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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 ,/.
    正月刚过,春寒料峭使得万物蛰伏于其间,还不愿舒展生机。秦城大佛寺内院松柏森森、绿竹猗猗,更因鲜少有人透出一派幽静。

    寺中钟声余音袅袅飘散至这人迹罕至的角落院子,不知何时唤出了一抹娇小明媚的影子。

    小女孩约莫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穿着颜色鲜明的小裙子,于这寺庙无人处乐呵呵的跑着,半晌在一处不起眼同样没有名字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躲在这院子的月洞门边侧,半天又探出头看向了院子里那抹正于花圃前劳作的身影。

    “谁,谁在那?”

    小女孩听得那抹身影的嘹亮的声音又是躲回了门后,她犹豫片刻终是大大方方的冒出来朝向那立身于花圃中的人走去。

    “大叔,你种的是什么花呀,可真好看!”

    男人见得这个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笑吟吟的朝自己走来的小女孩不时恍然大悟。

    “小丫头,你便是方丈大师说的每每来寺中总会来瞧我这花的小施主啊!”

    “对呀,就是我呀!”

    小女孩显着一脸纯真的笑容了,看向了这个胡子比自己爹爹蓄得还深的大叔,不忘继续提着自己先前的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花呢?”

    “这是兰花,是我妻子最喜欢的花!”

    男子说着瞧前面前这片他已种植多时的花圃,得见个别已经开出了绿色的小花冒着幽香,语气却是透着不易为人察觉的落寞。

    “额,那你种这些花是要送给你的妻子,预备给她一个惊喜吗?”

    “惊喜?这个惊喜她已然看不到了!”

    “为什么呀?”

    “因为她已经死了!”

    “呃…那要是你的妻子在天有灵的话,看到这些花同样也会高兴的!”

    男人由小女孩稚嫩的腔调听出了信誓旦旦的意味,不由得惊讶这么小的孩子能理解生死也罢,竟还如大人一般安慰起人来。

    他适时抬眸对上歪着小脑袋瞅着自己的小女娃,着见其脸上带有孩童特有的稚嫩天真,又是透出一股子聪明劲。自然而的卸下防备道出了他从不曾与人说过的话。

    “她即便是能够看到,也不会高兴的。因为她怨我,同样也恨我。哪怕在弥留之际,不曾留给我只言片语,反倒是画了一幅兰花图同我宣誓着她那至死不渝的气节!”

    “这么听起来,你的妻子应该很爱你吧!”

    男人又是为着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语气蓦然一愣,脸上为此泛出一抹苦笑。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显着如长辈对小辈一般的亲昵。

    “你这个小女娃懂得什么是爱吗?更遑论男女之爱?”

    “我不懂,可是书上有写啊!我前两天方在书上读过的: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你的妻子不是想借兰花图告诉你,哪怕她死了,也会对你忠贞不渝吗?”

    “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男人复述罢小女孩念叨的这句诗文,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心中亦不再似之前的平静。他只道世人习惯以兰花比君子高风亮节,却是忽略了它隐喻的深情。以致他亦遵循了一贯的认知,反倒没有一个年幼的小姑娘通透。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王灼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人为着小女孩的反问一阵错愕,他好半天才又是带着的慈祥的笑意又道。

    “我呀,我姓秦,不过这名字可不能随便告诉你…”

    “呃,那你是江湖人吗?是怕说出自己的名字会被仇家发现吗?”

    “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话本子里写的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都是不会轻易说自己名字的!”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可真是有趣呀…”

    男人话罢爽朗的笑声于这寂静的院子慢慢散开来,随着寺庙余音袅袅的钟声飘向了更远去,而后被沉封于远去的时间之中。

    ………

    王灼儿回忆罢幼年时第一次撞见景徽帝的情形,于寺庙禅房中替叶子胸前这处不知道有多深的伤口上药包扎,却也是不由得恍惚。

    因为她幼时记忆中那个笑声爽朗的大叔与今日透着狠厉的景徽帝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判若两人。

    “叶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王灼儿话说罢却是难以抵消她满心的愧疚。

    “奴婢自成为暗卫那一日起,性命便属于陛下的。即便没有今日之事,奴婢的生死也是由陛下掌控。所以,小姐您不必自责!”

    叶子相比于王灼儿的愧疚焦灼表现得无比的平静,她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惩罚,同样是麻木了。又再因着先前在大佛寺听闻的看向了王灼儿,适时提醒起来。

    “先前陛下说小姐你算得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小姐你很早就认识陛下了?如今我们已回秦城,就需更加小心谨慎,若是被懿王殿下知道~~”

    “我五岁那年为了看花撞见了于佛寺中种花的陛下。陛下本就会时不时的出宫来照看他种于佛寺中的兰草,而我也时常会随我爷爷到寺中拜佛参禅,日子久了也就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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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安国竟还是信佛之人?”

    “我爷爷原不信佛的!只是我出生之后体弱多病,他便觉得许是因着我们王家祖上征战沙场,杀孽过甚以致祸及子孙,方才每每都于佛前参拜当是忏悔赎罪!只是他不知道或许他一早都知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根本不是这样的原因!”

    “那是为何?”

    “我母亲还怀着我的时候,就已经敲定我的生辰八字。她为了让我能在这个敲定的日子时辰里呱呱坠地,刻意服了催生药。那时我本就是个早产儿,加之用药过度,所以身子弱是胎里带来的也易生病!”

    “妇人产子本就凶险,夫人竟还用这催生之法?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夫人竟肯拿自己和小姐你的性命来赌?”

    “出于怎样的目的?为了挽回丈夫的心、为了不被夫家休弃、为了保住自己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头衔,无论哪个理由都说得过去呀…”

    “小姐,真的只是这样吗?”

    叶子对上王灼儿那淡漠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出声。她已然觉出王灼儿这简短的一句话背后怕是隐藏着更加让人难以想象的秘密。

    “无论是与不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王灼儿模棱两可的回答罢,抬眸对上神情略微惊愕的叶子又道。

    “安国公府曾经在秦城外有些田地,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安排了陈伯一家住于那附近方便看管田地。虽然如今那些田地已经被我父亲卖得所剩无几,但陈伯一家却是一直在那住着。你身上的伤需得调养些日子,未免回去被懿王殿下瞧出端倪。一会儿回秦城,我便送你去陈伯家住些日子,待伤好些了再回王府吧!”

    “是,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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