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破羊皮卷轴,竟然换回来二十万两白银?”
江侯府大门前,江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他使劲揉揉眼睛,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座银山!
“江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兴一个箭步冲上前,趾高气昂的拦住江源问道。
江源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钦佩看向苏府的方向,
“正所谓礼轻情意重,想来是苏将军感受到了我的情谊,所以才赠了些许财物。”
你管这叫些许财物???
江兴嘴角狠狠抽搐,
这可是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便算是把整个江侯府卖掉,恐怕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真是见鬼了!
这和自己上一世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再回想自己登门柳家时,那三个吸血鬼弟弟,只想着要银子,完全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江兴的心里甭提多郁闷了!
十几驾马车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惊动了江侯府里的其他人。
不少下人聚集到门口,偷偷看向府外那些那些装满银两的马车,眼中露出贪婪与羡慕。
“天呐,你们听见没?那可是二十万两白银!”
“江源少爷运气真好,竟得到苏老将军赏识。”
“是啊,这么多银子,恐怕几辈子都花不完。江源少爷这回是翻身了!”
“……”
一众下人窃窃私语,不自觉的比较起府上的两位少爷,
“你们听说了吗?江兴少爷刚进柳家门,带去的一万两银子就被柳家三兄弟分了。”
“我听说柳家那仨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说当时江兴少爷咋选的!”
“嗨,估计是想着寒门出贵子呢!他也不想想,咱们江侯府都现在这样了,哪里还养得起什么寒门!?”
“嘘,小声点,别让江兴少爷听见。不然你准得挨板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看江兴少爷的表情,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
江侯府的下人们,正聊得热火朝天,突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都肃静!侯爷驾到!”
侯府管家江福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狠狠呵斥一声,众人立刻噤声,恭敬地缩着脖子站到两旁。
江侯爷在一众仆人搀扶下,缓缓走出。
他脸色发黑,带着病态,脚下步履蹒跚,时不时的还会重重咳嗽两声。
看到眼前一排排装满银两的马车,江侯爷也愣住。
这啥情况?
江源是把将军府给打劫了?
但很快,他就摒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大将军府的守备,比皇宫还要严。江源一个庶子,哪里有这个本事?
江侯爷在侍女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江源面前问道:
“源儿,你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当真都是苏家送来的吗?”
“是的,父亲。苏老将军人不错,待人也宽厚,今日还特意追赠了孩儿二十万两白银的嫁妆。”
江源语气平淡,仿佛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可江侯爷听在耳中,却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就姓苏的那个杀胚!
他凭啥能跟“宽厚”二字扯上关系?
还有这足足二十万两银子,怎么到了江源嘴里,就显得微不足道一样!
为父风光了大半辈子,都没收到过这么重的礼。
你小子,竟然还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江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头的诸多情绪。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如此甚好,为父也能放心了。”
说完这句,他又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兴。
这可是他的心头肉,生怕受到任何的委屈。于是赶忙开口问道:
“兴儿,你今日登门提亲,可还顺利?”
江兴见父亲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甭提多郁闷了。
可眼下周围一群自家下人,还有苏家的下人都在看着,他咋可能轻易认输?
于是他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故作轻松道:
“柳家虽是寒门,但芷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实乃良配。孩儿觉得,芷莹定然会成为孩儿的贤内助!”
江侯爷轻轻点头,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钱财乃身外之物,过眼云烟,你不必过于介怀。得一知心人,相濡以沫,方是人生幸事。兴儿的福气深厚的为父都羡慕了!”
江源听到这话,心中却是冷笑。柳芷莹什么货色,谁能比他更清楚?
如果说这也是福气,那我祝江兴这个便宜弟弟福如东海!
但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故意拱手作揖恭喜道:
“恭喜胞弟得偿所愿,觅得佳偶,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江兴听到这话,脸上硬挤出的笑容微微僵住,他感觉江源是在故意讽刺自己,可偏偏又没有证据!
江源,算你有种!
我江兴对天发誓,定然让你付出代价!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正想着如何报复对方,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亮。
苏将军府最重视的,就是“面子”二字。
而盛京城最好的酒楼“天香楼”,正是达官贵人们宴请宾客首选之地。
如果自己抢先一步订下天香楼,那江源的订婚宴岂不是无处可去?
到时候,以苏老将军爱面子的性格,肯定会气的大发雷霆,说不准还会毁了这份婚约!
至于这些银子嫁妆,还不得一个子不少的,老老实实的退回去?
到最后江源连个屁都留不下!
江兴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江源如丧家之犬,失去一切的场景!
这次,他要让江源的订婚宴无处可办,彻底沦为笑柄!
想到这儿,江兴再次露出了高傲的目光,他大步上前,直接拦在江源面前,趾高气昂的说道:
“江源,我劝你别太得意!刚才父亲也说了,钱财什么的,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再说了,这还都是人家女方的嫁妆,并不是你的!”
“如今婚期临近,我听说现在前线战事吃紧,你说到时候要是苏沐英回不来,你是不是只能跟银子成亲呐,哈哈哈!”
“胞弟不必多虑,苏沐英多年征战,未尝一败。”
“胞弟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与三个小舅子搞好关系!”
江源淡淡的扫了江兴一眼,带着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