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吗?是您让奴把它们捞起来的,”阿水一边生火一边回答姜渔的问题。
姜渔:有这回事?
阿水见锅里的水开了,先盛了一些开水到一旁方便姜渔喝水,“你那天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坐了起来跟我说的,让我把它们捞起来的。”
被她这么一提,姜渔好像有一点印象了,被感冒放倒的她躺在床上,睡到一半惊醒,想起泡在水里的麦种。
两天过去了,泡过水的麦种外壳微鼓,姜渔不太确定它们会不会发芽,决定多观察几天。
她每天用清水浇一遍,把它们放在阴凉的地方。
又过了一天,那些麦种尖尖的一头长出了白色的小芽。
这让姜渔很惊喜,她迫不及待带着阿水和发芽的麦种,趁着早上阳光还不算热烈的时候把它们给种下。
两人很快把剩余的那一小块空地种上小麦。
不过……
“姜渔大人,还剩了很多,”阿水提着兽皮袋走过来说道。
姜渔看了看,她看着发芽的小麦思索了一下,挥手:“带回去吧。”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好东西。
离开田地前,姜渔特意扒拉了一下隔壁那一块田地的小麦。
这地的小麦是她直接种上的,她叮嘱阿水每天来浇一浇水,但埋在地里的小麦没有要发芽的迹象。
姜渔庆幸自己用了两种方法来种植,希望秋收前能让她收获一批小麦。
“哟,这不是种不出谷物气到生病的姜渔吗?”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蹲在这里?是想恳求兽神大人赐下神迹吗?”
姜渔抬起头顺着眼睛看过去,看到卢雅带着跟班往这边走了过来。
卢雅神情得意地对姜渔说道:“你死心吧,兽神大人不会怜悯一个连生育值都没有的废物。”
她骂人的话,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姜渔已经对她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产生免疫了。
她现在连回嘴的兴趣都没了,她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头对神情气愤的阿水说道:“走吧,回去了。”
说着,不等卢雅反应过来,迈开脚步往圣山上走。
阿水愣了愣,快步跟上:“姜渔大人?”
两人身后传来卢雅气愤的声音:“姜渔,你怎么敢无视我的!”
姜渔当没有听见,跟不会吵架的人吵一两次还好,吵多几次的话,会很无聊,而且还很浪费时间。
有跟她吵架的时间,不如拿这时间去学习。
姜渔回到住处,看了看那些剩下来的发芽小麦,把它们放到回荫凉的地方,每天浇几遍清水。
姜渔还特意去找了阿叶,后者见到她的到来,吓得两腿发软:“姜渔大人?”
姜渔笑眯眯对她说道:“放五谷的仓库在哪里,我想找点东西。”
阿叶连忙把她带着装着五谷的仓库。
姜渔在仓库里扒拉了许久,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糯米。
找到糯米时,姜渔暗松了一口气,她只是抱着饶幸的心理来找的,糯米属于稻米的一种,她想着这个世界既然有稻米,应该也会有糯米的。
提着小半袋糯米离开仓库的她很感谢这个没有逻辑的世界,要啥有啥,开心。
她准备尝试做麦芽糖,在兽世的甜甜的东西只有蜂蜜,那是一个珍稀品,姜渔至今连碰都没有碰过,很多没有吃过甜甜东西的她决定自己做糖。
在没有想起糖的时候还好,一旦想起,想吃的念头就止不住。
姜渔没有做过麦芽糖,但隔壁种水稻的师姐做过,她做完麦芽糖后,送了几罐麦芽糖给姜渔,还剩余的渣渣给了姜渔喂猪,试图跟她换取猪猪的粪便做农家肥。
为了成功从姜渔手上拿到猪猪的粪便,师姐哭诉着她做麦芽糖的不易,过程艰辛,因此,姜渔大概知道了是如何制作的。
想起这件事情,姜渔想到了自己地里的那些麦苗,刚种下的时候忘记了施肥,但想要它们丰收的话,肯定要追肥的。
找个时间弄个农家肥才行。
姜渔一边想,一边指挥着阿水把糯米脱壳,又取了两碗泡在水里过夜。
她看着泡在水里的糯米,又看着长得茂盛,颜色绿油油的麦苗,心想美滋滋地想:正好明天放假休息,可以在家做麦芽糖。
次日清晨,姜渔早早起床,跟阿水一起吃了早餐,开始蒸糯米,准备做麦芽糖。
在姜渔捣鼓麦芽糖的期间,有一队人马从神殿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几名高大的战士,中间走在一名白发苍苍,手持着木制拐杖的年迈的老祭司。
这位年迈的祭司身穿洁白兽皮制作而成的长袍,脖颈佩戴着由精致贝壳和颜色鲜艳羽毛组成的饰品,手中几乎与她身高齐平的拐杖顶端镶着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翡翠。
阿秋和其他几名祭司低眉垂目地跟在这位老祭司身后,一行人来到了山脚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兽人,她们见到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的老祭司,纷纷跪下朝她行礼。
这位年迈的老祭司是神殿大祭司,神殿地位最高之人,是兽神在世间的代言人。
大祭司一行人来到了山脚下的土地前,有侍从扛来十来袋谷物,一一堆放在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神色恭敬上前,“伟大英明的兽神大人……”
过了一会儿,她念完祈祷词,手中的拐杖一挥,有无数金色光点从天空撒落,光点在接触到谷物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好了,拿去播种吧,”大祭司柔声说道。
几名高大的战士齐齐应声,上前各自扛起一袋五谷走向田地,一边走一边撒播着种子。
种子落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发芽。
不一会儿,原本土黄色的田地被绿油油的色彩掩盖了。
大祭司看着生长出来的嫩芽,年迈的脸上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阿秋祭司连忙伸手去扶她:“老师。”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您还好吗?”
大祭司注意到她脸上的担忧神色,拍了拍她的手,温声说道:“我没事,不必担忧。”
阿秋祭司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出什么。
大祭司笑了笑,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边缘位置的田地上,那边的田地的绿芽坑坑洼洼的,长得参差不齐,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