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篱到达桐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北市还有到达桐城的飞机，原滋便定了机票直接飞过来的，比简篱早到两个小时。
正好可以接到简篱。
原滋在车站大厅等着简篱出来。
桐城的夜晚温度有些低，简篱拢了拢外套。
穿少了。
“今天太晚了，路不好走，只能明天再去了。”原滋见到简篱后说道。
简篱点了点头，“又查到什么了么？”
“查到他们当时在的村庄了。”原滋如实回答，“早上派来的人问过了，但具体的还是不太清楚。”
简篱没再说什么，和原滋走到停车场取车离开。
————
“我姐怎么没说一声就走了？”简心童下午没再见到简篱还以为是简篱起太早又回去补眠了。
可到了晚上吃饭也还是没见到人。
“临时有工作，去忙了。过两天就回来。”莫典回答。
但只是简篱给的托词，具体他也没闹清。
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这么着急。
“没带哥你一起么？”简心童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假期中么，小篱给我放假。已经有别的同事一起了。”莫典笑着回答着。
简心童也没再深究，不疑有他。
一般生意上的这些五五六六自己本就一问三不知。
自己也从未关心过公司的事情，多问也是添乱。
也就没再问什么。
“你继续做吃货吧。”赵泽格递给简心童一个蜜汁鸡翅。
简心童用手肘戳了戳赵泽格，接过鸡翅开始吃。
赵泽格笑看，“小心衣服。”眼看着油汁要滴到简心童的牛仔裙上了，赵泽格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了。
另只手拿纸擦干净，又放了张纸在简心童的裙子上，防止汤汁再掉下来。
“一会儿去唱歌吧。”肖雅放下竹签。
“好啊！”程鑫玖第一个应声。
“正好篱姐没在。”之前每次去唱歌，程鑫玖都忍不住犯欠想要让简篱唱歌。
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简篱正好不在，自己这后顾之忧终于可以没有了。
这是天大好机会。
其他人也附和，这一圈人，也就只有简篱打死都不会唱歌。
碍于“权威”，一直都是有所顾忌。
————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擦亮。
简篱和原滋就开车出发往山里走。
简篱边开车边听着原滋坐在副驾上一会儿一个电话。
“你现在事情好多啊。”也听出其中有关于桐城的，“有消息了？”
这边儿原滋刚回完消息将手机放下就赶紧接话。“明知故问了昂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到底那边有多忙的。嗯，找到立墓碑的正主了。”
“在哪儿？”简篱依旧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但语气感觉是有些急。
“你要见她？”原滋问道。
“嗯，我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原滋想到这个人工作的地方皱了皱眉，“那我让人把她约出来，她工作的地方不干净。”
“什么？”简篱有些不明所以。
“她在红灯区工作。”
简篱愣了好一会儿，笑了。“行。”
两个小时后。
————
简篱找到了山上的两个孤坟。
“真是寸草不生啊这地方。”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只有零星的杂草，那杂草好像也可以忽略不计。
寸草不生……
很荒凉。
左右两个墓碑上分别写着毛朗川和秦莉。
碑前还有一束早已干枯的枯菊花，似乎是经历了很久的日晒风吹。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简篱闭了闭眼。努力回忆着记忆中的照片，凭着记忆中看过的照片确认了。
秦莉没错了，和秦素钱包内的照片一样。
那么这个毛朗川不言而喻。
这就是秦素名义上的父母了。
秦素只存在记忆轮廓中的母亲和从未谋面的父亲……
用手指触摸了下墓碑上面。
抬手看了看指尖，不是太脏。
再看看那枯菊。
前段时间有人来过。
简篱转过身抬眼眺望着远处的山峰，是墨绿色的，和自己脚下这座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终究还是阴阳相隔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死去的人有怨恨还是有不舍。
这种荒山野岭，真是难为那人了，能找到也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简篱手插在兜里看着远处出神。
想到现在已经知道的事情，这信息量已经让自己有些爆炸。
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让自己更为吃惊。
从包里拿出烟，点燃。
可转念一想，简篱直接将已经点燃的烟用手整根握紧。
原滋看着简篱。
“小心手。”
简篱这才低头，摊开手掌，烟落。“没事儿。”简篱两只手相互拍了拍。“走吧，去找张晓。”
原滋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
————
简篱率先下了山，原滋打开副驾门的时候就看着简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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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篱抬眼，“原滋哥，我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和秦素说了。”
“当初我问过你的。”原滋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简篱。
这些年，原滋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也许在自己的心里。
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让自己麻木。
“可明明我查这件事儿的时候我以为是有什么隐情。”想到此，简篱自嘲的笑了笑。“确实是有隐情，但谁知道会是这样的隐情呢？”
“那就不要再去查了，也不要让秦素知道。”原滋直言。
虽然他当然知道这是鸵鸟行为。
简篱也不会这节骨眼上扮鸵鸟。
“可这是她的权利。我怕她有一天会问。”
“可她也有不知道的权利，你也有不去查或者查不出的权利。”
简篱没再说话。
简篱忽然有些恍惚。
记忆回笼。
想到当时秦素的反应…..
不，秦素有权知道，就算结果不是想要的，她也有权利知道。
大概是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说辞了。
“约张晓在哪儿见面？去见她。”
“决定了？”
“嗯。”简篱发动车子。
简篱私自查秦素妈妈的事情本想着是给秦素一个惊喜。
但自从着手查这件事儿以后，简篱从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中发掘……
这好像是个错误。
离谱的错误。
这种结果是她万万都没有预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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