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玄淡定地迈开脚,往门口走去,当他看清屋内的情况时,黑玄愣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赤焰用着不嫌事大的语气问道:“怎样怎样?”
他说话间从黑玄身后探头出来,看到了阿水满脸紧张地扶着单手撑着腰的姜渔,两人前面的卢雅脸色狠厉地挥舞着手中的骨头大棒,捧着蜷缩在角落的一个雄性兽人。
赤焰:???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出现幻觉。
他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
为了躲避卢雅的骨头大棒,不被她误伤而扭伤腰的姜渔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黑玄怎么在这里?
扶着她的阿水似乎看出她的困惑,小声说道:“阿秋祭司去了大祭司那边,奴又遇到黑玄大人和赤焰大人,他们说过来瞧一瞧。”
姜渔:……
她怀疑这两人不安好心。
狂怒状况的卢雅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到来,她手中的白色骨头大棒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屋内没有人说话,只有大棒砸在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雄性兽人身上的沉闷声在回响。
卢雅重重踹了那个雄性兽人下半身的要害几脚,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与手段。
卢雅的眼睛通红,手中的大棒继续挥落。
这时,外出找药的巫医回来了,她一回来发现了自己的药坊里多了很多人,她有点意外:“这是怎么……”
话到一半,她看见正在角落处疯狂揍人的卢雅,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赶紧指挥着自己的侍从去拦人。
“快,拦住卢雅,要死人了。”
巫医和自己的侍从上前,死死搂住卢雅的腰才把卢雅拉扯开。
卢雅呸了一口口水,嫌弃万分地看向浑身是血的雄性兽人:“连呼呼兽都不如的家伙,还想吃天鹅肉。”
姜渔知道呼呼兽是一种跟猪差不多的动物。
她觉得卢雅说的话有点侮辱呼呼兽,呼呼兽至少还能吃,这个想欺负别人的家伙是个垃圾。
“卢雅,你冷静点,你阿兄要休息,继续吵下去的话会影响他的休息,会让他死得更快的,”巫医的话让愤怒中的卢雅冷静了下来。
她扔下手中的骨头大棒,用力抹去脸上的沾到的血,指着那个雄性兽人说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巫医的侍从赶紧上前,像拖着死狗似的,把那个雄性兽人拖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冷静下来的卢雅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凌乱的兽皮,又理了理自己的长发,视线的余光不小心瞥到旁边的姜渔。
她下意识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话没有说完,她的脑海浮现了姜渔帮助自己的画面,她表情微僵。
扭伤腰的姜渔:“我路过。”
卢雅:……
她冷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姜渔。
一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黑玄。
卢雅:!!?
“黑玄大人,”她有点慌乱,“你怎么在这里?”
黑玄看了一眼姜渔,薄唇微启:“路过。”
卢雅:……
姜渔: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在整个药坊蔓延。
“咳咳……”几声虚弱的咳嗽声响起。
扶着姜渔的阿水瞬间紧张了起来,看向她,发现咳嗽的人不是姜渔。
“阿雅,”虚弱的声音从另一边的石床上传了过来。
卢雅先是一怔,猛然转头看了过去,看到脸色苍白的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卢雅的眼睛一圈,扑了过去:“阿兄。”
她小心翼翼握住卢山那只冰凉的手,“阿兄,你醒了?”
“嗯,觉得有点吵,”卢山的唇色惨白,他看了看上自家妹妹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了?”
“我……”卢雅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开口说道:“我跟姜渔打了一架。”
旁边的姜渔:???
卢山有点无奈:“姜渔的身体那么差,你怎么好意思跟她打架的?”
“我,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卢雅吸了吸鼻子,气哼哼说道。
“你这性格不行,”卢山叹了一口气,“以后没我护着,你会吃亏的。”
卢雅紧握着卢山的手:“才不会,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的,我怎么会吃亏呢。”
“阿雅……”卢山看着她,直直叹气:“我的身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
“阿兄不会有事的,”卢雅声音颤抖地打断他的话,“不会有事的,你现在都醒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有事?”
卢山虚弱地笑了笑:“你别这样,以后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我不听,你不要再说了,”卢雅再次打断他的话。
卢山:“好,我不说了。”
卢雅:“你会好起来的。”
卢山并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只是轻声说道:“我有点累了。”
卢雅的唇颤了颤,“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
卢山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卢雅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巫医上前看了看,卢山的呼吸更加虚弱了。
她直直叹气,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药坊。
姜渔看了看卢雅,也走了出去。
赤焰踢了踢脚边浑身是血的雄性兽人问黑玄:“这家伙怎么处理?”
黑玄:“连雌性都打不赢的废物,扔掉吧。”
赤焰赞同他的话:“也是,这样的废物怎么能当神殿的战士呢。”
“巫医大人,姜渔大人的腰好像扭到了,您赶紧瞧瞧,”阿水紧张的声音响起。
巫医听到阿水的话,赶紧来到姜渔面前,伸手按了按姜渔的腰。
姜渔的脸扭曲了一瞬,痛!
巫医按了按这里,又按了按那边,放下手说道“没什么大问题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姜渔轻轻点了点头,她注意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转头看过去,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眸。
她:……
面对黑玄打量的目光,她下意识伪装成原主的模样,她的声音轻颤:“黑玄哥哥,痛。”
姜渔:靠,这声音怎么回事?
她那双黑色的眼眸因为痛楚泛着水雾,给人一种无辜又可怜的感觉。
黑玄突然想起这次狩猎时遇到的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鹿,他上前几步,走到姜渔的面前,低头望着她:“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