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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独自蹲守
    本来闭店之后的狂欢-夜钓,今日成为了姜玉郎的痛苦抉择。

    白天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姜玉郎还能暂且把夜晚的事儿抛到脑后,可当夜幕降临,准备关卷帘门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手中那半瓶狐狸尿上,这是文叔白天送来的。

    刹那间,昨夜那一幕幕惊悚至极的场景,就像电影回放一般,清晰地在他眼前闪过,恐惧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姜玉郎犹豫着翻开手机通讯录,看着上面“文叔(小灵通)”和“文叔”这两个号码,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笑,暗自思忖:这真能靠谱吗?

    心里那股子不踏实劲儿,终究还是让他决定打个电话问问。

    文叔叮嘱过,非紧急情况要打小灵通号码,省话费,姜玉郎还记得清楚。

    电话拨通,听筒里立马传来一阵“滋滋”的金属焊接声,紧接着便是文叔那熟悉的声音:“玉郎啊,这会儿才几点呀,怎么,这么着急就打算过去了?”

    姜玉郎赶忙回应道:“文叔,我还没出发呢,就是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放心呀,所以想问问您那边准备得咋样了?”

    文叔哈哈一笑,声音里透着十足的自信:“哎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这儿有件绝世法宝呢,正用你给的那紫铜料修补着呢。该说不说的,这料可是真不错,今晚就能修好,到时候保准让你大开眼界。这么跟你说吧,今晚这事儿,就跟杀鸡用牛刀似的,简单得很,你可别瞎操心了啊。”

    姜玉郎听了这话,心里的担忧不仅没减少,反而更甚了,忍不住问道:“文叔,您还懂焊接呀?我还以为您是找别人帮忙弄呢。”

    “你看看,咋又忘了我跟你说的了,能省则省嘛!”

    文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手艺虽说比不上专业的,但自己动手,一来能省点儿钱,二来嘛,找外人焊接,万一碰上个不懂行的,把我这宝贝法器给弄糟践了,我哪能放心呀,你就甭管这么多了啊。”

    姜玉郎又接着问道:“那您大概啥时候能完事呀?我等您这边都妥妥当当的了,我再出发,今天晚点去河边应该也没啥问题吧……”

    文叔稍微停顿了一下,估摸了会儿,说道:“嗯,估摸着呀,头十二点之前就能弄好了。这样吧,你就头十二点半之前赶到河边就行,有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应付了。哦,对了,记得啊,到时候还打我这个小灵通号,要是换了别的号,我可就没功夫跟你在这儿闲聊了啊。”

    姜玉郎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文叔又说道:“得嘞,要是没啥事儿就先挂了吧,你要是还想唠唠,也可以再聊会儿,我这边干着活儿,听你说着也挺好。”

    姜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还是挂了吧,文叔,您待会可得一定接我电话呀。”

    文叔爽快地回道:“行行,那挂了啊,记得先抹上狐狸尿,那玩意儿不用省着,有的是!用完了我再给你送就是了。”

    挂了电话,姜玉郎又等了好一会,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昨晚的事发地点赶去。一路上,摩托车的前灯似乎都没往日亮堂了,阴森恐怖的氛围就像一层厚厚的阴霾,紧紧笼罩着他,那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死死盯着他,让他后背发凉,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

    好不容易到了河边,跟文叔约定的时间相差无几,姜玉郎熟练的摆好渔具,随后他咬咬牙,拧开了这晃了一路早已起沫的深黄色液体,硬着头皮往脸上抹起了狐狸尿。

    那气味,简直刺鼻得要命,骚气冲天,刚一凑近,那股味儿就猛地往鼻子里钻,呛得他喉咙一阵发痒,差点当场就吐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抓了两个纸团,紧紧塞住鼻子,这才稍微缓过劲儿来。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时刻警惕着,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赶紧擦掉狐狸尿。

    一切准备就绪,姜玉郎强装镇定地坐在河边,佯装钓鱼,可眼睛却根本不敢往鱼漂那儿瞟,心里全是周围那越发诡异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可姜玉郎却如坐针毡。

    此时此刻姜玉郎这夜钓老手全然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屁股跟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会坐下,一会站起,再一会半蹲,脖子僵硬的如同那工地上的钢筋。

    果然,任何值得专注的事情一旦裹挟了其它目的,人的心态便会彻底变化。

    患得患失已经不足以形容姜玉郎此刻的心境,他更害怕的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缺又真实存在的未知诡异。

    同时,寒意如同冰冷的触手,一点点顺着他的脊梁往上爬,身体也越来越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水里各种怪异的声响时不时传来,他很清楚那不像是鱼儿游动发出来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可怕的女鬼怕是马上就要现身了。

    就在这时,姜玉郎才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打电话。

    手指慌乱地按下拨号键,那默认拨打的正是文叔的小灵通号码,可这倒霉催的夜晚,号码竟然打不通,似乎是没有信号!

    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赶忙在通讯录里翻找文叔的另一个号码。

    可此刻,他的手抖得厉害,就像筛糠似的,好不容易搜到了文叔的号码,慌乱之中哪还顾得上分辨是哪个呀,直接就按了拨出键,结果,还是那个该死的小灵通号码,依旧打不通呀!

    “完了,这下可完了!”

    姜玉郎绝望地想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双眼瞪得极大,死死盯着那水面,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因过度的恐惧而变得僵硬无比。

    昨夜那水中探出的鬼手竟然再次出现了,那只手青灰色的,上面还挂着丝丝缕缕的水草,像是从幽深的地狱伸出来的索命绳索。

    此刻,它正一点一点地朝着岸边移动,每挪动一寸,周围的空气似乎就更冷上几分,寒意如同冰冷的针,毫不留情地往姜玉郎的骨头缝里钻,让他止不住地打起寒颤来。

    那鬼手移动的速度虽然缓慢,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恶意,正一步步地逼近猎物。

    姜玉郎的心跳声在自己的耳边“咚咚咚”地响个不停,好似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了。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那深深的恐惧在疯狂蔓延。

    慌乱中,姜玉郎终于想起文叔的另一句嘱咐:危急时刻要立刻擦去狐狸尿,撒丫子跑路!

    这念头就像一道闪电划过他混乱的思绪,让他终于回过神来。

    他颤抖着双手,不停地想要去拿放在一旁的湿毛巾,可那双手抖得厉害,就像筛糠似的,好几次竟然都没抓住。

    他又想抬起脚,却发现似乎一切都晚了一步,他的那双腿像陷入泥地一般,根本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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