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远弗摸到了石墙后头,只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女娃娃,脸涨得通红,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叫喊声,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模样。
“你是谁,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好容易能够大口呼吸,女娃娃猛喘了两口气:“是一个神仙哥哥,给了我好多吃的,还给我了好多银两。”
“神仙哥哥?”
“比画上的小仙童还好看呢!”
话说得不清不楚,申远弗倒也理清了中间的关系,他这才注意到,用来绑这个女娃娃的并非粗糙的绳索,而是上好的雪缎。
很明显这是个圈套,尽管是他心甘情愿踏进来的。
只不过这个圈套,莫名其妙透露着一点不该有的善意。
“你家在何处?可寻的回去?”
“我认路的,我要回去找阿娘了。”
女娃娃熟门熟路地往外跑,申远弗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在这里找到顾北柠了。
只不过事到如今,他有点看不透这个局了。
……
申远弗转身向后走,在距离大门百余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无法,任谁看到数百严阵以待的护卫在大门外严防死守,都不敢贸然前进。
此时此刻,申远弗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这个局,好像是冲他来的,他的宝贝徒弟,不过是引他入局的饵。
原以为自己年老色衰不中用了,没承想还有人惦记着,申远弗老脸一红,下意识理了理衣裳。
申远弗走出大门,环视一圈,瞄准了中间唯一一个既没有穿护甲,也没有拿兵器的锦衣男子。
二人对视,一人未接到指令不敢轻举妄动,一人自觉对方有求于己摆起了架子,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周边的护卫摸不准此次行动的意图,手里的兵器都拿的有些不是滋味。
直到一只猎隼飞至众人上空,三声啸叫,锦衣男子的眼神骤然起了变化,申远弗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须臾间,局面失控。
护卫倾巢而出,招招杀意。
申远弗以一敌百,一开始,便落下风。
落下风,招招杀意,但申远弗却莫名其妙地撑过了两炷香。
越打越疲惫,越打越莫名其妙。
……
……
另一边,顾北柠和澹台照讲和,申远弗无性命之忧,云旗和闻渔便催着顾北柠速速跟他们回到城内,折断的腕骨需尽快接好,不然……
“不行,我要等师父平安归来。”
若非手腕骨折不便骑马,她早已纵马赶往别院。
“这样吧,本宫替你去接申老,亲自送回六皇子府,一来为本宫今日所闯祸事道歉,二来,你我二人今后便是同门,本宫也该向师父表表孝心。”
闻渔皱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北柠抢先开了口。
“如此再好不过,多谢公主殿下。”
澹台照拱拱手,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顾姑娘当真放心四公主?不然我派些人手跟上去。”
“我当然不信她。”
顾北柠回想着自己出逃的整个过程,虽然惊险,但确实异常顺利。顺利到她能够仅靠一只断手夺箭,仅靠一只断手在数百兵士的虎视眈眈下挟持澹台照上马,然后与云旗等人顺利接头。
明明这中间有无数次将她置之死地的机会,澹台照为何不动手?
就为了让她逃出生天但要一辈子饱受良心煎熬?
澹台照的说辞,顾北柠不敢全信。
“那您还让四公主去接申老,就不怕她……”
临渔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因为先前拦住他们的禁卫军并没有随澹台照离开,而是牢牢守在原地,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说白了,除了打道回府,他们别无选择。
“她既想拜入师父门下,便应当对师父的背景有所了解,她不敢对师父动手。”
“那您……”
“回吧。”
左右在这里等跟回去等也没有什么区别。
……
……
顾北柠的断手拖了太久,寻常大夫根本没有办法,云旗本想递皇子府的帖子进宫请太医,但帖子入了宫,却久久没有回音。
派去鬼哭斋请万俟的人,也迟迟没有回来。
“还是我直接进宫去请太医吧。”白玉京着急道。
顾北柠惨白着一张脸摇摇头:“陛下有恙,太医不可能轻易离宫,陛下没有召你进宫侍疾吗?”
“不曾,此事秘而不宣,不仅仅是东阳侯府,我打听过了,燕京城内的勋贵公爵,除了靖安侯和中书令,都没有接到消息,皇舅有恙,我还是从临渔这儿知道的。”
“父亲和中书令大人,前日便已进宫,是为政事。”贺停云道。
“所以,陛下是在靖安侯和中书令大人进宫后才病的?”
“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顾北柠长舒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言语。
如今陛下御榻前只有王霈贞、贺夔、澹台衍三人,若陛下平安无事自然是好,但陛下稍有差池,那对方就会把弑君的死罪死死安在他们头上。
偏偏是王霈贞贺夔,这是想将澹台衍明面上的势力一网打尽啊。
温水煮青蛙,不声不响,设了个死局。
“闻溪随殿下进的宫吗?”
“对,一直都是闻溪随侍……”
“云旗,临渔,顾姑娘怎么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伤的这么重?大夫呢?怎么还没请大夫?”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过去,像是白天撞了鬼。
“闻溪?!你不是随殿下进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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