人顶不住压力竟然辞职了。
最后参与竞标的公司一共三家,其中有死神背景的两家,再有就是我们的四伦集团,完成了验资之后,以超级黑马的姿态出现在了竞标名单之中。
16、
惊云在集团内部也发起了对何金的讨伐,却被集团偏向死神一方给轻松瓦解了,这让他更加愤怒,有了另起炉灶的想法。
9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正在百无聊赖地码字,门锁一响,进来一人,是久违的乔璐。
她见到我,睁大了眼睛,旋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一般地扑了过来。
显然,卓然封锁了我在她办公室门口喊有容乃大的消息,不明所以的她疑惑地问:“你不是因为无人机的事情被关了禁闭么?我还以为你七天之后才能回来!”
我说这不朝中有人么?
有高位者给我打了掩护!
乔璐说我真不想你和这个组织越走越近,他们不是好鸟。
我说凌局也不是好人么?
乔璐面露喜色道:“是他?那就没问题!”
我倒了一杯红酒给她,她咚地给了我一拳,说你不知道我开车了么?
我说那正好,喝酒不开车,你就留下吧,不然那惊云老是关心我种没种。
乔璐打了我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但是很抱歉,我今天还是要开车的,因为我有事要做。
我说来了,她瞪大了眼睛说什么来了。
我说我来了,开车,做事,一起了!她对情绪高涨的我毫无办法,只能迎合,于是这个原本枯燥无味的黑夜是饱含内容。
也许是动作太大,闪到了腰。
深夜,我们都失眠了,她提议我带她去看看新建的四伦大厦。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驾着乔璐的小奔来到那里,集团的选址离航空路不远,主打一个靠近湖跺的政治中心。其实,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暗地里,我只是想离乔璐近点,哪怕有一天我被惊云给三振出局了,也可以在一个离她很近的地方,时刻关注着她。
此刻,刚刚完成圈地,这里还是一个偌大的空荡荡的广场。夜风一吹,叫人颇有些不适。我脱下大衣给她披上,她对着手心呵气说还是好冷。
我说你刚才准备驱车去哪里的?
她面色一凛,说本来有个机会,可以参加组织的一次聚会,但是被你使坏,泡汤了。
我问她在哪里的聚会,她摇头说蓬蒿,我们属于不同的组织,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否则就相当于是泄密。
我知道乔璐有事先启用高德地图的习惯,找了个借口打开了她的手机,找到了一个神秘位置。旋即,给何金发了过去。
何金的信息来的很快,说你的谨慎是对的,那不是调查局在搞聚会,而是惊云设的一个局。今天,乔璐若是去了,怕是在劫难逃。
他不忘揶揄我,说:我发现了,蓬蒿,因发骚而破局是你的一个专属技能。
我不屈不挠地给他发了20多个炸弹,直到他讨饶为止。
10、
一路上,乔璐都在酣睡,显是不知道自己在无穷无极的危险里走了一大圈。
几天后,她把所有的衣物都搬了回来,还添置了一个偌大的化妆镜,说:“蓬蒿,我累了,要不我们结婚吧!”
闻言,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应允:“好啊。”
她却忽然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俏皮:“你呀,想得美,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那一刻,我仿佛被她的笑容所牵引,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溢满了对她的宠溺与无奈。
我们之间的故事,或许就是这般,充满了未知与惊喜,也夹杂着几分玩笑与真心。
11、
夏天把我喊道他的家中说:“看,大佬给的信息,现在的我的银行卡数字已经颇有规模了!“
我一看,他么,里面已经清零了,他说的规模是指自己的卡号。
夏天悲催地说:“就指望我们的四伦集团起锚远航了,否则我真的就要去卖屁股了。”
我说你到底把钱投到哪里去了?
他说佛曰不可说。
我说佛才没有空和你这个穷鬼拉扯个没完。
此时,他厨房的水壶哨声响起,他屁颠屁颠地出去把壶提进来,泡了一壶茶。你还别说,离开了法院的工作,夏天变得冷静了不少,这一手茶就泡的极为出挑,让人赞叹。
我们喝茶的同时,他把手中的香烟摁灭,说:“蓬蒿,在我的建议下,我身后的大佬也做了抉择。“言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坐在他对面,听他娓娓道来。
“他选择了死神,而不是惊云,现在我们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了。“
他说,你别怪我!
我说你和你身后的大佬这么有诚意,我怪你个魂啊?
