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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波三折,局中局竟是计中计
    杀戮还在继续,战场如同地狱!

    凌枫冷冷地扫视战场,淡淡开口——

    “杀光所有抵抗者,踏平骁骑营!”

    烈火映红夜空,鲜血浸透黄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

    狂风卷过战场,吹拂着倒下的尸体,刀枪横陈,旌旗残破。

    骁骑营大营已然沦陷,城门洞开,营帐四处燃烧,未曾倒下的骁骑军士卒,被层层包围,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将军!”李猛策马而来,神色亢奋,拱手高声道,“骁骑营已彻底溃败,敌军死伤惨重,俘虏不足三百,其余皆战死或逃散!”

    他猛然跃下战马,眼中满是激动与兴奋:“这一战,我们大胜!将军,咱们云州军从未打过如此干脆利落的一战!”

    然而,凌枫却始终没有露出笑意。

    他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浮现一丝深思之色。

    这一战,胜得太轻松了。

    骁骑营真的只有这点战力?

    不可能。

    文成宇麾下的精锐不止这些,可为何……整个大营的抵抗,竟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李猛察觉到凌枫的沉默,微微一愣,疑惑道:“将军,您不高兴?”

    凌枫微微抬眸,目光冰冷:“这场胜利,来的太容易了。”

    李猛一怔:“什么意思?”

    凌枫未曾作答,凤眸微敛,低声喝道:“传令斥候,立刻追踪骁骑营溃兵,查看他们的逃亡路线!”

    李猛皱眉:“将军,骁骑营已被我们歼灭,少量溃兵不足为虑吧?”

    凌枫摇头,眼中寒光一闪:“我不信,文成宇会毫无准备。”

    “咕咕——”

    夜空中,一只灰羽飞鸽掠过层层战火,径直落入云州军大帐内。

    守卫迅速取下信筒,将其呈给凌枫。

    凌枫展开信函,火光映照之下,信纸上的墨迹仍未干透。

    【骁骑营奇袭云州城,败退。败得太快,不对劲。未发现骁骑营溃兵,似有蹊跷。】

    ——白玉楼

    凌枫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不好!我们上当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法掩饰的凝重。

    李猛被吓了一跳:“将军?!”

    凌枫猛然将信纸甩到案上,指着上面几个关键字:“你看,骁骑营奇袭云州城,败得太快,且无溃兵。”

    李猛一愣,皱眉道:“败得快……这不是好事吗?”

    “好?这恰恰是最不对劲的地方!”凌枫眼神冰冷,指节轻敲着案桌,语气低沉:“骁骑营是文成宇的精锐,他们既然敢袭击云州城,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可现在,战斗几乎没有持续多久,就轻易败退?还没有留下逃亡的踪迹?”

    李猛脸色变了变,隐隐察觉到不妙,但仍不敢相信:“难道……这又是文成宇的计策?”

    “没错!”凌枫语气坚定,目光如刀般锋利,“他根本不是想拿下云州城,他要的只是拖住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以为他的目标是云州城,而实际上——”

    凌枫猛地一顿,瞳孔微缩,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雍州!”

    李猛猛然瞪大双眼,整个人如遭雷击:“你是说……文成宇真正的目标,是雍州城?!可他为什么要去攻打雍州?!”

    “很简单。”凌枫冷笑,手指点在军机图上,声音低沉而森然,“赵成崇死后,雍州军群龙无首,雍州城内守军不过五千人,内部动荡不安,若有人趁机攻城,几乎是手到擒来。”

    “可恶!”李猛猛地捏紧拳头,怒道,“文成宇竟然玩了这么一手阴谋!他一直在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他盯着云州城,实际上却是趁我们主力出城,直取雍州!”

    “所以,他才故意让骁骑营的主力驻扎在这里,吸引我们的火力。”凌枫冷声道,目光锐利,“而他真正的主力,早已绕过战场,直扑雍州!”

    李猛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老狐狸!我们也去奇袭雍州城,把他赶出去!”

    “不行。”凌枫摇头,神色沉稳,“文成宇既然敢奇袭雍州城,必定已经安排好后手,我们再去,已经来不及了。”

    “可恶!那我们怎么办?”李猛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心中憋屈至极。

    凌枫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片刻后,他睁开双眸,目光清冷如霜:“李猛,立刻传令,带上所有俘兵和物资,连夜赶回云州城。”

    李猛一怔:“将军,我们不去雍州城?”

    “现在去,只是送死。”凌枫沉声道,语气透着绝对的冷静,“文成宇能利用我们,那我们同样能利用他。”

    李猛眼神一凛,忽然明白了凌枫的意图:“你是说——我们让雍州城的人,自己去对付文成宇?”

    “不错。”凌枫微微一笑,眼底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雍州虽然乱了,但毕竟是赵成崇经营多年的大本营,若是被骁骑营攻陷,赵成崇旧部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云州,让他们斗得更凶一些。”凌枫轻轻一敲案桌,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等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做定夺。”

    李猛眼睛一亮,猛地抱拳:“将军英明!”

    “传令,全军即刻启程,回云州!”凌枫目光一沉,厉声下令。

    冷风卷起残破的战旗,旌旗翻飞。

    黑夜之中,云州军的铁蹄踏破荒野,风沙之中,杀机暗涌。

    而在遥远的雍州城,刀光剑影已然燃起,一场新的血战,正在拉开序幕。

    风卷黄沙,夜色沉沉。

    骁骑营溃败的战场已然被战火吞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旌旗猎猎,残破的战甲倒在泥泞之中,尸横遍野,哀嚎声隐隐回荡在黑暗之中。

    然而,胜利的余韵尚未散去,新的危机已然浮现。

    “将军,前方发现云州军溃兵!”

    探马急奔而来,神色紧张,单膝跪地,拱手禀报。

    闻言,凌枫微微眯起凤眸,抬手示意大军暂缓前行。

    马蹄声渐歇,铁甲碰撞,云州军将士纷纷勒马驻足,沉默地看向前方尘烟滚滚的荒野。

    在他们的视线尽头,一支衣衫褴褛、甲胄破损的败兵正缓缓行来。

    他们衣衫染血,步履蹒跚,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血战。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披着破碎的云州军战袍,手持一柄断裂的长刀,显然是这群败兵的首领。

    见到凌枫的军队,他猛然翻身下马,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而悲愤:

    “云州军小校苏恒,叩见大将军!”

    “云州城……失陷了!”

    “骁骑营偷袭城池,白玉楼大人被杀,我们……失守了……”

    此言一出,云州军众将士纷纷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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