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年死了。
一个血窟窿直透前胸后背,血淌了一地,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样,真正的死不瞑目。
田翠花瘫在地上张着嘴发不出一个音,眼泪像决堤的水哗哗地直往外流。
世间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更别说陈秋年是她的独子,二十都没到的年纪就这样死于非命,是个人都得心痛死。
他们一家子人平时在村子里人嫌狗憎,但人心都是肉长的,眼前的情景在最初的惊惧过后,剩下的便只有深深的同情了。
张雪芹妯娌俩带头将田翠花搀了出去,也没什么安慰的话好说,毕竟是枉死。
陈秋年的死是凶手案,这是要报官的。
陈族长跟闻妤商量,“林娘子,你看能不能借你家的驴用用。”
闻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想到死在她手下的那几条人命,略一沉吟后,说道:“天黑路难走,一路又是荒郊野外,天亮了再去吧。”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那些野兽毁尸灭迹了。
陈族长也不愿意长子深更半夜走山路,只是自己担了族长的责没办法,现在听了闻妤的话当即就坡下驴,说道:“林娘子说得有道理,那就明天一早再去。”
同来的姜琥这时候提醒道:“族长,最好把凶案现场锁起来,衙门来人后是要勘查现场的。”
“是这个理。”陈族长回头喊了自家儿子,“去,拿把锁把屋门锁起来,衙门的人来之前才能开锁。”
陈长富转身去拿铜锁。
便在这时屋子外面响起田翠花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哭声刺破夜空,把人心都哭碎了。
留下几个胆大的妇人安抚田翠花,村民们便散了。
闻妤和姜琥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转得像上了发条不停地转着。
“我刚才趁乱的时候上前摸了摸,人虽然死透了但身体还没冷,血也没有凝住,按时间算应该就是你回村后的事。”耳边响起姜琥的声音。
那也就是说这个雇劫匪和杀陈秋年的人在流放村。
在不在流放村,闻妤其实都无所谓,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不足一提。
只是,谁也不喜欢时刻被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
闻妤看着姜琥,“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暂时还没有,等我想到了告诉你。”姜琥说道。
闻妤点头,“行,回去歇着吧。”
姜琥却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闻妤问道:“从你带回来的那个活口身上入手怎么样?”
闻妤想了想,摇头道:“怕是没什么用,那矮冬瓜说了人是陈秋年带去的,给完银子就走了,从头到尾都没看清长什么样。”
“衙门来人后,肯定要排查凶手,我们可以来个混水摸鱼。”
“什么意思?”
姜琥脸上扯了抹似笑非笑,“他不是听过那个人的声音吗?到时候让衙门的人带着他,看能不能找出来。”
闻妤觉得希望不大,毕竟衙门的人可不会听你摆布,但既然姜琥提出来了,试试也未尝不可。
“你决定吧。”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家门口,簟秋带着林世植眼巴巴的站在屋檐下,闻妤冲姜琥摆了摆手,便转身进屋了。
姜琥辞了闻妤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村子的外围靠近北边的山脚下有几幢茅草房,这会儿别的房子灯都熄了,就剩最里边的屋子还有萤萤的灯火。
姜琥上前敲门。
屋子里原本亮着的灯火突然就灭了。
姜琥气笑了,他后退半步对着漆黑的屋子说道:“谢溪和,开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
姜琥等了等,见没人来开门,他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哥,你为什么不开门?”
黑暗中响起道软萌的女声,听着龄不大,可能也就十三四岁的年纪。
“落苏你在家睡觉,我出去看看。”
话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如水的月光顺着洞开的木门倾泻下来,照在清冷矜贵,淡漠孤傲的青年男子身上。
一声轻轻的叹息声突然响起。
谢溪和猛的回头看去,便看到斜斜抱臂靠在角落的姜琥,四目相对,谢溪和精致的眉眼一览无遗,姜琥再次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是真好看,他要是个姑娘也喜欢!
“去我家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姜琥说道。
谢溪和摇头,“不行,落苏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我进去和你说。”说着话姜琥便要往屋里走,不想谢溪和却抢先一步挡在门前,“落苏在屋里,你不方便进去。”
“我和她又不是不熟,怎么就不方便进去了?”
说着话,姜琥便要往屋里闯。
谢溪和也不恼,只是安静地看着姜琥,“你可想好了,你知道的,我巴不得你进去。”
姜琥:……
谢溪和脸上绽起抹嘲讽的笑,完了,没好气地问道:“说吧,来干什么?”
“帮我去审一个人。”
“不去。”
“不是让你现在去,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去。”
谢溪和:“什么时候都不方便。”
姜琥:……
“哥,外面蚊虫多,你和小虫哥哥进来说话吧。”
谢溪和:“他皮糙肉厚不怕蚊子咬。”
姜琥一脸无语地看着谢溪和,“谢溪和,你不会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和我别扭下去吧?”
“没有,你什么时候娶落苏,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什么时候了结。”谢溪和淡淡道。
姜琥沉默着没有言语。
谢溪和也不逼他,就那样面无情地看着姜琥。
“我是真的把落苏当亲妹妹,你让我娶她,那不是害她吗?”姜琥无奈的说道。
门里面目寡妇淡,一双眼睛却生得潋滟如春勾魂摄魄的少女,眼底生起抹浅浅的悲伤之色,咬了咬牙,猛的把门拉开,“哥,你就别为难小虫哥哥了,他为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
谢溪和看着月光下少女恬静的脸,心头如针扎般难受,是他没用,空有一身才学却不能挽大厦将倾,到现在连唯一的至亲都庇护不了,什么状元之才,什么文曲星下凡都是狗屁!
“你走吧。”谢溪和冷了眉眼对姜琥说道:“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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