他说:“该怪还是要怪的,大佬也有两面性,他表态的是一种倾向,却选择了两头下注。”
“什么?“
“大佬说我们以后全部支持死神,但是关于啵矿的投资上,他全部资金却都梭哈给了惊云。“
夏天的家客厅中央铺着一块地毯,上面是复杂繁乱的蒲团之类的图案,我注意到地毯边缘有些花纹被不知什么东西弄掉了,显得很是不和谐。看气氛有些尴尬,我于是问他程兔子呢?
“走了“
“为什么走?“
“她说我应该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这两面三刀的选择就是个屁。“
我苦笑摇头,这程兔子还是大锤时代的性格,风风火火,嫉恶如仇。
我说你没告诉她我其实不介意的?
他说我说了,但是她说这个理由不成立,还是走了。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他说着低下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
12、
被我喊作DEAR的卓然又跟我们玩了一手阴的,城投依然是委托了交警发布竞标时间和地点,她却故意晚发了公告,何金匆匆赶赴招标现场的时候,那竞标已经结束了。
好在只有两家公司竞标,这程序上是有瑕疵的,我们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我们四人在魔芋里相会,很快地从池子里出来,来到大厅。
何金说:“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死神在魔都和首都的资产受到了惊云的阻击,现在损失惨重,正在清盘之中。这次的竞标,我们将失去一切外援。”
吴寿则大咧咧地道,“放一百个心,以我和蓬蒿的资产相加,应该是不逊于惊云集团的,否则他们也不会用这个阴招。”
何金摇头说:“你太乐观了,据我所知,我们之所以被动,是因为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夏天。
夏天面色呈现一片灰暗色,说我也没有办法,身后那位大佬主导他的投资。
我给他解了围,说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
何金说你就滥好人,你可否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那个大佬给惊云的资金两倍于你和吴寿的资产总合,且别说惊云集团自身的常备金,人家就是不用阴招也稳稳地赢你们。
大约10点多钟,电话响了,我接通了之后,那边的律师振奋地说:“周总,我们上诉成功,交警附属楼的竞标被定性为不合法,将择日重新竞标。”
夏天一把抢过电话问:“得标的企业有没有遭到什么处罚?”
那边迟疑了一下,说:没有,他们说对方不知情,不影响继续竞标。
妈的!
夏天猛地扔掉了电话,骂骂咧咧个没完。
何金双手一摊,说:等于是又给了一次短兵相接的机会,但是死的肯定是我们。
吴寿说能看着自己拼刺刀而死,其实挺悲壮的。
我说尽人事,安天命吧!
夏天说我再劝劝大佬,看有没有转机。
13、
我回到单位之际,卓然带着一抹浅笑翩然而至。
她的发丝已悄然及肩,未着制服,一袭长至脚踝的羽绒大衣轻轻裹身,胸前缠绕着一条咖啡色暗纹的大围巾,平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
步入室内,她随意地褪去大衣,解开围巾,自顾自地落座于沙发之上,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我。室内静谧无声,直至我轻咳一声,她才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口吻说道:“听闻你们上诉有了结果,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目光向她望去,却见她一身紧身警用T桖,面色潮红,飘然若仙,一只脚随性翘起,挂在沙发之间的茶几之上,远远发出一声娇笑。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卓大,在这花前月下,美景当前,我们何不谈谈风月,岂不比那些俗事更为雅致?”
卓然一愣,旋即笑靥如花,娇声道:“可惜啊,周蓬蒿你那套浪子之术对我无效,我卓然生就一个俗人,对什么风月之事没有任何兴趣。”
她慵懒地半躺,娇好的身材一览无余,那一刻,月光笼罩,她恰如花中仙子,绝代风华让百花黯然失色,可惜了,这如诗美人竟然是惊云的手下,我收敛心神,说卓大,没其他事情的话请你出去。
“怎会无事?我是来给你忠告的!”她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说道,“即便你们上诉成功,也只是徒劳。在这个实力至上的世界里,你们始终是弱者。”
我说你大你说的都是对的,现在可以滚了!
她说你别急,我来是因为有人投诉,你和乔璐工作时间在工作单位乱搞。周蓬蒿,你作为一个领导,不觉得这很下流么?
