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又一位族老沉声开口道:“族长,那个季家不是会机关术吗?前朝皇陵里面的机关都是他们家设计建造的。而且他们家除了会给皇陵建造机关外,还会制作很多小巧的机关武器。反正他们会制作的东西还挺多的,这门手艺应该能入仙子的眼,你觉得呢?”
族长闻言,摸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确实可行,这门技术非常不错。不过,季族从前朝时期就没多少后人了,传到现在更是只剩下嫡系一脉。而且嫡系这一脉也只剩下六位年轻小伙了。”
另一位族老接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慰:“无妨,虽然年轻的传人不多,但是加上所有会手艺的人也有二十多人。而且他们季家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那些女娃娃虽然嫁人了,但从小也是学手艺的。所以加上女眷,我们队伍中会这门手艺的人多达四十余人,也不少了。”
族长点头赞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嗯,你说得有理。那就麻烦杜秀才统计一下,除了这两门特殊的手艺人,我们村还有不少会手工活的人:猎人、铁匠、绣娘、会编织的、渔夫、制陶的、木匠、雕刻师,还有两名大夫,然后就是寻宝师和机关大师,最后就是有不少会耕种的。”
杜秀才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族长又道:“我们村子里也有挺多读书人,虽然还未考取功名,但也可以负责教小孩子认字。”
村长摇了摇头,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这个就算了,仙子的队伍应该有不少文官,也有许多读书子弟。我们村子虽然比普通的村子强,但在这些方面还是比不上京城的那些人的。”
族长点了下头,叹了口气:“嗯,你分析得有道理,是老夫想岔了。”
村长赶忙摆手,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不是,族长一心为了村子好,才会想在仙子面前多说点我们村子的优势。”
族长摆了摆手,没说什么,而是继续沉思起来。他微微皱眉,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像村长说的那样,他在心里盘算着村子的各种优势,希望能找到更多可以展示给花惜颜的东西,让村民们能在她的面前站稳脚跟,最好能彻底获得她的信任和保护。
村长的话音刚落不久,铁蛋又出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族长,我们车家还有一株圣药,是家族祖传的至宝,据说有起死回生、肉白骨的功效。不过我得回去跟爹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将其送给仙子,作为比较有诚意的投名状。”
听完他的话,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怀疑,族长更是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你们车家什么时候有祖传的圣药了?我们祖上都没有听说过啊,你小子不会是在骗老夫吧?”
铁蛋偷偷瞄了一眼杜秀才,见他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表态,这才稍微鼓起勇气,支支吾吾道:“都说了是祖传的至宝,怎么能让人尽皆知呢?而且以前要是说出来,肯定就上交了。哈哈……”
其他人听完也悄悄看了杜秀才一眼,见他依旧保持微笑,心中暗自点头。毕竟,铁蛋说得有道理:在前朝的时候,只要车家透露出一点风声,那株圣药肯定会被皇家强行收走;若不愿意交出,以当时皇室昏庸无道的做法,恐怕会直接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抄了车家。
见族长和杜秀才两人没什么反对意见,其他村民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村子是由前朝皇族的心腹大臣们组成的,即便到了现在,大家对杜家(原姓上官)仍然保持着高度的忠诚。每年的族长都会默认从杜家中选出,而其他族老则是在各大家族中挑选,至于村长,则是由族长和族老们共同推举有能力出众的后辈担任。
族长思索片刻后,终于开口:“铁蛋,你现在去把你爹喊过来,我们一起商量。”
铁蛋立刻点头应允,随即迅速转身离开去请父亲。场地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众人纷纷陷入深思,继续寻找还有什么值得拿出的好东西。
铁蛋匆匆回到家人们休息的地方,他见爹和娘正坐阴凉处打着扇子,便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爹,娘,杜秀才那边跟那位仙子搭上线了。仙子准备收下我们村子里这些人,但族长担心如果我们村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实力或者宝贝的话,那位仙子后续碰到了更厉害的难民可能会抛弃咱们。儿子也觉得他的思虑是正确的,所以就将我们家有圣药的事情跟他们说了。儿子想将圣药送给仙子,这样仙子肯定会念着我们村子,就不会那么轻易抛弃我们了,您们觉得呢?”
车父、车母还没来得及回应,旁边却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不行,四弟,这个圣药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是你们四兄弟的,我家男人也有份,我不同意。”
说话的是铁蛋的大嫂黄氏,她一脸坚决,显然不愿意轻易放弃家族的至宝。铁蛋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不悦:“大嫂,你说什么呢,爹娘还在,这圣药怎么就成我们四兄弟的了,只要爹娘还在一日,那咱家所有东西就都是爹娘的,还轮不到我们四兄弟做主。”
铁蛋的大哥也连忙扯了扯自己的婆娘,厉声道:“你大字不识一个,知道个啥?爹和四弟都是读书人,他们知道轻重。你不明白就别插嘴,听着就行了。”
黄氏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二嫂钱氏轻轻拉了一下:“大嫂,别说了,小心公爹生气。”在钱氏的提醒下,黄氏这才收敛了一些,但仍是一脸不悦。
见场面暂时平静下来,车父这才缓缓开口:“铁蛋,你思虑周全。现在这末世,一株圣药就算能活死人肉白骨,那也只能救一人,而且只能救一次。对于我们如今的处境来说,这株圣药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用处,顶多比野草好些罢了。但如果给了仙子就不一样了,或许可以换来她的庇佑,这样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这不比区区一株圣药更有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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