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斓的目光落到苏月梨身上,挪动出的脚步又收回。
留在他身边,他失控会危及她的命。
秦泽余光瞥到苏月梨眼底阴沉的神色,和她抿成一条线的唇,心疼地张了张嘴。
他拍了拍苏月梨的肩,语气轻哽,安慰道:
“他们不会给他留活路的。”
“你节哀……”
这句话,他第二次说了。
苏月梨不语,只是拿出织针找来两根木棍。
绑好一个简易的担架,将啸风固定,担架一头递到秦泽手上。
狼族的祭司管医术,或许可以拖延时间。
斓的血液能帮助伤口愈合,但有杀兄之仇,他不会救啸风!
【刹那光阴】启动的时候能定位稀世珍宝,没理由现在不能!
她还有办法!
不管行不行得通,她都要试试!
苏月梨追上狼群中的苏沐雪,说明来由。
苏沐雪抬起右手,打量手上尖锐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
“一个雄性死就死了,每天都有这么多雌性死去,你也不止能有这一个雄性!”
她眼神落在秦泽身前,暗示意味明显。
“喏,你眼前不就还有一个?”
这个也不赖!
死心塌地跟着她,为此不惜与自己母雌作对,牙都被打掉了!
那个啸风死了好啊!
活着才碍事!
“你就说能不能救?有没有药?”
苏月梨眼神急切,按住她的肩膀晃。
苏沐雪抬眸,愉悦地欣赏着苏月梨失控的模样。
慢悠悠掏出一个木瓶子,递到她手上:
“有,但有没有效……”
苏月梨一把夺过药瓶,紧紧攥进手里,带着返回到啸风身边。
那里,秦泽脸颊肿成了蜜蜂小狗,帮她守着啸风。
他脸颊微痛,吐字也不清晰。
“现在去哪里?喂药抬回洞穴等结果吗?”
其实没什么好等的,结局已经很注定了!
他只是愿意陪苏月梨折腾!
只希望她心里不要太难过!
她还有他!
苏月梨低头,意识正与识海大作战!
“有这个功能不开启,无非是怕我实力太差死太快!要么就是权限不够!”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别整那死出!”
“能不能取来救狼是我的事,你要是不给……”
别怪她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它!
“放任我的狼死了,咱俩谁也别想好!”
三条奖励下方的平面空间闪烁了一下,出现一行新的字。
苏月梨的目光快速扫过,深吸一口气!
她转身吩咐秦泽:
“你帮我看着啸风,我去约斓出来。”
“那我喂药。”秦泽拿出瓶子抖了抖,一颗褐色药丸落到他手心。
就算是无用功也得做!图个安心。
“别喂!那是毒药。”
苏月梨立即出声制止。
刚刚她提起救啸风,苏沐雪眼神嫌弃地瞥向担架上的黑狼,带着一丝“这简直是浪费”的不舍。
转头就答应这么痛快。
最后看向她的眼神愉悦中透出一股看好戏的神情。
秦泽捻起刚倒到手心里药丸,手腕上举,准备扔掉。
“别丢!”
“留着喂回她嘴里。”
什么毒她不清楚,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药!
玩弄她,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
秦泽眼睛一亮,嘴角勾起。
不愧是你啊苏月梨!
真有想法!
他把药丸装回凿空的木瓶里,收进自己的口袋。
“秦泽,还不回去吗?”
前方的狼族长眼神充斥着威胁和警告,问了一句。
她说了,苏月梨是入侵者,不是秦泽认识的那个月梨。
这个逆子居然不听。
今天他敢跟苏月梨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她宁愿灰狼族没有这样的狼!
秦泽低下头,眼神带着挣扎与纠结。
月梨的兽夫快死了,他不能离开她!
哪怕她胡闹,他也要陪着她。
过两天,他再向母雌请罪!
秦泽抬头,眼神抱歉地投向狼族长。
那里早已没了狼影。
在他神色纠结的时候,狼族长露出一个失望的眼神,抬脚离开了。
……
取水地很危险,这是所有兽人的共识!
秦泽听从苏月梨的吩咐,带着浑身是伤的啸风,远远地躲在一个雪洞里等她。
“兽神保佑,千万不要引来天敌!”
“苏月梨万事顺遂,一路平安。”
不要被那群蛮子虎为难!
……
虎族的虎刚回去,大门依然没有守卫。
苏月梨疾步走来,抬脚往第二大的洞穴走去。
最大的应该是虎族长的洞穴,那第二大的可能是斓住的地方。
苏月梨一脚踏进来,虎族长就坐在哪里喝水!
苏月梨神色微动,怒气冲冲瞅了他一眼!
“你杀了我的兽夫!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焱放下手中的石碗,眼神有些疑惑。
他还说这个弱雌怎么去而复返了?
原来是找他兴师问罪来了!
看来那头狼已经咽了气!
苏月梨红着眼睛,嗓门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虎的目光。
焱大了双眼,脖子向前仰,恶劣地笑了笑:“你没有兽夫了?”
“要不要我赔你一个呀!”
哼!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弱雌!
谁让她废物,契了一个不争气的倒霉兽夫。
苏月梨看着他老顽童一样癫的焱,终于知道斓随了谁!
她捞起手上的袖子,一副泼妇模样:
“我跟你拼了!”
两头虎看她眼含泪花,情绪激动要跟族长拼命的模样。
心中生出不忍,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打得过我们组长的一个手指头吗?
斓听见动静,从另一条道走出来。
施展出类似能缩地成尺的步伐,突然闪现到苏月梨面前。
勒住她的腰,强势地将她带走了。
焱想起自己死掉的虎崽,止住了脸上的笑意,将石碗摔在石桌上!
杀那头狼100次,他的虎崽也回不来了!
……
斓把苏月梨往虎族深处带,苏月梨却用巧劲扯着他向外走。
“傻狍子,干什么?”
苏月梨打开葫芦盖递过去,眼神直接。
“你的血借我点。”
斓眼神落到她巴掌大尖瘦的脸上,眼角里泪痕干涸,眼神里也没有一丝悲伤的神色。
他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那头狼没死,她在演戏!
她去他洞穴找他,碰巧遇到他兽爹,便装作来寻仇,打发直脑经的虎族兽人!
“我不会救他!”
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我的血,一滴都不会给他!”
“而且……”
斓将苏月梨推倒,按在一块大石头上。
抓住她的手拿起一块掉落的石头,伸出自己的左臂!
“我只能愈合皮外伤,内伤可没这么好的效果。”
他抓住苏月梨的手,拿着石头砸下来。
苏月梨气急败坏瞪他一眼:“松手!你有病啊!”
“别这么抗拒!”斓移到苏月梨身后,弯腰贴脸,灼热的气息吐在她耳后。
“我希望你搞死我,或者把我往死里搞!”
苏月梨一巴掌呼过去。
“啪——”
斓的脸颊被打得轻轻一偏。
他抓起她骨节修长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清澈的金色瞳孔闪着笑意:
“我脸皮厚,下次别用这么大力!”
他是兴奋了,但怕她手疼。
苏月梨抽回手,甩了甩痛得发麻的手,努力平复呼吸:
“陪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