我面无表情:“若你觉得那是事实,大可向上反映,撤了我的职。不过,我和你有一点不一样,无论怎么动,我对上面的人都没有反应。”
她沉思了一下我的话,蹙眉说,周蓬蒿你含沙射影,极为粗鄙。
我说除了含啥射啥的,我还有更粗鄙的,你要不要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昏头了,我竟如同初见时那般,猛地将风情万种的卓然揽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瞬间便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我的动作狂野而猛烈,犹如一只捕获猎物的雄鹰,在广阔的天地间肆意翱翔……
14、
那场突如其来的邂逅,如同梦境般不可思议,我与卓然之间竟不可思议地产生了交集。事后,她喘息未定,却并未动怒,反而以一种莫名的姿态再次贴近我,双腿轻轻搭在我的腿上,肆意地摩挲,她的身体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柔软。
“卓大,这是要举报我吗?”我试图用玩笑的语气化解这份尴尬。
“该死的,叫我卓然!”她转过身来,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香气,脸庞紧贴着我的脸颊,轻笑道,“我发现,你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家伙,脸竟然比我还红,看来你也挺紧张的。”说完,她竟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猛然惊醒,若是这一切都是惊云的布局,那么我和乔璐的未来将何去何从?卓然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冷冷地说道:“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长叹一声,问她:“随便,可以抽烟么?”
“周蓬蒿,你还真信以为真了?”她轻蔑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觉得我这个位置的人,会轻易出卖自己的身体吗?会向下兼容到你这种程度?”
我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卓然迅速整理好衣物,冷声道:“我还没想好,暂且留着你的愧疚吧!”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让我心中一阵悸动。她幽然地道:“给我倒一杯红酒!”
我苦笑说这是办公室,哪里来的酒?
她挑眉:“你也知道这是办公室?你这家伙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胡来了吧?”她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力度之大让我几乎感到疼痛。片刻后,她才松开,缓缓说道:“周蓬蒿,我问你,接下来我们是敌是友?”
我摇了摇头,心中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她笑道:“你真笨,**也是一种特殊的友谊,你为何要将我拒之门外?不过也好,等你们战胜惊云之后再议吧。”
我说你看好我们能搞定惊云?
她诡异一笑,说,说实话,不是很看好,但是死神他老人家不死,我终究还是会把票投给他!她走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旋即,又推开,探出小脑袋,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飞吻。
此刻,楼下,乔璐猛地敲了敲窗户,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
15、
我猛地站起身,心脏砰砰直跳,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楼下的乔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敲窗的声音更加急促且带着一丝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走向窗边,向下望去。
乔璐站在那里,一脸焦急地抬头望着我,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忧。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图用眼神安慰她,但内心的慌乱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小妮子邀我共赴一场兜风之约,我心虚地推辞,让她掌舵,自己则蜷缩在副驾驶的角落,思绪万千。她一愣,说你如此颓废,是因为征地一事被惊云他们给玩了么?
我说只有我玩他们的份,不知道怎么搞的,脑袋里全是卓然性感妖娆的身躯。
我们的车程,本该是一场逃离喧嚣的旅行,乔璐却刻意绕开大路,偏爱那些洒满阳光的坦途。直至一条静谧的河畔小径映入眼帘,她提议下车漫步,我点头应允。
这北风呼啸,吹得路边的树枝高低横斜,沥青的路面不时被突然变化节奏的寒风吹过,细小的尘土海浪一样追逐而来,几片枯叶被吹得凌空飞起,扫过我们的前方,感觉有些恐怖。
乔璐突然的话语,如寒风中的一声惊雷:“蓬蒿,我或许要离开一阵子。”
我心头一震,追问之下,她却选择了沉默。
我们踏着落叶与风声,影子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她的脸上,虽光影交错,但那抹悲伤,我却看得真切。
这条路很快到了尽头,她终于说:“组织的命令,在你和重回调查局之间,只能选择一个。”
我苦笑,仿佛精心准备的兜风之旅,却在最不经意的巷口,被遗弃。“这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出游,你却在中途,悄无声息地离去。”
乔璐咬了咬那让我无限痴迷的嘴唇说:“蓬蒿,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我对调查局的事业始终虔诚...”
我说我懂了,祝你些啥比较不让我悲伤呢,我得好好想想。
她说那你就祝我重回调查局顺顺利利吧!
“好!”我虽然应承,心中却五味杂陈。
那一夜,她满足了我所有的请求,驱车至一处更为隐蔽之地,任由我放纵。然而,当我试图将那份在卓然身上释放的情感再次点燃时,却发现,一切已变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