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不语,只是轻蔑一笑:“将军府礼数周全,怎会将我拒之门外?
反倒是家道中落的寒门柳家,他们并非贵族,更可能礼数不周。
况且,柳家的孩子可不止柳芷莹一个。
你真觉得,那白银一万两能填满柳家欲望的沟壑?”
寒门才女柳芷莹是柳家的长女。
她还有三个弟弟,皆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柳家家道中落,就与她的三个弟弟有直接关系。
上一世,他为了摆脱柳家三个弟弟的纠缠。
不仅耗费了三年的青春,更是将原本要呈给皇上的细盐提炼之法,提前交给了柳家的三个弟弟。
他们靠着这细盐提炼之法,拿到了三十万两白银的赏赐。
可即便如此,柳家的三个弟弟仍不满足。
在自己高中状元后,这三个吸血鬼又提出了买官的荒唐之举。
而这也导致江源被御史弹劾。
一生只能停留在二品官员的位置上。
无论谁娶到柳芷莹。
都会被柳家的三只吸血鬼拔掉一层皮的!
胞弟江兴闻言脸色一黑,略带幽怨道:“礼数周全个屁,你知道什么?
那所谓的无双女将苏沐英,不过是一眼瞎耳聋的狂妄之辈。
苏家岳丈更是黑心烂肺,心眼小的要命,处处都想着刁难人。
就连苏家的那群下人,也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贱货。
你若真这么两手空空,分毫聘礼不带,只身前往。
就等着在苏家吃尽苦头吧!”
“放肆!”江源抡圆了膀子,一巴掌就扇在了江兴的脸上:“苏家三代为将,战功赫赫,若无苏家的守护,何来吃穿不愁,何来大周安康?
你还没资格说苏家的不好!”
江兴捂着红涨的右脸,眼中满是诧异。
一向懦弱的哥哥,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
“还没娶到苏沐英,就成了一条忠心护主的狗。”江兴双唇颤抖,吐出一口血水:“江源,你真是给江侯府丢脸!
走着瞧吧,我会成为大周的文武状元。
会登堂入室,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你,就等着被苏家的噩梦纠缠至死吧!”
胞弟江兴撂下两句狠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院。
可他前脚刚走。
一阵厚重的掌声便应声响起。
“世人都说江源少爷是纨绔,可没想到江源少爷识大体、知进退,老夫深感敬佩。”
江源回头一看。
说话的人竟是一身着素甲的老者,气质不凡。
其腰间的将军府玉佩被黄金包裹,格外耀眼。
再看向老者身后的十几个亲军,以及十几箱绣着红花的嫁妆。
江源瞬间意识到,来者是将军府的管家。
“先生莅临寒舍,有失远迎。”江源双手一拱。
“姑爷不必多礼,这些都是小姐的嫁妆,还请姑爷笑纳。”管家嘴角常带笑意。
“嫁妆不应大婚之日送来,何故提前?”江源故意装出不解道。
“是这样姑爷,前线战事吃紧,小姐明日不一定能回府,而且府上提亲有自己的规矩,老爷便派我提前将嫁妆送来,免得让姑爷寒心。”苏管家一脸诚恳的说道。
“岳丈费心了,还请先生替我向岳丈问好。”江源双手一拱,语气平静道。
“那老夫就先回了。”
苏管家恭恭敬敬的向江源行礼。
而后便带着众家丁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侯府。
尚未走远的胞弟江兴见状,眼中又多了几分幽怨。
满是醋意的趴在门缝嘟囔道:“呵呵,死舔狗,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明日上门提亲,你就等着吃苏家那变态岳丈的闭门羹吧!”
翌日。
清晨。
江源从桌案起身,将身下压着的十几张宣纸抽出。
每一张宣纸都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小楷。
其上记录的尽是各种兵法,像什么以战养战、群狼战术、换家战术等等。
江源几乎把穿越之前,在蓝星了解到的所有兵法都复现了出来。
这些兵法代表了蓝星一个时代的巅峰。
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足以震撼大周王朝。
甚至是颠覆整个时代!
他将每一张宣纸都叠得四四方方。
而后小心翼翼的装入了一个略显老旧的羊皮卷轴中。
“一个月后,苏沐英战死前线,苏家从此一落千丈。”江源拾起一条红带,绑在羊皮卷轴上:“既重活一世,我定不会让这种悲剧发生。
这些来自千年之后的兵法,都堪称经典。
苏沐英军事造诣超群,她看了这些之后,定会有所感悟,从而化险为夷。
若她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只能认命了。
毕竟,我不需要攀一个花架子的高枝。”
江源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
旋即将作为聘礼的羊皮卷轴握在手中,推开房门,准备去将军府上门提亲。
可就在这时。
胞弟江兴也带着万两白银、侯府半壁的珠宝,领着十几个下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胞弟江兴扫了一眼江源手中的羊皮卷轴,一脸嘲弄道:
“这就是你带去苏家的聘礼?这羊皮卷轴的年纪恐怕比你都大了吧?
带一份又老又破的卷轴上门,别说踏入苏家的门槛了,就算是寒门的柳家门槛,我看你也迈不过去!”
“无论贵贱,这都是我的心意。”江源胸有成竹,不屑与之争辩。
“心意?心意值几个钱?”胞弟江兴语气中的讥讽不免重了几分:“苏家乃名门望族,你就带着这一卷狗屁的心意。
岂不是故意给江侯府的脸上抹黑?
外人以后会怎么看江侯府?
你若现在给我跪下,说几句好话。
没准我能大发善心,借给你几两碎银去买个体面!”
“还是揣好你的几两碎银当棺材本吧。”江源无奈一笑,自信的从江兴身边走过。
就以胞弟江兴好吃懒做的性子。
别说养活妻子柳芷莹了。
就连填满柳家那三只吸血鬼弟弟的欲望,都是痴人说梦。
一万两银子的聘礼?
无非是昙花一现罢了!
“庶出就是庶出!”胞弟江兴见羞辱不成,掸了掸袖子转身就走:“只会痴人说梦,简直不识好歹,等你被苏家拒之门外,我看你还怎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