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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使团风云 第17章 小斯,研磨!
    赌场那伙人走后,书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色尴尬,不太好意思的冲着张子铭行礼道:“壮士,又让你损失了那么多银子。”

    张子铭回礼道:“本来就是不义之财,不打紧。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先生,赏脸喝两口?”

    书生抬头看了看被屋檐遮住的太阳,好像在想什么事情。随后摇头道:“囊中羞涩,恐不能请壮士饮酒了。”

    张子铭见书生错意自己让他请自己喝酒,开口笑道:“走,我请你!”

    不由书生拒绝,张子铭拉着书生出了小巷。转入人声鼎沸的街道,张子铭看见了醉仙阁的门头。

    估计是时间尚早,姑娘们还未“上班”。

    门口几个龟公拿着扫把打扫着门前街道,一名龟公嫌弃的用铁簸箕铲着昨夜客人吐在门口的“酒酿”。

    见张子铭拉着自己往醉仙阁里走,书生面色一红,说什么都不愿进去。

    实在没办法,张子铭只能和书生走到街对面的一间小酒馆里坐下。

    反正时间也早,现在进去也见不到那个姑娘。不如先让这神秘的书生陪自己消磨时光。

    点了半斤切片酱牛肉,一壶十年“女儿红”。

    “在下张子铭,还不曾知道先生名讳。”

    书生双手连连摆动道:“哦,我叫骆冰河。壮士不敢称呼先生,我只是读了几年圣贤书而已。不过,脑子愚笨,别人都说我是个呆子。”

    “是有点书呆子的气质。”张子铭心里吐槽,嘴上问道:“当日我看你卖了鱼去河道衙门了,是因为农田划分而去的嘛?”

    骆冰河听到此事,眼神黯淡无光,尽显颓废之色。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张子铭身前的酒杯随意一碰,一饮而尽后道:“不怕你笑话,那两条鱼是在渔民的竹篓里偷得。卖的银子给了门子,连道员大人的面都没见到。”

    张子铭面色不解问道:“有冤击鼓,有枉递状。你见道员大人是为何?”

    几杯酒下肚,骆冰河苍白的脸上泛出了红晕,就连脖子上都呈现一片红色。

    “看来,这骆冰河也是个酒精过敏的小趴菜啊。”

    听不到张子铭内心的想法,骆冰河道:“张兄,冲着你损失的那些银子。我给你讲个故事!”

    “五年前,汛期时。黄河决堤,下游三省村庄尽数被洪流冲击,所到之处饿殍浮野,惨不忍睹。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全都死在了洪流之中。到现在,我都找不到他们的尸骨。这五年,我不再埋头苦学圣贤绝学,而是专攻治水之术。”

    说到此处,张子铭见他内心激动。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口袋后,索性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根筷子塞进了嘴里。

    骆冰河看了眼张子铭奇怪的动作后继续道:“我翻阅无数典籍,拜访沿河百姓。认识了很多治水前辈。我自认对治水已有些建树。沿岸而上,最终在临河县找到了突破口。所以,想任差河道衙门,在此作一番作为,造福百姓。”

    张子铭从嘴里拔出筷子道:“圣上对当今人才极为看重,骆兄若是真有本事。也可通过表文上衙门,经过校考也可加入官籍。”

    骆冰河听后不屑一笑道:“我倒不是为了做官,只不过我判断今年汛期会提前。大潮也会比往年来的更早。可河道衙门还没动作,心急如焚。若是像往年一样放任不管,下游百姓又要遭殃了!”

    经过骆冰河一番真情流露,张子明将事情捋顺了。大抵上还是一个报国无门的故事。

    不过,骆冰河的身世真是凄惨。这让张子铭又想起了前世,同情心到达了顶端。

    当然,张子铭绝对不是圣母心泛滥。最主要的是,骆冰河说出了胸怀百姓的抱负。不管是真是假,治水修堤这是一项造福万事的伟业!

    端起手里的酒杯,对着骆冰河身前的酒杯碰了碰,示意骆冰河干了后张子铭道:“我虽对河道衙门了解不多。但是世俗的丑态见过不少。恐怕,你的抱负要落空了。”

    骆冰河失落叹气道:“若是老天爷能再给我骆冰河两三年时间,说不定多熬熬还有机会。但是,乾坤无情,我,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张子铭在骆冰河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捏拳哽咽,语气急促。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很激昂。

    这种人,不是在吹拨一,就是脑子里真有东西。

    张子铭更相信骆冰河是后者。

    下定了决心,张子铭从怀里掏出了张父给他的那五张百两银票拍在桌子上道:“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说什么丧气话!拿去!”

    骆冰河看着桌上的银票,“现银一百两”的大字和钱庄大印摄人心魄。紧张的吞咽了两口吐沫,骆冰河酒醒了大半。

    “张兄,你这是何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信,这五百两还在河道衙门买不来一官半职!”

    “不不不,我不能收。”

    张子铭站起来将银票直接塞进了骆冰河的胸口道:“今天手气不错,赌赢了。所以,我打算再赌一把,要是你真的能治水成功,挽救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那,我手气看来就真的不错。若是输了,也就算了。赌局嘛,有输有赢,正常。”

    骆冰河怎么听不出张子铭只是随意找个借口,好让自己没有负担的收下这笔钱。

    “张...张兄!你的恩情,我骆冰河几辈子都还不完了!”

    张子铭笑道:“我听说治水成功,都要请石匠雕刻石碑立在河边。要是能成,你提名的时候找个角落也把我的名字写上!”

    骆冰河郑重点头道:“提名时,必讲述张兄之功!”

    张子铭满意的端起酒杯,摸了摸胸口。骆冰河激动的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干了,牙打舌头连话都说不清了。

    张子铭无奈的摇头,听见街对面悠扬的曲子响起,莺莺燕燕的笑声不断。

    在桌上放下散碎银子,将骆冰河搀起来向街对面的醉仙阁摇摇晃晃走去。

    门口迎客的龟公见张子铭前来,谄媚的在街中心就承担起了搀扶骆冰河的任务。

    估计是骆冰河感觉到扶自己的人忽然挨了一截,睁眼后道:“张兄,听闻域外四海有种巨兽,吞吐日月,五千年为鱼,五千为雀。待我骆冰河治水而成,一定顺着黄河而下,去看看这等奇兽。”

    “怎么?这个世界也有鲲?”

    张子铭没见过这种胸怀抱负的人,脑海中一句诗不停在脑中浮现。

    “小斯!研磨!”

    我赠骆兄一首诗!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踏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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