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站在门外,深刻立体的面容淡漠疏离,“我这几天出差,小初一个人搞不定他,这两天再辛苦你带一带他。”
沈轻纾身体不舒服,对他也没了好脸色。
“行,那你出差回来接他的时候,记得把离婚协议带上。”
话落,她抱着傅思宇转身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傅斯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将工作室大门关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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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沈轻纾把傅思宇放下,重重叹口气。
“把外套脱了,睡觉吧。”
傅思宇这会儿很听话了。
自己脱了外套递给沈轻纾:“妈妈,麻烦帮我把外套挂起来,谢谢。”
傅思宇总是这样嘴甜。
沈轻纾对他笑了下,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
母子俩在床上躺好。
傅思宇抱着沈轻纾的手臂,“妈妈,你是不是生气我去见那个女人了。”
沈轻纾一愣,随后叹声气,抱住傅思宇轻声引导道:“她是生下你的妈妈,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没有她就没有你,所以你以后不能用‘那个女人’这样的字眼说她。”
傅思宇心里那股小小的不安因为沈轻纾这句话消散了许多。
他晚上看沈轻纾没回家,还以为沈轻纾气他去找妈妈不要他了。
还好是他想多了!
傅思宇满足的闭上眼,“妈妈,我永远喜欢你,不管生我的妈妈是谁,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妈妈哦!”
沈轻纾心头一软,摸了摸他的小脸。
“妈妈知道了,妈妈也跟你保证,只要你需要妈妈,妈妈永远都会在。”
“妈妈这是你说的哦!”傅思宇打了个哈欠,“你不能骗人哦,骗人鼻子会变长的!”
沈轻纾被他这话逗笑了,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低头在傅思宇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妈妈永远不骗你,晚安。”
回应沈轻纾的是傅思宇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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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寒假,傅思宇不用去幼儿园。
第二天工作室又接手了一件文物,酬劳很高,就是交货的时间一样比较紧张。
接连两天,傅思宇几乎都跟沈轻纾待在工作室。
沈轻纾忙工作的时候,路小涵和其他员工都会帮忙照顾傅思宇。
这两年傅思宇常来,跟大家都混得很熟了。
第三天下午两点,沈轻纾终于完成修复工作。
从修复室出来,她往办公室走,给在妇产科上班的闺蜜发微信。
沈轻纾:【下午有上班吗?】
【有啊!怎么啦?】
沈轻纾:【帮我留个号,我大概三点半到。】
【??什么情况?你怀了?】
沈轻纾:【不确定,推迟十天左右吧?这两天肚子感觉也不太舒服。】
【推迟十天了!你不知道买个验孕棒试一下!】
说起这个,沈轻纾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在包里的验孕棒。
她抿唇轻叹,编辑:【买了,忙忘了。】
【你牛啊!买了都能忘!肯定又是加班熬夜了吧!沈轻纾不是我诅咒你,你哪天猝死在修复室里我都不觉得意外!赶紧先去验一下!】
沈轻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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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纾回到办公室。
傅思宇躺在沙发上熟睡着,身上盖着的小毯子已经被他踢到地上。
桌上放着没吃完的餐盒。
沈轻纾走过来捡起小毛毯盖在傅思宇身上。
把餐盒收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把桌子擦干净了,这才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
小腹又开始不舒服,她猛地想起包里的验孕棒,正打算起身去拿,路小涵推门走进来。
“轻纾姐,楼下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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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楼下就有家咖啡厅。
沈轻纾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周瑜初。
周瑜初坐在那里,戴着墨镜的双眼打量着沈轻纾。
沈轻纾一身杏色连衣裙,外面裹着浅藕粉毛绒外套,一头齐腰长发自然柔顺。
她身上有种江南美人的恬静,巴掌脸五官精致,不算惊艳,胜在皮肤雪白,没有一丝攻击性,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样子,又莫名给人一种清冷感。
周瑜初看着她朝自己走来,起身温柔笑道:“沈小姐,请坐。”
沈轻纾没坐。
她不认为自己和周瑜初有私下见面的必要。
“周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周瑜初抬手摘下墨镜,“看来沈小姐不太喜欢我,我可以理解,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斯言居然连你都欺骗,不过斯言也是为我好,希望沈小姐别怪他。”
沈轻纾扯了下唇,声音温淡:“我不怪谁,我和傅斯言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合作。至于傅思宇,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完全有权利和他相认。”
“沈小姐当真这样想?”
沈轻纾眉心微拧,没了耐性,“周小姐约我出来,难道是为了关心我的想法?”
周瑜初看着沈轻纾。
她倒是有些意外。
沈轻纾远比她预想的还要沉得住气。
这样的女人在傅斯言身边待了五年。
说实话,要说她没有一丝危机感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她回来了,沈轻纾该退场了。
周瑜初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她将协议书放到桌上,推到沈轻纾面前。
“斯言的意思是,南溪公馆留给你,另外再付你五千万,当作你这五年来的辛苦费。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