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色果然有了一点改变。
她眯了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南睿。
“如果你所爱之人便是这一切灾难的根源,那该是多可悲的呢?”
顾南睿只是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却明显有了点敲打。
“这么多年以来,花娘为了保护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你不能够质疑她!”
阿柳挣扎着坐了起来,厉声开口,语气里俨然是对心爱之人的袒护。
这样的偏爱倒是无错的,可是他们却不能乱七八糟的怀疑人。
“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去年才推出的新款,也就是说她不仅离开过你们,还去过很远的地方。”
“或者说……是你们杀过远方的人。”
顾南睿眯起眼眸,语气已然冷冰冰的了,他刻意做作者的冷漠倒是当真让人心里生出一点恐惧。
安康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神情里又陡然多了一些了然。
“去年,咱们的商队曾经在这里被劫持过,所有的人都没能活下来!”
只是想到这件事情,安康眼中的杀意便十分汹涌。
于他而言,那些都是曾经一起拼过命的兄弟。
如今,却被人以这样不清不楚的方式处理掉了。
罪魁祸首此刻分明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
顾南睿眯着眼眸,可眼中的杀气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阿柳警惕的看着安康,下意识的便把身边的人护在了身后。
他的动作已然十分勉强。
况且,这样一来又牵动着并没有得到妥善治疗的五脏六腑。
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似乎是觉得很难受,可是表情却无比坚定。
“如果你们真想要报复,那就杀了我好了,是我做了这一切!”
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紧急,淡淡的白烟飘散而来。
沈若菁慢悠悠的踱着步子,直接走了过去。
她束手轻抬,直接就按在了那正喷洒着烟雾的出气口。
“我并不是喜欢杀人的恶人。”
“可你们几次三番的对我动手,却又未曾说明缘由,我或许真要做出些让你们不开心的事了。”
说话间,沈若菁就把门打开了。
不小心吸入了烟雾的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村子里的众人手中拿着武器一直守着她们。
沈若菁也不客气,利索的就把这些人全部都打倒了。
阿柳和那女人看着他这样凶残的态度,分明是满眼诧异的瞪着眼眸。
“别在旁边瞧了,赶快把人全捆起来吧,再加上柴火。”
“之前我倒是听说过,人肉是极其美味的东西,可我还没尝过呢。”
说话间沈若菁便轻轻舔了舔唇角,似乎有一丝渴望,表情更满是嗜血。
花娘听着这番话脸色泛白,身子也有些发虚,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昏倒。
林飞雪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她诧异的看了两眼沈若菁,想要说些什么,却自觉的捂着嘴直接去旁边吐了。
生活在京城里的人,本就是无忧无虑的。
安康利索的找来麻绳,直接就把他们捆好放在了正中间。
阿柳伸了伸手,花娘也不敢动,他们两个人连自保都是问题。
“你们说县令是个狗官,那你们就想想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这张嘴里吐不出让我满意的回答,那我就随便杀个人。”
沈若菁的刀就架着那些人的脖子处。
锋利的刀刃,随时都有可能直接砍断一人的头颅。
“你……你真的能够帮我们吗?”
花娘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们不愿意做这些事情的,这是县官大人的吩咐!”
“他们也只不过是被胁迫罢了,有些事情有了第1次再做下去就顺理成章了。”
花娘若有所思的,终于将这个故事的真相说了出来。
沈若菁只是一本正经的听着,也在心里判断着这件事情的真假。
“早些年大家一直在这里生活,安居乐业。”
“日子虽不算大富大贵,可每年或多或少能有些存粮。”
“前些年京城调来了一位方县令,说是颇有名望的清官。”
“一开始,他表现的还像模像样的,我正是方县令家中的奴婢。”
花娘又磕了几个头。
有些钱财的达官显贵,通常都会给自己找几个人伺候着。
如果真是个清官,那家中只怕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去雇佣奴仆了。
“我几次三番的以县令的名义出来采买,侥幸遇到了柳郎。”
花娘说着,眉眼之中还痴缠着点点情愫。
接下来倒是颇为老套的爱情故事了。
花娘与阿柳两人彼此心心相印在一起了。
这时节,她们的结合到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方县令家中的确出现了变故。
“方县令有一夫人,是东宫的奴婢,两人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可,她却因为得了重病,需要大量的银钱医治,方县令家中拿不出。”
“后来,却有一位神秘人主动将这笔钱款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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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未结束,那些钱如同放利似的,越滚越多。”
“方县令一年到手的银钱并不多,根本偿还不起时间久了,县令便组织了一对人马,暗中截获了一批商队的东西。”
花娘的举止谈吐,眼见着便不像是个名不经见传的小姑娘。
此刻又说出种种内情,足以证明他并非是逃亡至此的普通奴婢。
兴许……就是那位夫人的贴身丫鬟。
花娘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的林飞雪。
“奴婢虽然不曾见过这位小姐,可是林小姐,奴婢见过许多次的。”
“林小姐的爷爷既然是太傅,那您一定会帮我们的,对吗?”
到底太傅要比小小的县令大的多。
即便他们没办法把手伸回京城,也绝对有其他的办法解决此事!
“你是从宫中出来的人?”林飞雪此刻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一些。
花娘轻轻的点了点头:“奴婢曾经跟在太子妃娘娘身边,远远的见过林小姐。”
这句话,便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沈若菁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都已经走到这儿了,竟然还能够见到东宫的爪牙。
看起来,方县令应该是被迫推入局中的。
她都不敢想象,这些年,她在外打仗的时候,这京城里究竟还有多少离谱事!
“阿若,我听爷爷提起过方县令,他的确是个可托付的好人。”
林飞雪压着声音,低声向沈若菁解释着。
可是沈若菁的表情却并未缓和,只是看着花娘:“你既然知道,那为何不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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